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视线落在杏儿身上。
“此人说的不错,并非只有南疆之人才擅长易容之术。”
“若是凭借此事便认定他乃是南疆之人,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贺煜璋与宋菀凝对视一眼,都觉得杏儿这番话才是当真牵强。
古春风笑着看向宋菀凝,眼底有一抹得意。
“你究竟是否来自南疆,此事一查便知!还请与我走一趟刑部!”贺煜璋冷声道。
古春风咬牙,也知晓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逃走的可能:“好,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望着贺煜璋带走古春风,宋菀凝不由得看向身边的杏儿。
比赛在古春风被带走之后彻底结束,可宋菀凝心中的疑虑却并未消除。
杏儿的种种行径,让她着实无法理解。
今日杏儿说的话,总让她觉得是故意在为古春风开脱。
除此之外,杏儿对沈以宸过分的热情,也让她觉得不解。
她并不在意所谓的门户高低,但沈家毕竟不是寻常人家。
瞧出宋菀凝有心事,将古春风送走的贺煜璋便上前低声问道:“想什么呢?”
“你难道不觉得杏儿好生奇怪吗?她对沈以宸的态度,好似太过热情。”
宋菀凝总觉得,真正救下杏儿的人是贺煜璋,而杏儿与沈以宸不过数面之缘,她待两人怎么可能便有如此之大的差距!
“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只是因为一见钟情罢了。”
“你我之间……”贺煜璋的话并未说完,但他眼神中的温柔却能溺死人。
“你也着实不知羞,怎好说出这样的话!”
“这有什么!”
揽着宋菀凝朝着县主府的方向走去,宋菀凝也因为贺煜璋的一番插科打诨,将对杏儿的怀疑暂时抛诸脑后。
二人前脚走进县主府,后脚府中下人便送来七公主的请柬。
“县主,七公主派人送来请柬,说过几日宫中会设宴,邀请您入宫赴宴!”
倘若不是必要,她当真不愿进宫。
可宫中设宴,便代表着皇上可能也在。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点头应下。
“到时候记得提醒我一声,莫要耽误了宫宴,引来皇上的不满。”
“是!”
见宋菀凝满面愁容,贺煜璋便低声安抚。
“莫要担心,纵然七公主娇蛮任性,宫宴毕竟是大事,她万不敢在宫宴之上对你动手。”
虽说这番话有道理,可宋菀凝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依照七公主对她的讨厌程度来看,恐怕这场宫宴绝不会消停。
“你放心,我明白宫宴重要。只要七公主不做过分的事,我也不会与她当众撕破脸。”
贺煜璋对宋菀凝自然是十分放心。
入宫赴宴的日子很快便到,为了不在宫宴上过分显眼,宋菀凝挑选一身素色衣裙,首饰也仅仅只有一根玉簪挽住发髻。
本以为这般定然不会惹恼七公主,殊不知她在宫门口便于七公主“狭路相逢”!
“哟,穿成这副模样便来参加宫宴,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亏待了你这位有功的县主!”
七公主一开口,便逼得人想要骂娘。
好在她提前做好心里准备,并未与七公主较真。
“七公主说的是,嘉陵确实没见过世面,不过既然七公主邀请嘉陵前来赴宴,嘉陵也不好拂了公主的面子。”
“若是嘉陵令公主不满,嘉陵这便离去。”
叫她来的人是七公主,她来了之后对她阴阳怪气的也是七公主,这人莫不是有病。
想看她当中出丑,必不能够。
若七公主不介意,她愿意立刻转身这番回县主府。
“嘉陵县主这是在威胁本公主?”
从七公主的语气便能猜到她此时定然已经满腹怒气,不过宋菀凝却不怕。
“嘉陵不敢。”
七公主请宋菀凝来,自然不能轻易放她离开,冷哼一声便带着前呼后拥的宫人转身离去。
宫宴之上,皇上与一众臣子聊的十分畅快。
宋菀凝坐在角落里,有些无聊。
此时,七公主却起身,娇声对皇上说道:“父皇,儿臣此前得了一批好酒,今日正好借着宫宴,也给到场的诸位尝尝鲜!”
说罢,一群宫女便鱼贯而入。
宫女每人手中都端着托盘,托盘之中便是精致的酒壶。
见到七公主并未惹祸,甚至还给皇室长脸,皇上自然是开心的。
“好啊,七公主如今能有这般心胸,朕重重有赏!”
七公主谢过皇上后,目光却落在角落里的宋菀凝身上。
这一次,她花下重金所购置的酒水,就是为了宋菀凝。
她倒要看看,宋菀凝究竟还能如何躲过这一劫!
感受到来自于七公主的灼热视线,宋菀凝的目光不禁落在面前的酒盏上。
闻着,这酒确实香气四溢。
可她却在浓重的酒香之中,嗅到一股药味。
这股药味很轻,在人多的地方,再加上酒香的掩盖,确实不容易令人察觉。
不过,她如今钻研医术多年,倒是也能分辨出些许。
借着将酒盏放在鼻子前轻嗅的机会,她终于分辨出酒里的药味究竟是来自于哪几味药材。
这几味药材与酒结合后,便有令人易醉,且容易令人神志不清的作用。
她不禁抬头看向七公主,只见七公主居然一番常态,朝着她举起了手中的酒盏。
她也举起酒盏回敬,面上笑意不减,装作一副未曾察觉到七公主的意图的模样。
她用袖子掩面,做出将酒喝下肚的举动。
却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将酒全部倒在手中的帕子上。
随即,她便起身,走到七公主的身边。
借着与七公主攀谈的机会,她将手帕中的酒水挤进七公主的酒盏之中,随后故意打翻七公主桌子上的吃食,弄在身上。
“你到底长没长眼!”
“本公主的衣裙价值千金,你……”七公主话音未落,便瞧见众人皆看向她。
宋菀凝也在此时跪地求饶,“都是嘉陵的不是,还请七公主息怒!”
说罢,便将端起桌面上的酒盏端起,敬七公主一杯。
七公主为挽尊,纵然心中不快,也只好接下。
“无妨,本公主的衣裙虽珍贵,但只要嘉陵县主未曾被烫到便好!”
“你且先下去换身衣裙,本公主失陪了。”
说罢,她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剜了宋菀凝一眼,便带着贴身宫女转身离去。
看着七公主离去的背影,宋菀凝也找到地方更换衣裙。
然而,她还没有走进房中,便瞧见有人鬼鬼祟祟。
她走上前去,便发觉对方衣衫褴褛,瞧着不像是宫中之人,反而像是乞丐。
“你,你长得可真漂亮,像天上的仙女!”乞丐痴痴的望着她。
“不,七公主才是最美的女子。”
“只可惜,今日怕是无法在宴会上见到七公主了。”
为宋菀凝引路的宫女不明所以,还以为宋菀凝当真担忧七公主,便低声道:“七公主不过是去换身衣裙,宫宴这样的场合,七公主定然不会错过。”
“可是,后宫与此地相距甚远,要不我还是过去瞧瞧,毕竟七公主的衣裙也是因我而弄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