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整个人一愣,这咋又变了。
两人距离极近,她的呼吸都带着酒气,可莫名其妙的,他竟然不讨厌。
宋清晕乎乎道:“他们说,我一个穷律师,配不上天才医生,我差点笑晕了,你不过是一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毛头小子,我还看不上你呢,他们还来找我的麻烦,那不好意思,我一纸诉状把他们告了,哈哈哈我厉害吧?”
齐宿瞪大眼睛,“你,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宋清哈哈大笑,“就是今天,我这个人,心里搁不住事儿,谁欺负我,我必定得欺负回去,忍是不可能忍的……”
“不能啊。”齐宿慌了,“你能不能撤诉,或者说,你要怎样才肯撤诉,只要你说,我肯定答应你。”
一旁,绍京宴靠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听到齐宿的话,鄙夷地睨了一眼。
真没出息。
连个女人都斗不过,还是未来的继承人呢。
绍京宴忽然就想到了自己。
他不也是一样嘛?
现在钟蔓虽然不再每天嚷嚷着要离婚了,可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不如钟蔓跟荷妈,人家两个之前每天还嘘寒问暖,他呢,不过是一个借宿在家里、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这两天他都病了,胃溃疡,痛的离谱,她都不知道。
呵。
死女人,心里只有那个老太太,完全不把他当个人了。
绍京宴气不过,冷声开口:“要我说,你直接拿下齐宿,不就是对齐家人最好的报复?”
真不愧是圈内有名的活阎王。
宋清直接一愣。
她那喝完酒的脑子,晃荡晃荡,有些迷糊了。
“这,这……”齐宿一脸懵逼,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话。
绍京宴嗤笑,“你难道想让她高你家人,她在律师界的威名,够你家里人喝一壶了。”
齐宿就不说话了。
想了想,牺牲自己倒还好点。
宋清在经过长时间的挣扎之后,猛然站了起来,哈哈一笑,“绍京宴,真不愧是你啊,比我歹毒多了。”
她说完,然后抱住齐宿,不由分说亲了上去。
钟蔓推门进来,就看到这天崩地裂的一幕。
她整个人石化了。
这什么情况?
她才几天没出来,外面的世界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好家伙,那可是齐宿啊,两个人不是死对头嘛,他们知道自己在跟谁接吻吗?
“咳咳。”角落,绍京宴清了清嗓子,以吸引钟蔓的注意。
这一声,惊醒了钟蔓,也惊醒了石破天惊吻在一起的两个人。
齐宿满脸通红,下意识推开宋清,后者醉了酒,差点栽在地上,他又赶紧把人拉住。
“齐宿,你现在,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听见没?!”宋清含含糊糊的开口。
虽然不清醒,但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众人开始欢呼鼓掌,气氛空前热烈。
齐宿瞪大眼睛,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只知道,他被人亲了。
“我,我……”他语无伦次,酝酿好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宋清,你疯了,你这是喝了多少?!”钟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过去想把宋清拉走。
都没注意绍京宴就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
“快走吧,我带你回去。”钟蔓扶着宋清,带着她往外走。
绍京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使了个眼色给齐宿。
后者反应慢了半拍,但还是飞快地追了出去。
“嫂子,宋清交给我吧,我把叫代驾把她送回去,你去接京宴,他还在里面醉着呢。”齐宿一把将宋清拉到怀里,不给钟蔓拒绝的余地。
钟蔓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齐宿,你俩咋回事,不会来真的吧?”
齐宿拨浪鼓似的摇头,“那不能,等她醒了我就跟她说清楚,我可是有高尚情操的男孩子,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她拿下。”
钟蔓白了他一眼,重新进入包间。
绍京宴果然在,看到她,他竟把头转向旁边,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外人面前,钟蔓不想让他丢人现眼,便笑着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绍京宴轻哼,没有回答。
让人有人起哄:“嫂子来的太晚了,京宴不开心了。”
“就是,我们刚刚玩游戏,京宴输了好几把,喝多了,就说想嫂子呢。”
“看不出来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嫂子,不如你们亲一个?京宴刚刚输了那么多,都还没惩罚呢。”
……
钟蔓一脸懵。
好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知道是谁,又开始带节奏,最后竟然变成大家统一喊:“亲一个,亲一个!”
钟蔓真后悔了。
来这儿干啥。
就应该让绍京宴跟这群狐朋狗友喝吐。
“他醉了,我们得走了。”钟蔓走过去,硬将绍京宴扶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想办法解决。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以他在圈子里的威严,一个眼神儿的事,大家就不敢再起哄架秧子了。
绍京宴却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好像在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让我下不来台么?
旁边的吵杂声越来越响,恶作剧似的,让人憋闷。
忽然,钟蔓腻歪歪一笑,转头对大家道:“这么私密的事,我们两个,当然得回家再做了,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我还嫌害臊呢。”
说完,妩媚一笑,眼神儿妖精似的勾魂夺魄。
绍京宴都看蒙了。
这女人会变脸,还会变成盘丝洞里的妖精。
可不等他反应,钟蔓便撒娇似的揪住他的领带,唇角勾笑,扭着娇媚的腰,目不斜视地将他带了出去。
身后,是大家更加劲爆的叫声。
“哇哇哇,嫂子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太腻歪了吧?!”
“哈哈你们猜猜他俩回去要干嘛?”
“有一说一,嫂子是真漂亮啊!”
……
钟蔓才懒得搭理他们。
一出门,她立刻抽回手,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绍京宴,看我出丑你很开心吗?”
她又变了个样子,目光凶恶,表情恼怒,恨不得将他撕了那种。
绍京宴却死活生不起气来。
她这个样子,太少见了。
“喂,你聋了,还是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