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禁忌蝴蝶 > 第112章 置若罔闻
    “去了哪里?”他紧握我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

    “医院。”我如实回答,只是略去了后续。

    “我……”

    “别逼我亲自调查,你应该清楚,后果你承担不起!”

    周淮锦的话如同寒风,夹杂着他的热气,吹拂过我的头顶。

    这不是恐惧,而是不愿连累他人。

    “我去了韩家。”

    他一怔,冰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上次长,让我确信,那是惊恐。

    他缓缓松开我,将我拥入怀中,声音突然低沉许多,“去找她干嘛?”

    出乎意料,我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正当我打算回避,他却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勺。

    热情如火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到最后,我已分辨不清是我在引燃他,还是被他点燃。

    明明,我只是想避开他的追问。

    明明,刚才的气氛如此紧张。

    床就在身后。

    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欲望。

    然而,就在最后关头,他停下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等你身体康复,再来取悦我!”

    尽管是情话,我依然感到震惊。

    不知为何,自从生产那天起,我内心便本能地排斥这类事情。

    也许,是因为楚盈盈,让我反感。

    他帮我整理衣物,拉我起身,“儿子哭了足足一个小时,你真不心疼?”

    心口一阵刺痛,如同被针扎一般。

    刚才,我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忽视了他。

    明明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却置若罔闻。

    我不是个称职的女儿,连母亲的死因都一无所知。更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孩子不管不顾。

    下楼,南南一见我,就咧嘴笑了。

    小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学说话。

    我的心莫名柔软下来。

    但更多的是忧愁。

    陪他玩了一会儿,见他情绪稳定,便把他交给宋阿姨。

    简单吃过晚饭,周淮锦没再去书房,而是陪我回到卧室。

    阳台上,月色朦胧。

    我们各自占据一方。

    多么熟悉的画面。

    几个月前,周奕也曾陪我在这里度过几个夜晚。

    只是,物是人非,陪伴的人变了,我的心境也不同了。

    周淮锦突然开口,“你不信任我,对吧?”

    我一愣,回过神来看向他。

    月光下,他的侧脸柔和了许多,少了白天的犀利和冷漠。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摸了摸裤袋,像是在找烟。

    “你去找韩夫人,不就是因为对她那天说的话好奇?你回来后,躲在浴室痛哭,不就是相信了她的话?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去寻找真相,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那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否则,这辈子,别再提此事!”

    难以置信,他竟然全都知道。

    而且,他如此自信,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连那种几乎看不见的痣都一模一样?

    或者,是韩夫人伪造的?

    可是,她为何要骗我?

    但不管怎样,周淮锦给了我机会,给了我选择。

    三天的时间,要么绝处逢生,要么虚惊一场。

    此刻,我的内心真是乱成一团麻,慌得不行。

    一边盼着全是瞎扯,我还是原来的沈娆,日子过得平静美好。

    另一边,又巴望着能找到真相,填补我记忆中的空白。

    周淮锦说到做到,第二天就给我配了个保镖,名叫栓子。

    他负责开车,带我去想去的地方。

    杭城。

    一个我未曾踏足的陌生城市。

    江南烟雨,水气氤氲。

    这诗情画意之地,引人遐想,令人流连忘返。

    若当年我曾来过,定会在某个细雨蒙蒙的日子,撑着油纸伞,悠然漫步雨巷。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抵达后才发现,除了知道七年前老爹带我来过这儿,我对这里一无所知。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询问。

    七年前的事,年轻人肯定不清楚。

    于是我专找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打听,可他们纷纷摇头,说没听说过姓云的。

    我问,“是不是时间太久,记不清了?”

    他们一脸肯定,“我们这儿家家户户都姓杭,要是来了个外姓人,就像见到外星人,怎么可能忘?尤其你说的那家人还是一户有钱的大户,更不可能忘。”

    我感到有些失落,向他们道了谢。

    回到住的小旅店已是夜晚。

    期望的事情毫无进展,心情烦躁,根本吃不下东西。

    小镇住宿条件有限,难得的淋浴设施还是共用的。

    一天没给孩子喂奶,乳房胀痛,奶水都溢出浸湿了内衣,我才想起,需要我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我的宝贝儿子。

    要是没有他,这些奶水得全靠手挤,那滋味儿,谁挤谁知道。就像是每个毛孔都在抗议,疼得跟针扎似的,而且还不是一下就能挤完的。

    我强忍着给周淮锦打电话诉苦的冲动,咬紧牙关把奶水挤干净,胡乱擦了擦身子,穿着衣服就倒在床上。

    即便毫无头绪,我也得继续寻找,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再难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第二天清早,我一开门,栓子已经起来了,正守在我门口。

    见我端着盆出门,他连忙接过去,“沈小姐,我给您打水。”

    一路上他沉默寡言,直到今早他开了口,我才发觉,他的口音跟阿九有点像。

    和阿九分别已超过四个月,这么久没联系,不知他在那边过得怎样。

    等他回来,我试探着问,“你认识阿九吗?”

    “认识,我们是老乡,也是同部队的战友,他是我的队长。”他说话掷地有声,一丝不苟,跟阿九有几分神韵,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对,就是亲情。

    那种日复一日,共同生活,相互关怀中滋生的亲情。

    这份亲情在异乡显得尤为珍贵,让你倍感需要。

    昨天只问了镇上的中年人,我不甘心,今天决定转向老年人打听。

    但新问题出现了。

    这些老年人不会说普通话,他们勉强能听懂我,但我却听不懂他们。

    原来,贫穷和落后给人的影响远远超出物质和精神层面。

    我尝试同一句话重复三遍,他们也很有耐心地回应我,渐渐地我能分辨出一些词,但他们提供的信息依然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