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麻烦,我这点伤连针都没缝,就破了点皮。”周严打断了魏强的话,

    魏强心里马上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周严不依不饶。虽然看情况伤的确实不重,但很多时候,事实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来评判。

    “既然这样,那就是普通的治安案件,不过周德宝是区人大代表,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您看是不是责令他给您当面赔礼道歉,再赔偿您一定的医药费误工费......”

    “不用搞那么复杂。周总既是人大代表,又是咱们兴南的知名企业家,一点小误会,批评教育为主,道歉不道歉的,无所谓。”

    “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要继续追究了。你看怎么样魏局?”

    “这......”魏强有点懵逼。来之前他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可就是没想到,周严会如此的好说话。

    “昨天还是盯着安坤公司,盯着公安局,一副要追究到底的强硬姿态,这怎么睡了一夜,就都变成误会了呢?”

    周严越是这样,魏强反倒越是惴惴不安。竟然就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怎么?魏局有不同意见?”周严奇怪的问。

    “没有没有!”魏强缓过神来,连忙摇头:“周书记真是宽宏大量,高风亮节......”

    “好了好了!魏局再说下去,就该说到永垂不朽了!”

    魏强尴尬的住了嘴。搞不清周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昨天看到安坤公司的人追打少年宫的老师,这件事你们有没有调查处理?”周严忽然问道。、

    “这个......周书记,这件事我们没有接到报案。不过您放心,我回去就马上安排人去查!”

    见周严果然还有下文,魏强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三天,三天够吗?”周严紧接着问,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魏强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周严和吕进走进一念堂,都感觉有点震撼。

    长长的木质柜台,整整一面墙装药的小抽屉,青砖铺的地面,一排古建筑中常见的红漆立柱,以及柜台后穿着对襟褂子,带着圆眼镜的老先生,让人有种时空穿越的错觉。

    唯一不太协调的,是柜台上那台电脑。放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而老先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根本没有搭理两人的意思。

    “我去!这几根柱子就能值不少钱!”吕进敲着身边的一根立柱说,一副很懂的样子。

    “你还干过木匠?”周严撇嘴。

    “猜的!我要是会木匠,还能去卖烤红薯吗?”吕进说的理直气壮。

    老先生听到两人说话,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两人一眼:“不治外伤,抓药拿方子来!”

    周严摸摸头上的纱布,知道人家误会了,笑道:“我们就是随便转转,不看病。”

    谁知道老先生听周严这样说,反倒站了起来,没好气的说:“讳疾忌医!这种病又不是治不好,有什么可遮掩的!年纪轻轻,你只要不是先天的缺陷,我保证能看的好!”

    说着用手指敲敲柜台。

    “啊?什么?”周严和吕进都没明白老先生在说什么。

    “手伸过来!诊脉!”老先生显得愈加不耐烦。

    周严知道老先生误会了,不过反正闲着没事,也就把左手伸过去。

    老先生把手指搭在周严脉门处摸了一会儿,示意周严换手。

    “不是男左女右吗?怎么两只手都要摸?”周严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