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洲揉她唇，抵她贝齿。
指盖撬开，眉眼皱起，“嘶——”
温楠咬他，狠狠的。
整个下颚骨都在抖，豁出去一般。
“温楠。”
贺延洲急促吸了口气，改为虎口擒住她嘴，“兔子敢长牙齿啦？在我面前装了十四年，不想继续装了？”
“我是瞎了十四年，才会只看见你一个。”
“看来我动温家你是一点都不在乎，那要不要我带你看看世杰？”
贺延洲满眸底的戾气，拿温楠的软肋压她。
泪水没过温楠蜷缩的眸，“贺延洲，订婚取消，没人阻止你同梁莹在一起，为什么非要来纠缠我。”
“因为我们之间只有我说了算。”
贺延洲弓起的手臂，鼓胀着青筋，“你倒潇洒自在，拍拍屁股想走人就走人，温楠，你小时候跟了我，到现在你也得跟着我。”
说完，贺延洲连人带拽，把温楠架上车。
“贺延洲，你要带我去哪？”
*
晚上七点。
下班到家的林佳，一直等不来温楠，电话也没接。
她琢磨许久，去了陈晋那里，让帮找周言垏。
因为昨晚温楠就一直同他在一起。
陈晋：言垏，温楠还在你那吗？
周言垏刚好把车开进庭院，带上蓝牙进门。
内厅一片漆黑，有股很浓的药汤味。
开灯，药汤煮好放在茶几上。
继续上楼，直达主卧，一室无人。
周言垏盯着那整理过的床榻，黑眸沉下半分。
简单二字回复，不在。
闻见他的回答，对面的林佳一口气提了起来，那她会去哪？
周言垏关上房门，往楼下走，她一个成年人，去哪，是她的自由。
林佳：可是这个杭城里，温楠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周言垏立住脚步，搭在扶梯上的指骨微拢。
陈晋在旁，她会不会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电话不接，也有可能是设置了静音。
林佳担心的哭腔溢出，不会的，楠楠把自己锁房里好几天，是我硬拉她出来参加聚会，中午才跟我发消息，她不会一声不吭就走开。
再等等看。陈晋安抚女友，重新拿过电话，言垏不好意思，你先忙。
嗯。
挂断，周言垏脑海里闪过贺延洲的脸。
梁莹那边有动静吗？
周言垏给助理打去电话。
助理：周总，梁莹被安排洗胃后，一直都躲在自己的小区里，没露面，出入的只要经纪人和陪同的。
贺延洲呢？
从早上出门后，没见过返回。
查下他车辆的路线，我现在要。
*
江市。
仁爱看护儿童医院。
“贺延洲，你不要吓到世杰。”温楠拖着他手求他。
寂静的医院楼道，不时会传来一阵幼童的啼哭。
有的是突然惊呼，有的是不受控制的哭闹。
温世杰因自小就患有严重的失控症，被视为家门不幸。
他出生后的第二年，温楠的生母便离开了他们。
原因，温父不肯多提。
大伯同奶奶都说，她是因为嫌弃生了个怪胎。
温楠不信。
妈妈自小就疼爱他们，就算生了世杰，每个晚上，守在不停哭喊的世杰身边也是她。
“怎么，看到世杰不耍横啦？”
贺延洲反拽她手肘。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同世杰无关。”温楠隐忍着泪花。
走廊灰白的灯罩，洒落下来的光线雾蒙蒙，就罩在她的脸上。
看上去，是多么的令人不忍心。
她就不能再同以前一样，求求自己？
“什么叫无关？”
贺延洲将她扯近，指着不远处亮淌着的六楼，最里面的位置。
“看到哪吗？每一个月十万块的看护费，无底洞的药疗费，温楠，你说你离开我后能有多大的本事延续他望不到尽头的命运？”
温楠闭了闭眸，泪水与苦涩，不断地往自己肚子里灌。
“看来你还不够清醒。”
贺延洲狠狠咬下牙关，擒着她上楼。
砰——的一声，推开温世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桌旁的医生打了一哆嗦，回头，是贺延洲紧绷的脸。
“贺..贺少爷。”
贺延洲每月十万块的高级消费，在这的人，对他都是势利眼的恭恭敬敬。
“调温世杰房里的视频。”
女医生起身让位，点开监控，“世杰这几天的情况还算稳定，偶尔会出现拿头撞墙....
“他为什么还会出现撞墙的情况？”
温楠揪着心询问。
女医生刚要开口，被贺延洲一个禁止的眼神，憋了回去。
“贺少爷您慢慢看，我出去寻下房。”
在医院，贺延洲比她这个亲生姐姐的权利要大。
都是看钱，看权势的社会。
视频里，是十三岁的温世杰，中午吃饭到一半，怀里的娃娃突然掉地后，出现的极端行为。
后面是接连冲进来的医生同护士，拿着棉带捆绑他的画面。
温楠捂着嘴，泪崩塌而落。
“药费你能想办法，撤掉医生同看护呢？”
贺延洲暂停画面，抬眸，眼里是逼她到绝路的刀山火海。
温楠苍白着脸，不敢相信，这是她曾经向往一生一世的男人口中说出的话。
“跟我回去，你依旧是你的温大小姐，贺家长孙媳，我贺延洲正牌的未婚妻。”
贺延洲起身，指腹擦过她湿淋淋的脸，温柔得，他无比专情一样。
“那梁莹呢？”
“温楠，哪个像我一样的豪门子弟没有个地下情人的，你不喜欢我同外面的人扯一起，我保证，点到为止。”
温楠凉薄地笑了。
“贺延洲，贺爷爷又限制了你什么不得不立马解决的权利，是钱，还是威胁到你继承嘉海的机会？”
“温楠。”
温楠踩到贺延洲底线了。
整个人跟脱困而出的猛兽，太阳穴青筋一根根跳动。
他又一次掐住温楠的脸，恨不得把她撕碎。
“说来说去，你就是执意地想分开？”
“对。”
温楠笃定，眼神除了恨，全是嫌。
“好啊，想分，过了今晚我成全你。”
贺延洲咬牙，把温楠整个人往自己身前摁。
发泄的手，顺势抓起温楠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