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谁知道呢?反正她们这行,水深得很。”
我又想到张恬恬的状态,忍不住问:“那你知道张恬恬为什么给冯艳烧纸吗?”
毛三冷笑一声,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心虚呗!干她们那行的,多少都是赚了点邪性,说是给冯艳烧纸,指不定给谁烧呢。”
我一愣,心里更加疑惑:“啥意思?”
毛三凑近了些,说:“她们卖的房子,可比正常的房子利润还大,你说,能不出事吗?”
我皱了皱眉:“她们卖的房子有什么问题?”
毛三神秘兮兮地说:“她们卖的是凶宅。”
我心里一惊,脑子里嗡的一声:“凶宅?”
毛三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哪栋凶宅里面没点事啊!她们就是靠这个挣钱的,要不然凭什么月入十几万?”
我听得头皮发麻,心里一阵发冷:“凶宅,她们胆子也太大了?”
毛三耸了耸肩,“胆子不大,能挣那么多钱吗?不过,这种钱挣得多了,迟早会出事,冯艳不就是个例子?”
我看毛三一副知道不少内情的样子,心里一动,决定趁机从他嘴里再套点话。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冯艳是怎么死的不?”
毛三眯起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露出一副狡猾的表情:“你要是把那个能打雷的神招教我,我就告诉你。”
我煞有介事道:“我那招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
“切,只有你不想教,就没有我学不会的。”
我说,“首先一点,就得九死一生,你先死九回吧,如果活过来了,我就教你。”
毛三一听,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撇了撇嘴:“大哥,你这不是耍我吗?”
“不教就不教呗,整这有的没的。”
我突然薅住他的衣服领,“你要是不说,我就再让你尝尝被烧焦的滋味。”
毛三顿时怕了,吡牙咧嘴的说:“唉,别别,我就是给烧个纸,你咋还赖上我了?冯艳是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我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那你觉得,谁知道冯艳的事?”
毛三瞪着眼睛说:“我觉得那个张恬恬一定知道,她们俩平时关系特别好,形影不离的,想知道冯艳的事情,就得从张恬恬下手。”
张恬恬刚才的表现确实可疑,但她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显然不会轻易开口。
我看了看毛三,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小子消息灵通,要是能让他帮忙,事情说不定会顺利很多。
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他:“既然你能帮别人烧纸,那是不是也能卖我消息?”
毛三一看到钱,眼睛立马亮了。
他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语气也变得殷勤起来:“哎呀,还是大哥会办事!行吧,今天我就知无不言一回。”
我心里暗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想知道关于张恬恬和冯艳所有的一切。”我直截了当地说。
毛三把钱揣进兜里,笑呵呵的说:“冯艳嘛,我对她了解不多,也就是跟这个张恬恬打过几次交道,那还是在喝酒的时候认识的。”
“本来我想睡她,泡了几次没泡到手,这女人眼高着呢。”
“不过有一次,张恬恬喝多了,说什么再也不干这遭罪的活了,我当时还纳闷,她们这行不是挺赚钱的吗?怎么还遭罪了?”
“她在我耳边说,再也不想跳蹲蹲舞了。”
蹲蹲舞?
我没明白啥意思,还以为是个舞蹈的名字。
毛三在我耳边说:就是女上男下。
我顿时老脸一红。
靠,原来是这个意思。
别说,有钱人玩的就是花花,像我这种穷光蛋连听都听不懂。
黄仙姑躲在青囊包里已经跃跃欲试了。
一听这劲爆的词汇,立马探出头。
我知道这畜生的秉性,一听男女之间那点事,比谁都精神。
我一拍她的脑袋,给她塞了回去。
生怕,她把毛三给吓着,在影响我办事。
为了掩饰尴尬,我继续追问:“她还说什么了?”
毛三摇摇头:“别的就没说了,不过,我看她那天状态特别差,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田娇,她就是凶宅的受害者。
李峰和宋哲都倒卖凶宅,现在宋哲死了,看来,李峰那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不过,之前田娇的事情,他就没少警告自己。
说什么这一行水太深,让自己少插手。
现在看来,不插手都不行了。
正想着,毛三突然说道:“看在这两千块钱的份上,卖你个有用的消息吧,想更了解张恬恬,明天你去巷口那家妇科门诊,就什么都知道了。”
“妇科门诊?”
毛三喝了一口酒,“想知道自己去查,再会。”
毛三神秘兮兮的,看来明天一定要去那家门诊看看。
时候不早,我起身离开酒吧。
一路上,黄仙姑就抱怨我。
说我不尊重她,还打她的头。
还信誓旦旦的说:等她化成人形第一件事就是去酒吧买醉。
我没理会她。
刚到家门口,我就看见门口放着一个手提袋。
这是谁啊,谁家的垃圾放我家门口。
太没素质了。
我嘟囔着,好奇的打开手提袋。
不看不要紧,我顿时傻了。
钞票。
红彤彤的钞票。
一摞摞整齐地码在袋子里,足足有十万块钱。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一阵发紧:“什么情况?谁会把这么多钱放我家门口?”
我赶紧站起身,四周看了看。
楼道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心里一阵发毛,脑子里乱成一团:“这钱哪来的?谁送的?”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那些钞票。
钞票是真的,确确实实是毛爷爷。
但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上次有人给我送钱,还是楼上的那对母女。
两万块钱,结果讹了我二十万,要不是黄仙姑出面,我人都得搭进去。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后怕。
这又是谁在搞恶作剧?还是说,又有人想害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告诫自己:“这钱来得蹊跷,我是万万不能拿的。”
我没有动那笔钱,直接进了屋。
刚关上门,门外立刻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心里一紧,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念头:“谁?刚才明明没人,怎么突然有人敲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空无一人。
但那摞钱还静静地放在门口,红彤彤的钞票在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喊道:“谁?别给我装神弄鬼的!小爷我不吃这套!”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我继续说道:“这钱哪来的送哪去,老子我不要!”
说完,我“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心里却一阵不安,好端端的到底是谁给我送钱。
难道是故意给我下套?
黄仙姑不知什么时候从青囊包里钻了出来,跳到我肩膀上。
“你怕什么?既然有人想送你,收着就是,这可是钱啊!”
我拍了拍她的头,“无功不受禄,不明来历的钱可不能乱动,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黄仙姑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怕什么?要是有什么妖孽,我就给你打出去!”
“切,你打出去?”
“你现在的伤好像还没好吧。”
可能是被我说了短处,黄仙姑立马不高兴了。
一个高跳到床上,“行,我不管,我睡觉总行了吧。”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看楼下。
夜色沉沉,街道上空无一人。
“这钱,到底是谁送的?他想干什么?”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而是房间门一直在响,等我出去却空无一人。
似乎有人在提醒我拿着这笔钱一样。
越是这样,这钱我越是不能动。
于是,我倒头就睡,什么也不管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殡仪馆。
黄仙姑身体恢复了大半,她蹲在我肩膀上,鼻子不停地抽动。
“二皮,白若冰的气息确实在这殡仪馆里,但她的气息被这里浓浓的尸气给掩盖了。”
“我分不清方位。”
“好,既然她在这里,那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我顺着走廊往里走,走到一扇写着“闲人免进”的门前。
门上了锁,我从口袋里掏出富师傅给的钥匙,轻松打开。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楼梯,通往二楼。
明明是白天,这里窗帘拉的紧紧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气氛恐怖的如黑夜一般。
突然,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面前。
“哥哥,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当看到这个小女孩时,我呆住了。
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老婆婆身旁的小女孩吗。
她出车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