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咽下眼眶中的酸涩:“谁要心疼你?不是你说的不要当菩萨吗?你以为你真的有金身?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柳景年用毒多厉害,你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闯皇宫?你嫌自己活太久?”

    沈则御叹气,将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她在院子里吹了冷风,脸颊还有点凉,贴在他热浪澎湃的胸膛上,激起心潮一片翻涌。

    “除夕的晚上,就收到了消息,那时我手下留在京城的人,已经出动了四十余人,进宫营救秦骄。

    柳景年已经发现你爹娘离开了京城,秦骄如今是他手中的唯一筹码,布放极为严密,那四十个人,逃出来的只有两个。”

    秦挽辞这才想起,除夕那天晚上,她去沏茶,回去的时候看到沈则御跟侍卫说话。

    当时他的脸色就不好看。

    “我怕你知道了担心,抽调了一批死士赶往京城,加上楚怀修死了,那边我也有事情要处理,这才随着一同前往。

    柳景年大概也没料到我会亲自去,差点就成功了。”

    柳景年当权之后,培养了不少他自己的势力,秦骄身边,更是汇集了精锐。

    再加上柳景年弄得那些毒,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不论如何,你不该以身犯险。”秦挽辞道。

    沈则御不只是秦挽辞一个人的,他肩上还扛着河东与镇北的百姓。

    一旦他死了,这两个地方便会马上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争夺。

    秦挽辞固然心疼秦骄,但她不至于失了理智。

    她不能不承认,秦骄一个人,抵不过千千万万无辜百姓。

    这话残忍,但也是现实。

    沈则御眼波如墨。

    不止秦挽辞这样说他,程渊跟何翊琞他们的口水恨不得把他淹了,一个个骂他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沈则御难得不去反驳。

    他也知道自己理亏。

    若是他身边的人敢这样做,他指定一巴掌打死。

    可换到自己身上,他觉得有点身不由己。

    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

    总想解决掉秦挽辞的一切烦扰,他不喜欢看她蹙起眉头,暗含隐忧的样子。

    秦挽辞又跟他说起往河东寄信的事儿。

    “两地相隔遥远,可能路上有什么纰漏,再等等。”沈则御道,“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儿,若是有事儿,许云铎会马上派人传消息给我。”

    秦挽辞想想也是。

    沈则御回来之后,也就休息了半天,又马不停蹄投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中。

    北漠那边久战不下。

    狄人跟大梁朝打仗,一般都是秋冬季节,草原上供给不足,便想掠夺大梁的财物。

    他们一般喜欢打游击战,速战速决,以抢劫财物未目的。

    可这次却有些反常。

    他们安营扎寨,大有打持久战的架势,而且看起来后方补给并不缺少。

    这很奇怪。

    除此之外,与河东相邻的新丽国也蠢蠢欲动,屡次在边境试探。

    沈则御为此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策。

    等到二月中旬,新丽对河东正式发起进攻。

    仅仅隔了一天,朝廷罗列了沈则御的十大罪状,发布征讨檄文,同时任命卢幼林将军为主帅,讨伐沈则御。

    随着讨伐檄文而下的,还有一道朱太后的懿旨。

    便是撤销当初对秦家与河东王的赐婚,召秦挽辞回京,同时召秦挽辞的两位兄长秦琅秦瑀从北漠撤军,围攻沈则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