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笙没看太久的热闹,那包间里闹的再凶,也不会马上就有结果。
这种丢人事,到最后还是得回家关起门来解决。
所以等的差不多,她就跟孟缙北又回到之前的包间。
薛晚宜正靠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见他们俩回来,一下子站起身,笑嘻嘻,“你结过账了?”
她问的是孟缙北。
孟缙北外套挂在进门的衣架上,他过去拿下来,没回答,而是说,“走吧。”
薛晚宜过来挎着阮时笙胳膊,“我刚刚叫服务员结账,她说二表哥已经结过了。”
说着话,她探头看孟缙北,“还说什么让我请,你故意逗我呢吧?”
孟缙北说,“下次,反正你跑不了。”
薛晚宜搂紧阮时笙胳膊,“行啊,等嫂子身体好了,我们去好好吃一顿。”
她这么一说,孟缙北就转眼看了下阮时笙。
她应该还是不舒服的,刚刚饭桌上吃的并不多,而且很勉强。
下了楼,才看到孟缙北的车被开到了楼下。
薛晚宜瞪着眼,“不是说外来的车辆不许进来么,我都停在外面了,你的怎么进来了?”
孟缙北过去开车门,薛晚宜走到他旁边,嘿嘿一声,想到了什么,“你是这里的会员吧?”
她啧啧啧,阮时笙坐在车后排,她上车后朝她凑了凑,“你以后可得看好他。”
她的本意是指经济方面,这地方消费可是出了名的高,对会员的要求自然也不低,需要年消费达到一定标准才有资格办理。
由此可见孟缙北的挥金如土,她是想让阮时笙在经济上掌握主导位。
阮时笙也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一瞬间想到了别的地方。
昨晚的情况,按道理来说,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可他偏生忍住了。
再加上他准备的那份离婚协议,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心里应该是有人的。
车子开到外面,薛晚宜去了自己的车上。
她也明白接下来要分道扬镳,就降下车窗摆摆手,“表嫂,晚上按时吃药,下次有时间……”
孟缙北没耐心听她把话说完,她说了一半,他就将车子开了出去,惹的薛晚宜扯着嗓子喊,“……再找你玩。”
车子开的快,即便是薛晚宜随后启动,紧踩了油门也没追上来。
阮时笙抽空瞥了一眼孟缙北,“你表妹性格还不错。”
“是挺好。”孟缙北说,“我妈很喜欢她。”
即便两家关系其实并不近,但来往却比别的实在亲戚要多很多。
大部分功劳都在薛晚宜身上。
阮时笙点点头,没说话。
隔了没一会儿,突然听到孟缙北问,“这样处理还满意吗?”
阮时笙被他问的有点懵,“啊?”
问完了也就反应了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马总的事情。
想了想,她问,“姓马的那个以前老实吗?”
孟缙北说,“半年前他曾受过同公司女下属的控诉,说是某次公司团建,当晚她被姓马的灌多了,带出去开了房,事情最后以女下属离职销声匿迹而告终,结果也不了了之,不过我今天查到,女下属消失的同一时间,姓马的账户有一笔大额转款出去,接收方就是那女的。”
有些话自不必再说太明白,显然这件事最后是花钱摆平的。
阮时笙嗯一声,“那就好。”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今天的结果我很满意。”
男的本不是好东西,今天这局面,便也不能全都归结在药物作用上,根本原因在他自己。
至于那女的,昨晚既打算现身,想来也不是良善之辈,有此一遭,是她活该。
阮时笙之所以有顾虑,也不是为了这俩人,而是想到了那个砸门发飙的妇人。
她本无辜,不应该卷进来。
但是现在来看,有些事情是她早晚要面对的,又或者早就已经面对过了。
今天多了这一场戏,于她来说应该也不痛不痒。
两人再没交谈,阮时笙靠在车窗处,有点儿迷糊,也不知是想睡还是单纯的头晕。
一路开到家,停车的时候孟缙北很小心。
阮时笙没有睡着,也没睁眼,难受的手都懒得抬。
他能感觉到孟缙北所有的动作都放轻了,过来打开车门,将她抱了下去。
一路上楼,又把她放到床上,脱了鞋子。
他明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弯腰解开了她的衣扣,帮她把外套脱下。
贴身衣服没脱,最后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
阮时笙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他对孟缙北了解不多,仅有的一些也都是从那些狐朋狗友嘴里听到的小道消息。
说他商人心思,对人对事都冷漠到不近人情,可即便这样,也挺招豪门贵女喜欢。
之前只听有女人对他献殷勤,荐枕席,倒也没听说有跟他来往还不错的姑娘。
阮时笙扯了扯被子将自己盖好,觉得有点乱。
这叫什么事,结了婚,也同床共枕了,可相处起来又像陌生人,礼貌气,还有些疏离。
也不知他那离婚协议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
……
阮时笙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子也不清醒。
浑浑噩噩中仿佛时光回溯,回到了昨晚的酒桌上。
她没有半路拦截那杯酒,全都被孟缙北喝了下去。
之后她被酒桌上的人牵绊住,那女人趁机带走了孟缙北。
场面很混乱,等她察觉出不对劲儿,为时已晚。
追到了酒店,推开包间的们,两米的大床上,女上男下,正在快活。
梦境中的她气性挺大,就如今天砸门的那个妇人一般,上去就抓住女方的头发,想将她扯下来。
结果女人一转头露出还带着媚态的脸,吓得她一个机灵。
那不是别人的脸,那是她自己的。
面颊泛红,身子还在起起伏伏。
孟缙北也不受影响,一手罩在她的柔软上,一手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的往上顶。
阮时笙也确实是一个机灵,一下子醒了过来,出了一身的汗,心跳加快。
她抹了把脸,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去,没忍住念了一句,“真是作孽。”
只能归结为昨晚喝的药效果还未退,要不怎么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
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厅有人。
孟缙北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笔记本,旁边还有好几份文件。
他在讲电话,应该是在沟通工作上的事情。
临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说,“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又等了等,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这不是应该的?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拿老婆当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