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

    “怎么?看谢大人的样子,是想打断我的腿呢?还是想把我用铁链锁起来,谢玄,你既然猜到我来历不明,也该想到,我想走,谁也拦不住。”

    谢玄心跳猛地停滞住,须臾,他闭了闭眼,无声叹息,“你想要什么?”

    姜昕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眼眸一弯,“我说了,尊重。”

    谢玄深深地看她,“好。”

    ……

    “见过大公子。”

    “郡主呢?”

    “回大公子,郡主休息下了。”

    “是吗?”

    “大公子您……”

    “让开。”

    姜昕听到自家大堂哥往她寝室而来的声音,有些诧异。

    她家这位大哥哥向来谨守礼教,妹妹不舒服在休息,按理说他就算再担心,也不会横冲直撞闯她的寝室的。

    何况现在都天黑了。

    谢玄低声道:“你大堂哥武功不弱,五感灵敏。”

    姜严辞下衙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是来看望妹妹,一进院子却嗅到了血腥味,担忧她的安危,这才会坚持要进来查看。

    姜昕惊讶极了。

    她大哥哥不是文臣吗?

    怎么就武功不弱了?

    谢玄挑眉,“世家子弟自小就要学六艺。”

    更别说姜家不是一般世家,底蕴深厚,姜严辞身为下任家主,习武再正常不过了。

    姜昕想想也是,她的大哥哥又不是慕容琛那样的纨绔子弟,二十岁出头的探花郎,入朝几年,就官拜大理寺少卿。

    若非有谢玄在前,她大哥绝对会是名扬天下的少年奇才。

    不过,现在真不是赞叹大哥哥厉害的时候。

    姜昕拉着谢玄,把他推到自己的床上去,自己再快速爬上去,摊开被子,把两人给盖住。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谢玄:“……”

    这时,姜严辞走到了内室的屏风外,“昕儿。”

    “大哥哥,怎么了吗?”

    姜昕似诧异地起身,微微掀开床幔,探出头问道。

    姜严辞听着妹妹的声音并无异样,心头微松,“无事,大哥听下人说你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也、也没什么大碍,大哥哥不用担心。”

    姜昕嗓音染上一丝羞涩,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姜严辞还未娶妻,姜家家教严苛,男子四十未有子嗣,才能纳妾。

    所以,连个通房都没有的姜少卿对女子的私密事并不怎么了解,闻言,直皱眉。

    尤其是屋内的血腥味让他更加的担心。

    “昕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姜昕:“……”

    额,没想到大堂哥这么单纯的。

    她刚想直接说明,腰肢忽然被掐了一下,让她差点惊呼出声。

    “昕儿?”

    “……是女儿家私事,大哥哥就别问了。”

    姜严辞:“?”

    好在小姜大人也并非木头桩一个。

    反应过来,冷肃的俊脸一红,姜严辞抬手轻咳一声,“是不是难受?需要唤大夫过来看看吗?”

    “不用不用,我还好,有问题的话,我会让人寻大伯母的。”

    “……也好。”

    这种女子私事,他确实帮不上忙,叮嘱了妹妹几句,让她好好休息,姜严辞就走了。

    等确定自家大堂哥走远了,姜昕才转过身去瞪某个狗男人,“你干什么?被我大哥哥发现,不怕他打死你啊!”

    谢玄坐起身,幽幽地盯着她,“那样的女子私事,你也敢跟别的男人说。”

    “什么别的男人,那是我兄长。”

    “男女七岁不同席!”

    姜昕白了他一眼,“因为你,我提前装葵水来了,之后等我葵水真的来,又得编理由骗我大哥哥他们了。”

    谢玄听着她无所顾忌地提着她的葵水,薄唇抽了抽。

    这姑娘……

    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难为情,姜昕惊奇了,像在看什么稀奇的存在。

    谢玄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别太得寸进尺了。”

    姜昕扒拉开他的手,“我怎就得寸进尺了,明明是你……”

    不管是在别苑的那一夜,还是昨晚,他对她肆意妄为的时候,可没有半点难为情的。

    老男人装什么纯情少年嘛!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有任何事,就让月牙传讯给我。”

    谢玄打断她直白的言语,怕她再说下去,自己今晚就不用离开了。

    姜昕也没留他,只嘱咐他注意好伤口。

    “谢玄。”

    谢玄脚步顿住,转过身去。

    少女坐在床上看他,月色洒落,映得眉眼如画,乖巧又安静,但只有谢玄知道她骨子里有多狡猾和倔强。

    让他抓心挠肺,又无可奈何。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系着我的性命呢,爱惜自己一点,我可不想给你殉情。”

    “殉情”二字很好地取悦了左相大人,他低笑出声,“杞人忧天。”

    姜昕又想送他白眼了,知不知道他有早死的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