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司怀铮还没出门,山栀先撤了,说是去找师父有点事。
合格的师弟,不会怀疑师姐说的所有话。
山栀昨天从大门跟到学院,才找到了蹲守的最佳地点。
从王府到皇宫一段路,有高手保护,她无法近身。
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入皇宫后,到学院的这一段距离。
而且只有其中一小段路有机会。
山栀就猫在这,等人来。
司承彦带着小厮刚拐弯,迎面撞上一小太监。
撞了他之后还惯性把他旁边的小厮也撞翻了。
也不道歉,拔腿就跑。
“你投胎啊!”
“大胆!你给我停下!”
“你哪个宫的。”
“你站住!”
山栀在前面跑,跑得熟练又轻松。
司承彦在后面追,两条腿飞起,却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小厮远远落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喊:“世子,又该迟了,别追了。”
司承彦哪管什么迟到不迟到,卯足了劲追上去。
拐个弯,人不见了。
草!
司承彦不信邪,又跑出一段。
折回,换个方向继续追。
拐角转悠,不确定方向。
整个像暴躁的蚂蚁。
最后,爬上墙头看,根本不见人影!
绕了两圈,骂骂咧咧去学院。
不出意外,又迟到了。
他这两天没去找司怀铮的茬,也没找四皇子麻烦。
只因为他昨天已经单方面下了战书,十天后,跟司怀铮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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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小厮伺候司承彦洗脸擦手后,给他补擦药膏。
全身上下能装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他确定是带了的。
“你干嘛?”
小厮硬着头皮说:“药膏不见了。”
司承彦不以为意,不见就不见了,擦不擦都差不多。
嘴却很欠。
“你说你能干成什么?”
小厮知道他的尿性,也没内伤。
帮他摆好午饭,嘀咕着,“奴才出去找找,兴许是刚才被撞的时候,掉出去了。”
司承彦听他这么说,火气又来,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荷包。
“小偷!”
小厮不敢置信,“什么?”
谁胆子那么大,敢在皇宫行窃,而且偷到世子头上。
“他是小偷!我的荷包不见了。”
虽然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无非就是打赏下人时碎银子,金瓜子。
看一眼腰间的玉佩,司承彦又满足了起来。
一个不识货的奴才,好东西不知道偷,就这点出息!
找到了内心的平衡和自豪,司承彦决定原谅他这一次。
但凡有下一次,他会把他剥层皮!
-
冷宫小院。
山栀把金银装进自己荷包,司承彦那个让她直接丢灶膛里烧了。
拍拍手,走出厨房。
刚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茂海。
“你又来做什么?”
现在她过来的时间,真是越发没有规律。
山栀掏出药罐,“大师父,劳您看看,这个是治外伤的药吗?”
茂海闻了闻,点点头,然后拿进了房。
“欸?”
不一会,茂海拿出一个熟悉的小罐子。
“之前的用完了?”
确实用完了,但也不纯粹是因为用完了,才去偷的。
一是讨要点利息,二是看看那家伙的本事。
如今看来,不是什么威胁,也就是三脚猫功夫,现在无非是仗着比司怀铮高大些。
山栀拿到茂海给的药膏,也不去管被收走的那个。
“对了,安王这个人怎么样,你小徒弟跟安王世子干了一架,算是平手,过几天还有一场要打。”
万一司怀铮打趴了司承彦,安王会不会找场子。
司怀铮可没有大佬给他撑腰。
“你是不是想让他尽快走到人前。”
茂海面色平静,眼神也谈不上犀利,但山栀就是觉得自己心底的想法,无处遁形。
“是,我不想一直做个罪臣之女。”
“你想出宫?”
“是!”
“你还小……”
茂海意思是,不用急着决定以后的事。
山栀仰头,神色坚定。
“可是,总要出去看看吧……以后有机会偶尔回来什么的。”
茂海决定闭嘴,她这脑子和嘴巴说不太清。
她以为司怀铮能走到哪一步。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既然两个孩子都铆足了劲,想成长。
他乐见其成,并且乐在其中。
思绪回笼,认真想了下当前的情况。如果是对上安王府,风险确实不高。
而司怀铮虽然开始练习心法和基本功,但还没有到具体招式,暴露不了什么。
“那就试试看,全力一搏。安王光明磊落,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是。谢大师父。厨房给你留了好东西。”
一罐她好不容易搞来的陈酿。
茂海微微点头,山栀离开后,他一瞬移到厨房。
一把拿起,拔塞深嗅,沉醉,却只倒了一小杯,砸吧品着。
重新盖好,轻轻放下。
他能自己搞来好酒,只是没那个心情了。
不过徒儿孝敬的,哪怕只喝一口,果然也让人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