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在何处?”崔宴没有理会他的垂死挣扎之言,他只想拿到龙骨救青琅。
千秋尊主口吐鲜血,眼神阴鸷冰冷的笑道:“龙骨,被我送入……幽冥岛的恶人谷里去了!就在浮屠塔中……你不怕死就去拿啊!”
崔宴所有的冷静都在这一刻被打破,他一把掐住千秋尊主,恨不得杀了这个混蛋。
“王爷小心!”南蒙喊了一声,忙出手拉开崔宴。
崔宴后退三步,看着被冰霜覆盖的整条手臂,已经麻木没有半点知觉。
南蒙忙用内力融化自家爷手臂上的冰霜。
冰霜融化,崔宴的手恢复了知觉。
押着千秋尊主的两名龙腾军的情况也是与崔宴一样,好在他们松手的快。
千秋尊主在一得自由后,挥袖挥出一掌,卷起风雪迷人眼。
等风雪散去,千秋尊主和薛慈云早就不见了。
“不必追了。”崔宴看向地上留下的一断骨头,这大概就是龙骨。
千秋尊主在撒谎,他根本没有将龙骨送去恶人谷的浮屠塔,而是一直随身携带着龙骨。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龙骨原来这么小,如同小羔羊脊骨一样粗细,地上的这块也不过拇指大小。
南蒙小心翼翼捡起这块骨头,走过去交给自家爷。
崔宴擦干净手上的血,才去接过这块龙骨,以匕首削掉一片放入口中嚼碎。
龙骨没有很坚硬,咀嚼起来,更是像什么东西的凝固物。
南蒙担心看着自家爷,等了一会儿,爷胸口的伤口竟是血止住了。
“是真的龙骨。”崔宴这才放心将龙骨用帕子包起来,放入怀中。
千秋崖的人死伤无数,只有千秋尊主和薛慈云逃出生天。
同样,他们哪怕人多势众,也有七人重伤。
崔宴丢了两瓶金闭散给南蒙,让他留下来为这几人止血疗伤,稍后再回城就医。
他则是带着少数人回城,要先去一趟别院疗伤。
若是便青琅知道他今日做了什么事,怕是会气出好歹来。
此事,能瞒一时算一时。
瞒过……再说吧。
……
乌子烨拽走芳舒公主后,直接躲在一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果然,千秋尊主选择了这条路逃生。
芳舒公主一见千秋尊主倒下,立即就拔剑冲了上去。
她要替崔宴杀了此人!
乌子烨没有阻止芳舒公主作死的行为,这女人遇上崔宴的事就犯糊涂,他得让她长个教训!
否则,他与她的交易,还怎么进行下去?
薛慈云正要蹲下来为千秋尊主检查伤势,就感受到一股杀气袭来。
她闪躲的很快,也闪躲的还不犹豫。
千秋尊主抬手双指夹住刺来剑尖,发丝微乱的他缓缓扭头看向冷面寒霜的芳舒公主,染血的薄唇勾起残忍的冷笑:“你来的正好!”
乌子烨猛然握紧拳头,只见芳舒公主手中的剑被寒霜包裹,接下来就是她整条手臂。
芳舒公主到底不是寻常女子,一发现不对劲,她竟是一掌拍向了自己的手臂!
乌子烨以为芳舒公主是要断臂求生,没想到她只是运足内力于手臂之上,震碎了覆盖她手臂上的冰层,转身就跑。
“想走?”千秋尊主挥袖间,无数落叶化作暗器向芳舒公主背后飞射去。
一道剑气划破地面,直袭向千秋尊主背后。
“尊主小心!”薛慈云到底不可能让千秋尊主死,她出手拦下了这道剑气。
乌子烨直接抛出一个烟雾弹,一把拽住芳舒公主就跑。
暗中的鸣鸿也撤的极快。
他帮芳舒公主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不想千秋尊主好的太快。
千秋尊主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摸向身上的龙骨时,却发现龙骨断了。
瞬间,他便是脸色大变,暴怒吼道:“骗子!骗子!”
薛慈云这才知道,龙骨竟是一直被千秋尊主贴身藏着?
千秋尊主扭头狞笑看向薛慈云:“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本尊?”
薛慈云心知她如今还是受制于千秋尊主,不会是对方的对手,自然只能乖顺:“属下不敢。”
“不敢?”千秋尊主笑意更冷。
他就知道,他震慑得住他们一日,他们就会听话乖顺。
一旦他震慑不住他们了,这一个个怕是都要反了天。
薛慈云以臣服的姿态低头请示道:“尊主,是立即回如梦山庄吗?”
“不回如梦山庄,去安王府。”千秋尊主受伤很重。
虽有龙骨能救他,可他还需要血。
血的主人,需得是未经男女之事的冰清玉洁之人。
薛慈云先用金闭散为他止血,这药于她而言也十分金贵。
毕竟谁都知道,神医谷的金闭散那可是千金难求,每年还只出十瓶。
几乎每一瓶出现,都会被人竞拍出天价。
“没用的,金闭散治不好幽灵剑伤。”千秋尊主万万没想到,幽灵剑这种邪物竟会在崔宴手中。
且,传说中被幽灵剑所伤之人会血枯而死,竟也是真的。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不断流失,他的身体比以往更冷。
薛慈云也怕他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而死,只能赶紧带他去长安找厉承谨。
……
鸣鸿离开后,没有去找付萧妤,而是去追上了乌子烨和芳舒公主。
“你是不是疯了?”乌子烨将身受重伤的抵在树上,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怒道:“为了一个从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男人,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放手!”芳舒公主成长的环境并不好,她母亲是个不得宠的妃嫔,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父皇送给一个怪人试药。
因此,她太了解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欲望。
如果不是因为试药的女子必须是处子,她怕是早就沦为那些人的玩物了。
堂堂封国公主,却活的连个奴婢都不如。
她拼了命的习武读书,讨好那些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不被人欺负。
可她哪怕是为封国挡住了崔宴,促成了两国和谈,下场还是要被送去南诏和亲,她如何能甘心!
乌子烨看着她眼底浓烈的不甘,松开了手,抚掌笑道:“对!就是这种眼神!芳舒,你要记住,你只要不成那高高在上的主人,你就会像方才一样,随时会沦为他人的玩物。”
芳舒公主仿若不认识他一样,一手抚着被他掐痛的脖子,盯着他忽然道:“你不是乌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