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中午行驶到黑夜,可算到了目的地。
这个地区对于我们来说十分偏僻,附近都没有几个房子,空旷得不像话。
而我跟前,是一栋两层楼,十分普通的小楼房,楼房的占地面积不不大,一个小别院。
这样的家境算得上小康。
我走上前,按响门铃。
门铃刚响,一个五十出头,微微发福的中年大叔走了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他焦急的声响。
“来了来了。”
门一开,我与他四目相对。
他愣了好一会,这才不确定地开口。
“你是符岁一,符小道长。”
我点头。
“嗯,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邱眀国。”
邱眀国错愕的脸色立刻化为激动,他亢奋地把我、江小声、阿北,还有鱼儿往屋内引。
“符小先生,里面请里面请。”
我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十分焦虑的中年妇人看到陌生人,立刻警惕地站起身。
我笑着解释。
“我是你先生请来的道长。”
中年妇人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辞,她还是用那双沧桑的眼神看着我。
邱眀国关上门,看了过来。
这才注意到自家媳妇戒备的眼神,他笑着解释道。
“媳妇,他是我请来的小道长,专门开给我们小儿子驱鬼的。”
中年妇人的警惕,在听到邱眀国的解释后,松懈了不少。
邱眀国又对着妇人说。
“去给他们倒杯水。”
中年妇人不答,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去倒了水。
我们四人坐在长沙发上,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们小儿子的影子,我疑惑不解。
“你们的小儿子呢?”
邱眀国解开橘子袋子,还不忘回答我的问题。
“他闹着要跳楼自杀,被我们反锁在房间里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
“那你知道,他在发生这些怪事之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比如,恋爱,或者变得沉默寡言,又或者性格跳跃。”
邱眀国沉思片刻,才开了口。
“小儿上大学需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所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跑货车。最近也是他出了事才赶了回来。但,我们看过了他的电子设备,并没有恋爱的痕迹。”
“你确定吗?”
“我……”
邱眀国犹豫了。
他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谈恋爱,他除了每个月拿钱回家,陪家里人几天以外,真的很少过问小儿子的事。
刚好,中年妇人把倒好的水端了过来。
刚才那个问题她也听到了,她接着回答。
“小凑虽然已经上大一了,但他一场恋爱都没有谈。我有询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谈恋爱,他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学习,把一些证书考下来再说。他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抽烟喝酒一样不会,宿舍家里学校三点一线,有时候偶尔和朋友出去吃个饭聊会天唱歌什么的。”
话题引到这方面来了,中年妇人忍不住句声泪下。
“明明在平常不过的事件,却从他踏入大学上学期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周五那天,我如同往常那样做好饭菜等他放学回来。也不知道那天他发生了什么,接近夜晚九点才到家,也不等我询问他是不是和朋友吃过饭了。”
“他自己倒是抢先一步开了口。”
我难得十分好奇。
“他说了什么?”
中年妇人哭得泣不成声。
“他说他们学校死人了,下一个就是他了。”
学校死人四个大字一出,我的脑海立刻浮现一年前发生的事。
我试探性地继续询问!
“那个学校?”
“K大。”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男生的脸瞬间在脑海中浮现。
我很疑惑。
为什么一年前缠着男生的吊楼鬼到现在在发作。
我不明白?
更加不理解?
“我知道这件事,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因为我也是K大的学生。”
中年妇人一愣,哭得更加肆无忌惮,她抽噎,她不知所措。
“真的,是真的?那我的小儿子真的要死了,我该怎么办。我的小儿子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活了,不活着。”
中年妇人情绪几分激动,吓了我一跳。
我真怕她忽然发疯冲过来掐住我脖子,来一句。
既然你都是K大的,为什么吊楼鬼不缠着你。
这也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中年妇人只是失去了理智,又不是没了脑子。
邱眀国和我忙着安慰中年妇人。
我说。
“没事的没事的,你小儿子不会有事的,肯定是那个吊楼鬼有事相求才会缠着你家小儿子不放。”
邱眀国附和点头。
“对对付,肯定是这样的!不然,咱儿子都精神恍惚了一年,也就最近几天犯蠢,肯定是有事相求有事相求。”
在我们极力劝说下,暴走的中年妇人可算安静了许多。
她擦去眼泪,询问。
“你也是K大的,你知道跳楼死的那个女生是谁吗?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吗?”
中年妇人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我干蒙了。
当时!
我顾着忙活陆闻声的事,压根没注意到这些。
就在我犯难之际,沉默寡言,打算一辈子只当雕塑的江小声开了口。
“是美术学院大一新生扶摇螭,听别人说是她压力过大才跳楼自杀的。”
忽然插入的声音让中年妇人一怔。
她茫然地看向邱眀国,那眼神好像在说,他谁啊!
邱眀国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中年妇人这个问题。
因为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我笑着介绍。
“他是江小声,也是K大的。”
中年妇人立刻恍然大悟。
邱眀国插话。
“既然知道了是谁缠着小儿,能否麻烦你们送她走。我小儿最近真的精神错乱不堪,再等上几天,他可能就不记得我和他妈妈了。”
我回。
“我先上去看看,看她出于什么原因缠着你们家儿子。若是执念傍身,我会为她了结心愿,送她入地府。”
“好好好,那就麻烦符小道长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的。”
我站起身,让阿北和江小声在厅等我,我跟随邱眀国上楼看看。
阿北生怕给我添麻烦,立刻回答。
“好的小少爷,我却对听话,不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看着阿北傻里傻气的样子,我很想笑,碍于这是雇主家,我不能肆意咆笑,我清了清嗓子。
“好。”
邱眀国带上楼,嘴里还在碎碎念。
“我家邱稳荛应当和你一样大,他今年十八了,学的绘画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