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当世界迎来新生 > 第457章 自我的终焉(2)
    斯卡森·司洛达突然动手,漆黑腻滑的触手像是皮肤般依附在他的肌肤上,他暴起就是一拳,光速抡在了维多利亚·安岛鸶纳的脸上。

    她整个头拉长着自己的脖颈,飞速向着一边的铁牢上砸去。

    可她的身体却依旧站在原地。

    “你杀不死我的……我终将永生。”安岛鸶纳看向司洛达,她的身体扭曲狰狞,手作刀状在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划过。

    那头颅落在地上,被拉长的脖颈连接着身体与她的头颅。

    她低声对司洛达说,“你杀不死我,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不是吗?”

    “在那腻滑的漆黑触手碰到我的那一刻,你就该明白这样的铁则。”

    司洛达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任凭安岛鸶纳怎么说,他都没再去看她一眼。

    ……

    他们走着,远东的山区道路,怪诞而诡异,在这里除了地中海的那批矮人也许没有人能在这里来去自如。

    当然他们忍受不了极寒。

    放眼望去黄黑的山峰顶着皑皑白雪,近乎碧蓝的天空再高天之上,多有山峰刺入云霄,而消失不见。

    就这样慢慢的向着禁区走去。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巍峨耸立的,蔓延数千里的巨大石墙,万丈的山峦挡不住的怪物,被这巨石围墙彻底拦下。

    “终于,到这里了。”安岛鸶纳回头看过去,她的脸上是淡淡的笑。

    “越过这里,我们就会到达属于我们的圣地。”

    安岛鸶纳余光看向司洛达,这一路上司洛达都安静的可怕,他既不发言,也不说话。

    只是跟着走。

    “越过了这里,我们与开拓帝国就是彻底的敌人了。”

    司洛达说。

    “你带着人,带着钢铁与火炮走出断乌通道那一刻,你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安岛鸶纳丝毫不给司洛达机会。

    “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我们可以影响这个世界。”

    安岛鸶纳说着,“有时候我总是认为你才是改变这个世界的人,你太强大了,也太理智了。”

    “你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可,你不是。”安岛鸶纳回头看向他。

    威尔杨跟在他们的身后,他总是低着头,面对司洛达那种深深的恐惧刻入了他的骨髓。

    “你无力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独善其身,为了你的家人,不!”

    她猛的停顿,她说,“是为了你的弟弟。”

    “你太爱他了,以至于你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你的那双眼睛可以看清楚,可你的那颗心呢?”

    “真的可以无私的为整个世界跳动吗?”

    安岛鸶纳说着,她丝毫不给司洛达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讽刺。

    “少说上几句话……”司洛达平静的说,他丝毫不在乎安岛鸶纳的讥讽。

    “你知道吗?接下来我们杀死的人,是你的弟弟。”

    安岛鸶纳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她期许的看着眼前的司洛达,她在期待着司洛达脸上的表情。

    “……”

    “你在擅自期待着什么呢?”司洛达平静的说。

    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像是一滩死水。

    “你眼中的愤怒,与杀意。”安岛鸶纳讪讪笑着。

    “那太可惜了。”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爱你的弟弟。”安岛鸶纳转移话题,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富有磁性。

    “……”司洛达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会这么爱斯卡森·门卡利达呢?明明关于他的妹妹英他也没有尽到一个作为哥哥的责任。

    是因为英从小到大都强势的性格吗?

    母亲总说,他和弟弟的性格像她。可他记忆里的母亲是那副慈爱的面容,即使在这么痛苦,再怎么不可改变的事实。

    她总是从容的面对着。

    “夫人,三少爷出生了!”那是一位女仆的声音。

    “只是,看这样子完全没办法活下去的啊……”

    医生这么说着,六七个月大的孩子真的能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活下去吗?

    这是未知数。

    “丢了吧……”父亲这般说着。

    “为什么?”

    “开拓帝二世他会死死的盯着我们。”父亲低着头,他的脊梁在为斯卡森弯曲。

    “所以我们要杀死我们的孩子吗?”母亲笑了笑,她是一位坚韧而固执的女人。

    即使父亲再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不想让他的弟弟活下去,那么在她子宫里的,这时候应该是一堆烂肉。

    而不是正在熟睡的婴儿。

    “蔚,我想我们的孩子应该叫门卡利达。”母亲笑着对父亲说。

    年少的他站在一边,看着眼前这完全混乱的场景,也许是他记忆里切实存在的,也许是他的记忆混乱,拼凑出了这么一段记忆。

    他的父母应该在为门卡利达的生死争吵着。

    母亲凄惨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那般美丽的面容,那般窈窕的身段,那双含着秋水的眼眸。

    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母亲。

    灰色的记忆在回放着,像是一台老电视机,在播放一部狗血的电视剧。

    昏暗的灯光下老电视机发出微弱的光。在一处彩色的场景里,一瞬间几帧的黑白闪过,那台老电视机陷入了死机。

    黑白的屏幕开始不断的闪烁,直到长大以后,我们也不知道那狗血的电视剧叫什么,也不知道那狗血而离谱的结局是什么。

    此时的他也不曾想起,他到底为什么会那般爱着门卡利达。

    也许是母亲,也许是他们本就相似的性格,也许是因为……他们身上流着属于母亲的那部分血,那部分属于慈爱的血。

    他深爱着斯卡森·门卡利达……

    以至于,要改变这个世界。

    言语是这个世界最为无力的手段。

    “小心……”嘶哑带着水泡被蒸发的声音从威尔杨的口腔里传了出来。

    安岛鸶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漆黑腻滑的触手就像是黑色骑兵伸出来尖锐长枪。

    “该怎么成为您这样的人呢?”曾有人问他。

    斯卡森·司洛达回忆着自己的一生,十六岁杀人,十八岁出狱,二十五岁将斯卡森西伯利亚工业区建造完工,二十八岁斯卡森家族屹立于开拓帝国的巅峰。

    为了改变斯卡森的现状他做出了好多的改变。

    他去过的地方很少,但凡是他去过的地方都有着属于他的传说。

    所有人都对他表示了认可。

    可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第一次热血撒在手上是什么感觉呢?

    他不知道,他只记得那时候的他脑海里的是愤怒。

    以至于直到他进入监狱的三年,他才逐渐回忆起过去发生的种种。

    可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的。

    尖锐腻滑的触手攀附在安岛鸶纳的身上,这一刻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的注视着司洛达,为什么还是会被他攻击到。

    安岛鸶纳低着头,她明明已经看到了属于司洛达的攻击,她明明已经做出了反应,可是为什么呢?

    她看着眼前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刺入她胸膛的黑色腻滑触手,和已经在自己胸口狰狞嚎叫着的触手。

    一瞬间思绪万千,她思考了无数遍也没有找到这般的可能。

    “你的旧日,来自于……”话语还没有说出口,黑色腻滑的触手就顺着她的食道扯下了她的声带。

    她只能发出嘶哑的哀嚎。

    “无所不在之手。”司洛达没有隐瞒的意思。

    “和当当初一样,我想要杀死你。”司洛达的声音平静。

    威尔杨想要上去帮助安岛鸶纳,刚抬脚却被司洛达一个眼神逼退。

    “我并不愤怒你要杀死我的弟弟,因为我会杀死你。”

    “你凭什么杀死我,我说过……我是不死的!”她的声带在短时间内就依靠旧日给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