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带着我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家看起来有些高级的宾馆。
毛三走到前台,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显然他对这里很熟悉。
随后就带着我上了三楼,走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女声。
“是我,毛三。”毛三笑嘻嘻地说道。
门开了,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看到毛三,显然吓了一跳,脸色更加苍白。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毛三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我要是不知根知底,怎么敢接你的活?”
“小姐姐,你交待的事我都办了哈。”
说完,他指了指我:“这哥们找你。”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女人。
她长得十分漂亮,身材高挑,乍眼看上去像模特似的,虽然脸色不太好,可却有种病态美。
让人不自然的想要多看几眼。
只是,她不但脸色不好,连精神都有些涣散,甚至走路都要扶着墙。
我心里暗想:她这是中邪了?不像啊。
女人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警惕:“我不认识你,你找我什么事?”
我直接了当地问她:“你认识冯艳吗?”
听到“冯艳”两个字,女人的脸色瞬间大变,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认识,我不认识她!”
我见她神情有些不对,立马说:“你让毛三烧纸,应该就是给冯艳烧的吧。”
“不是!”
女人慌乱的要关门,我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直接推门进屋。
“不认识?殡仪馆的人可是亲自目睹,自从冯艳的尸身被送去,你就开始在十字路口烧纸,天天不断。”
“你不承认,是有什么隐情吗?”
女人神情慌张,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我没有……”
“你快出去,这是我的房间,否则我叫人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冯艳怨气太重,如果三日之内化解不了冤情,就会诈尸。”
“到时候,她身边所有的人都会被她所害。”
“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番话,女人彻底的慌了神。
“你说她有可能会诈尸?”
“难道你不知道,她的尸身火化不了的事情吗?”
“我就是殡仪馆请来的阴阳师,专门解决冯艳的事情。”
我明显感觉女人在做思想斗争。
片刻,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声音微弱道:“我的确认识她。”
我心里一动,果然有隐情。
“冯艳到底怎么死的?”我直接问道。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那,她的死和你有关?”
她猛地摇头,脸色苍白:“没有!真的没有!我和她只是同事,平时关系还不错,她死得不明不白,总是来给我托梦,所以我才去给她烧纸。”
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怀疑,“只是同事关系?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说不认识她?”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睡衣的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胆子小,害怕惹麻烦。”
我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想捕捉到什么。
但她始终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继续追问:“你叫什么名字?”
“张恬恬。”
“你和冯艳是做什么工作的?”
张恬恬淡淡的说:“我们都是售楼小姐。”
“卖房子?”
“嗯。”
我看了看宾馆房间,“售楼小姐的业绩应该不错吧?”
她点点头:“还行吧,平均下来,每个月十万八万还是有的。”
我心里一惊,售楼小姐一个月十万八万?
靠。
这收入可不低啊。
“一个月十来万?那你怎么住在宾馆?”我忍不住问道。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住在这里方便,还不用打扫房间,阴阳师连这个都要过问吗?”
“哦,我单纯好奇而以。”
我总觉得这个叫张恬恬的没和我说实话。
我继续问,“冯艳在去世前一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来往过?”
她摇摇头:“没有吧,她一直在工作,接触的都是户,没什么异常的。”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状态。
随口问,“你看起来病得不轻,要不要去医院?”
她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有些含糊其词,“我,我最近来大姨妈,身子不舒服,这是女生的隐私。”
哦。
我没想到,女人来生理期会这样痛苦。
但看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再逼问。
“你说经常梦到冯艳,她在梦里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不想死,让我去陪她。”
说着,张恬恬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冯艳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的死真的和张恬恬有关?
我又问了几句,但张恬恬始终避重就轻,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透露。
最终,我只好无奈地离开。
走出宾馆,我心里烦乱得很。
冯艳的死,张恬恬的异常,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还有殡仪馆里居然没发现白若冰。
那为什么会有她的气息。
想的我头都要炸了,正好附近有个酒吧,我随便走了进去,点了一杯酒,想借酒消愁。
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毛三就凑了过来。
他笑嘻嘻地坐在我旁边,一脸谄媚:“大哥,你这神功能教我吗?我想拜你为师。”
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我这神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毛三不死心,给我点了杯酒,继续套近乎:“大哥,你就教教我吧,我保证认真学!”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有些好笑。
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
我放下酒杯,故意逗他:“你学这要干嘛?”
“称霸黑山市!”
“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毛三的厉害。”
呵,目标还挺远大,还要称霸黑山市。
毛三贱兮兮的问,“黄大哥,你就收了我吧。”
我开玩笑的说:“那我先问问你,你都知道张恬恬住在宾馆里,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毛三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板,一甩头发,露出一副傲娇的表情:“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在这一片有个外号叫‘百事通’。有啥是我不知道的?”
我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问:“那你说说,张恬恬是干什么的?”
毛三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小姐呗。”
我一脸诧异,“什么?小姐?”
“不对,她跟我说是售楼小姐,这个小姐可不是你那个小姐。”
毛三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售楼小姐个毛线啊!一看你就对这里面的事不了解,售楼小姐和小姐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意思!”
我心里一震,“售楼小姐和小姐……一个意思?”
毛三见我一脸震惊,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傲骄的模样。
“大哥,你也不想想,一个售楼小姐,凭什么一个月挣十万八万的?造楼的都没她们挣得多!”
我一脸狐疑道:“那她们到底是怎么挣的?”
毛三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这么和你说吧,售楼小姐那都是身材好、长相好,比小姐高级多了,不过,也都是换汤不换药,一个意思。”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们卖房子提成贼高,卖一栋别墅、一栋豪宅的提成,就够咱们平常人奋斗几年的,所以,为了成交额,她们都跟户发生关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卖房靠上床。”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毛三见我反应这么大,嘿嘿一笑:“这算什么?我告诉你,她们这行有一个牛人。”
我忍不住追问:“什么牛人?说来听听。”
毛三眯起眼睛,神秘兮兮地说:“有一栋豪宅小区,整个楼层都是这个售楼小姐的拼头,结果,那女人得了病,整栋楼的老板都被染上了。”
毛三讲的声情并茂,我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一幅荒诞的画面。
“然后呢?”
毛三耸了耸肩:“后来,这四十多户老板在群里发现了端倪,原来,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情妇。”
“那几十个老板气得不行,直接把那女人大卸八块,死得那叫一个惨。”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阵发寒:“这也太恐怖了。”
毛三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所以说,她们这行挣得多,风险也大,你以为她们的钱那么好赚?”
“哪个老板没点特殊癖好。”
我心里一动,突然想到冯艳:“难不成,冯艳就是因为干了这种事,被灭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