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过去锁上门，另外几个把沈眠团团围住。
“很熟练啊，看来是常干这种事。”
几个女生上上下下扫量着沈眠，那种打量货物般的目光让沈眠不舒服。
“长得真漂亮，为什么要自甘下贱去和江朔坐一起？你要这么缺男人，我帮你介绍几个，保证让你又爽又有钱拿。”
沈眠冷眼看着几个女生。
带头的看沈眠没有回应，上来就想撕深眠的头发。
但沈眠在几个任务里和各路怪物撕打逃命，反应能力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提高。
她抬手挡住女生的手，下一秒脚就踹了出去。
女生根本没料到深眠居然敢反抗，毫无防备地被踹倒在地。
“愣着干嘛！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对付这种高中小女生，沈眠根本不稀地用浪费简历上的技能。她眼疾手快地在女生们还没围上来时就钻出去，成功抢到了立在墙角的拖把。
沈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过一句话，豁得出去的人永远比豁不出去的更有赢面。
沈眠虽然还不太能完全豁出去，但她有系统。
“我要买防护罩！”
话落，她随机推开了两个隔间，很快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眠别开眼，将拖把糊了厚厚一层，才转过身。
几个女生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疯了吗！你、你别过来。”
沈眠当然没有过去，过去的飞溅的液体和固体。
尖叫声响彻整间厕所。
等惊慌失措的女生们终于打开门逃出去的时候，身上脸上已经脏得完全没法看，甚至连嘴里都避无可避地进去不少。
被尖叫声吸引过来的老师同学们一看见从里面扑出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女生，非但没有半点怜惜，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沈眠扔掉她的附魔武器，拍拍因为防护罩完全没被弄脏的手，笑盈盈地走出门。
事情以三个女生被送回家调理精神，沈眠被老师拉去办公室罚站为尾声。
“你刚刚转校过来，就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我看我们学校这尊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沈眠不卑不亢：“要是我不反抗，今天被人在厕所扒光衣服拍下裸照的人就是我了。”
老师摆摆手：“别给我说那些没发生的事，都是狡辩！”
老师还想说什么，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女人走进门，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眠。
“不好意思啊老师，有点事想和您借一步说话。”
老师带着女人进了隔壁没人的办公室。
“系统，我要看她们在说什么。”
地级道具只需要五十功绩。天级道具一百功绩，但支持实时录像哦？
沈眠看了看，自己剩下的281功绩，豪气开口：“买最贵的！”
“老师，你看我们家孩子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麻烦您一定要开除那个问题学生，这种学生留在学校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位家长，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但您要知道，监控确实拍到是您的女儿……”
家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卡：“老师，我记得厕所门口那个监控不是坏了吗？这是我和孩子她爸的一点心意……”
老师笑得见牙不见眼：“是是是！你瞧我这记性！”
女人咬牙切齿：“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在那个女孩的学籍上……”
太阳底下无新事。
为了卡里那点钱，三两句就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沈眠把证据录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站在原地。老师出来后，喝了口茶：“行了，我会给你父母打电话，你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沈眠：“哦，在那之前你还有一个电话要打。”
“什么？”
“显灵吧！牛马打工人的简历·终极修订版之海妖的歌声！”
“我是上学威龙！上学威龙！除了上学没空！什么都没空！”
老师的目光从震惊到迷茫。
“行了，现在打给教育局，说说看你都收了多少钱，二十秒内讲完哦。”
电话很快被接通：“您好，我是市一中高三一班的班主任，我霸凌学生，收了学生家长的钱，要被霸凌学生的档案里做手脚。”
沈眠接过电话：“我手里还有视频证据，尽快来吧。”
三十秒时限结束，老师清醒过来。
她惊恐地看着沈眠：“你……”
只说出这一个字，老师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周遭的一切寸寸崩塌，沈眠回头，看见男生就站在她身后。
他宽大的白色校服被血迹染红，脑袋被摔得变形，脸上全是血。
沈眠直视着男生的眼睛：“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沈眠。”
男生看着沈眠没说话。
沈面笑着继续开口：“这是不是你在等待的公道？”
男生开口，声音嘶哑晦涩：“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家里条件不好就被所有人欺负。
不明白为什么该主持公道的老师也冷暴力他，甚至明里暗里让所有同学孤立他。
不明白为什么和能和其他人友善相处的同学会把他推下楼梯，又因为害怕担责就眼睁睁看着他失血过多而死。
不明白为什么学校相关监控全部失灵，上上下下沆瀣一气连个公道都欠奉。
许久许久，他终于开口：“你好沈眠，我叫江朔。”
“砰！”
是大摆锤失灵砸下来的声音。
沈眠听到惨叫声求救声哭泣声，可全都慢慢微弱，直到听不见。沈眠的脚下漫上粘腻的血迹，浓雾随着渐渐微弱下去的惨叫声散去，沈眠看见前面没有画笑脸的小丑手握气球。
红色的气球上也不再是常见的笑脸，而是一个大哭的表情，眼泪一滴一滴从气球上往下落。
深眠走上前，接过小丑手中的气球。
“江朔，说好的地址呢？我还想去买同款洗衣粉。”
小丑笑了。
男生的声音清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一条开满彼岸花的路出现在江朔脚下，他踏上去，身影慢慢变得透明，天光终于透过乌云照进来。
小丑气球落下的泪变成一张小纸条，晃晃悠悠落到沈眠手中。
男生字迹干净利落，可见心思纯净。
“哇偶，小新人，这是从哪个偶像剧学院进修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