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触碰玫瑰 > 第51章:左右也不过就是我和他的事
    等饭局结束,阮时笙在厅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起身出去。

    阮家还有个小后院,面积不大,弄了个小花园。

    只是这个季节花的长势不好,小后院就显得冷清。

    花园里有个长椅,阮时笙过去坐下,孟缙北在她旁边。

    俩人都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孟缙北看一下二楼窗户,“哪个是你房间?”

    阮时笙说,“边上那个。”

    孟缙北眯眼看了看,“采光肯定不好。”

    可不就是,一年四季都阴暗暗的。

    以至于她后来出去租房,唯一的要求就是阳光能照进来。

    可能是气氛使然,阮时笙突然就有开口的欲望,她指着花坛的一处,“小时候在这里摔过,我和阮依。”

    原因是争抢东西,东西是阮城买给她的,阮依想要。

    她那个时候还是不吃亏的性格,不愿意,于是俩人撕巴起来。

    当时追逐着到这里,撕扯中双双摔倒。

    她摸着自己眼角一处,“这里还有块疤。”

    伤疤不大,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只有她,每次照镜子总控制不住的寻找。

    那块疤不论在她的眼里,还是在她的心里都是个特别的存在。

    那时摔得她满脸血,阮依则是是头上磕了个包。

    二夫人闻声过,问都没问,一巴掌就抽在她脸上,骂的难听,让她滚出去,一个丧门星也有脸在自己家作威作福。

    血糊了她的眼,看这个世界一半清明一半血红。

    二夫人就在那血红里,心疼的搂着自家闺女查看额头上的包,嘴里依旧污言秽语。

    骂她,骂她的生父,甚至连阮清竹也骂了。

    说她不检点,生了个晦气的东西,自己不养,扔到这边来给他们添堵。

    她立在花坛边,面无表情。

    阮依哭了几下就不哭了,那么小的孩子,看见她半张脸都是血也不怕,甚至很得意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她在阮家长大,以前二夫人不这样,最起码也会做做面子功夫。

    那是第一次,她把恶意毫不遮掩的展示出来,嗓门又大,骂的又难听,把阮修亭也引了过来。

    只是他也并未阻止自己的妻子,朝满脸是血的她瞧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赶紧去洗洗,一脸血像什么话?”

    兴许就是这一次,父母偏爱之明显,让阮伊从此有了底气。

    以前小打小闹,那之后就是明显的霸凌。

    孟缙北转过来,“我看看。”

    他手贴上她的脸,将她转过去,凑近了看她的眼角,用拇指细细的摩挲。

    阮时笙说,“已经不明显了,可能看不太清楚。”

    她想坐回身子,却听孟缙北在耳边开口,“别动。”

    他离得近,呼吸都喷在脸上,带着浅淡的酒气。

    桌上的酒都是阮云亭珍藏很久的,自是上等的,此时气息扑过来,靠嗅觉都能闻得出绵密感,似乎还有一点点的甜意。

    她等了一会儿,“看到了吗?”

    “还没。”孟缙北说,“急什么?”

    阮时笙手抠在长椅的木板上,感觉孟缙北气息越来越近,最后唇边似乎蹭了下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身子一下就僵了,又过了两秒,孟缙北坐直回去,“确实看不清楚。”

    阮时笙赶紧深呼吸,身子坐回来的空档视线从后门处一扫而过,接着一愣。

    宋砚舟正站在那里,应该是有一会儿了,盯着他们看的认真。

    她控制不住的大脑飞速旋转,想象了一下刚刚的画面。

    站在他的角度,花园里的长椅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贴向对方。

    说不是在接吻,谁会信?

    周可柠走过来,“阿舟。”

    叫完顺着他的视线才看到后花园里的两个人,她又看了看宋砚舟,说,“怎么来了这里。”

    宋砚舟转过身,“时间不早了,我得回了。”

    周可柠有点意外,“这么早就回?”

    她说,“再坐一会儿吧。”

    宋砚舟没说话,径直朝厅走去,几秒钟后传来他告辞的声音。

    周可柠没过去,站在原地再次看向后花园。

    孟缙北和阮时笙已经站起身,花园不大,两人朝不远处走去。

    她绷着脸,听到阮清竹叫她的声音,赶紧转身回去。

    ……

    阮时笙去了趟卫生间,洗手的时候特意照了照镜子,她今天化了妆,脸上那块疤确实看的不明显,她对着镜子贴的近了又近,才隐隐地找到个轮廓。

    站直身子盯着自己这张脸,啧了一声,自夸,“那两个丑东西怎么敢跟你叫板的。”

    又理了理头发,通转身出去。

    厅里并未看到孟缙北,只见阮城在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手里盘着佛珠。

    她走过去,“人都退了?”

    “有一些在楼上。”阮城看她一眼,顿了几秒说,“还有的人可能去了别处。”

    阮时笙没懂,阮城也没解释清楚,拍了拍身边,“站那儿干什么?”

    他刚刚饭桌上喝了不少,虽不至于醉,但面颊也泛了红,很明显是上头了。

    阮时笙坐下,看了一眼那串佛珠,“大伯母的?”

    “不是。”阮城说,“我的。”

    他解释,“前段时间去寺院求的。”

    阮时笙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有点懊恼,“阿黎姐的忌日我都给忘了。”

    往年袁黎忌日,阮城都会给办一场法会,想来佛珠就是那天他去寺院求的。

    阮城勾了一下嘴角,“都走了多少年了,忘就忘了。”

    阮时笙往他身边凑了凑,握住他的手,“哥。”

    阮城坐直身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说,“这么多年了,我也快忘了。”

    再多余的他没说,站起了身,慢慢悠悠朝楼梯口走。

    身子不算晃悠,却莫名的带了下悲凉。

    他怎么可能忘呢,他以为她不知道,他有块怀表,放在胸口的衣袋里,怀表里有张照片,袁黎的。

    她都已经走了五年了,他也被困在时间里五年。

    阮城上了楼,孟缙北正好从外边回来,“走吗?”

    阮时笙一下子回神,站起来,“走吧。”

    俩人出了院子,她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院子里站一会儿。”孟缙北说完正好开了车门,阮时笙后边的话也就没问。

    她刚才在厅朝院子里望了一眼,根本没看到他。

    车子启动往出开的时候,才看到周可柠就在院子一角站着,面对着她的方向。

    阮时笙向来敏感,马上就察觉了,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刚刚周可柠找你了。”

    孟缙北没说话。

    阮时笙说,“说什么了?”

    孟缙北访问,“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阮时笙也不避讳,单手撑着车窗支着头,“左右也不过是我和宋砚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