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赵柏潼在浴室洗澡,方知许开完一个冗长的视频会议,揉着眉心进卧室时,Felix霸占着主卧的大床在玩数独游戏。
方知许无言的看着他,Felix似乎感知到那道沉甸甸的目光,小手在屏幕上停住,“今晚我要跟妈咪睡!”
方知许脱了衬衫换睡衣,硬朗的肌肉线条让Felix很羡慕,方知许睇他一眼,“这里是我跟你妈咪的房间,所以是我跟她睡。”
“为什么你能跟妈咪睡,叶叔叔不能跟我妈咪睡?”
方知许睡衣纽扣系到一半,脸都绿了,“你还想让叶晗跟你妈咪睡觉?我是你爸爸,只有我可以,其他男人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Felix记得住,但他不想,他最喜欢的人还是叶晗。
Felix有些不高兴。
方知许把平板电脑丢给他,Felix圆圆的黑葡萄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给你买玩具,想要什么玩具都加进购物车里,无上限,爸爸给你买单。”
Felix垂眸看了一眼,不为所动,“我要是那么容易被金钱收买,那我跟妈咪在M国那几年,我得管多少人叫爸爸?”
方知许拧眉,“M国有很多人追求你妈咪?”
Felix掰着自己的手指,数来数去的,嘴里似乎还念着一些人的名字。
方知许冲他摆手,“你不用数了,我亲自去问你妈咪。”
见方知许带着怒气往浴室去,Felix立马钻进被子里,他要在方知许回来前霸占住这个位置。
赵柏潼在浴室里雾气蒙蒙的,伸手去拿浴巾,男人站在浴室门口,穿着丝绸顺滑的睡衣,透印出挺拔的轮廓。
“别穿了。”
“怎么了?”
“有点急事要向你求证!”
次日一早。
赵柏潼对着镜子化妆时,特意用粉饼遮盖住脖子上的草莓印。
傍晚时分,她接到季苒打给她的语音电话,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想邀请赵柏潼跟她一起度过自己十八岁的生日。
最后季苒特意嘱咐:“姐姐,你千万不要买礼物,人过来就好。”
赵柏潼虽然嘴上答应着,路过商场还是选了一份礼物给季苒,一只大大的粉色熊玩偶。
走到半路,季苒突然给她发消息,说吃饭的地点变了,她给她发了新的位置。
赵柏潼重新定位,是一家高级酒店的13层,房号1311。
高级酒店的房间里。
季书淮把手中精致的礼物盒子递给季苒,粉色的包装盒精致漂亮,季苒拿在手里欣喜又紧张,“堂哥,这是什么啊?”
季书淮西装笔挺,头发染了黑色梳得油光水滑的,唇角勾笑,“打开看看。”
季苒小心翼翼拆开粉色包装,里面是一件丝绸的蓝白色的角色扮演套装。
季书淮说:“你不是最喜欢月野兔了吗,把这件衣服换上,我们一起过生日。”
季苒环视了一眼套房,墙壁上是气球拼成的‘Happybirthday’,地上洒着新鲜的玫瑰花瓣,室内都是清甜好闻的玫瑰花香气。她想,堂哥对她真好,她长到十八岁,第一次有人为她布置这么好看的生日现场。
季苒指了指南面的一间卧室,“堂哥,那我去卧室换。”
“去吧。”
季书淮喉结滚动,拿过手边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锁上。很禁忌的声音。
再打开时。
季苒换好那身月野兔的服装,腰线露出一截,两条漫画腿修长笔直,因为很少露腿,所以季苒的腿特别白,她整个人的气质淋漓得体现了那三个字‘白幼瘦’。
季书淮直勾勾盯着,明明只喝了半杯红酒,却感觉有点醉。
季书淮朝季苒勾手,“过来。”
季苒向下抻着盖不住小腹的衣襟,羞涩的说:“堂哥,衣服、有点小,我、我个子太高了。”
季书淮眼神温柔又安抚,“没关系,走过来,让堂哥好好看一看。”
季苒穿这么短的裙子很不习惯,她心里慌慌的,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季书淮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季苒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跌坐在季书淮怀里。
季苒再不开窍,也知道男女有别,尤其自己挨到他硬邦邦的肌肉,脸一下红了,挣扎着要起来,“堂、堂哥。”
季书淮摁住她,“你妈妈还逼你要钱吗?”
季苒的爸爸两年前出了车祸,丧失劳动力,只能在家做些简单的劳务,当时为了救回她爸爸的命,他们欠下不少债务,这次季苒考上南城的大学,家里又跟外面借钱,窟窿越来越大,她妈妈还不上,就逼着季苒挣钱。
“我、我在努力想办法,我听我室友说,女大学生卖卵可以一下挣到不少钱……”
季书淮捏起她下巴,眼神晦暗压迫,“不准去卖,那种事情对女孩子伤害很大,我可以帮你还钱。”
季书淮看她的眼神,让季苒觉得自己像只猎物被他摁在爪牙之下,季苒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紧张到颤抖,“堂哥,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季书淮离她更近了,温热的手指捻过她软软的唇,“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季苒被封住了嘴,惊恐睁大眼睛,感觉男人灵活的舌头在挑动她紧闭的牙关,他有力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季苒被迫张开嘴,口中的空间立刻被他侵入占满……
“唔——堂哥——”
眼前的男人像变了一个人,季苒快要喘不过气,抓紧他的脖子挠出指甲印儿,在男人手掌探入她下摆时,她身子一颤,拼尽全力推开他,光着脚疯狂的往酒店门口跑去——
赵柏潼坐电梯上了十三楼,一出电梯就看见一个女孩穿着角色扮演的服装,光着脚哭喊着朝电梯方向跑。而她身后的季书淮神色阴郁,衬衫不整,脖子上还有鲜红的指甲印儿。
赵柏潼一瞬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快走几步把季苒护在身后。
季苒如蒙大赦,躲在赵柏潼身后,“姐姐救我,堂哥他……”
赵柏潼面对高出自己一头多的季书淮丝毫不畏惧,上前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
赵柏潼把季苒关在酒店的卧室里,让她把那件衣服换下来。
厅里。
赵柏潼质问季书淮,“你疯了!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你居然打她的主意,季书淮,你跟禽兽有差别吗?”
季书淮阴沉着脸,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季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她是雪雅的妹妹,雪雅不在了,她就跟我的妹妹一样,如果雪雅还在,也一定不允许你这样的禽兽行为!季苒身上可是流着一半季家的血,你们是堂兄妹!”
季书淮眼风刮过她,寒声道:“一半季家的血,你确定?”
赵柏潼盯着季书淮黑如深潭的眸子,睫毛轻颤,“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以去问一问李雪雅的妈妈,她当年是带着身孕嫁给我二叔的,她以为有了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稳稳嫁入季家,她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个孩子不是跟我二叔有的,是跟她的前夫!”
前夫?雪雅的爸爸李晔?
那季苒就是雪雅同父同母的妹妹。
季书淮捏着手指骨节,薄薄的镜片反射着绿光,幽幽道:“我失去过雪雅一次,痛彻心扉,绝不会再失去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