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辆黑色宾利停到楼下,林知欢站在窗边,嘴角扬起。
她慢慢走到门后,等到外面轻缓的脚步声停顿,故意按了下手腕的伤口,顿时鲜血直流。
白色的衣袖被染红,才满意地笑了笑。
叩叩两下敲门声之后,她马上换了神情,眨着无辜的眼睛,装作意外,“时修哥哥,你真的来了。”
说话的音调里,故意加了楚楚可怜的味道。
沈时修站在门口,身上酒气明显,没有往里走的意思。
林知欢后退了两步,腾出距离,“这里都是我按照你的喜好,亲手布置的,进来看看好不好?”
男人依然不为所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声道,“不是说血流不止吗?”
林知欢心里一沉,抬起手腕给他看,声音带着哭腔,“不小心割到了,真的流了好多血,好疼的,你陪陪我吧。”
细白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好几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留下暗红的疤痕。
还有一条,鲜红触目。
到底念着从小长大的情谊,沈时修心里闪过一丝不忍,抬脚迈了进去。
林知欢赶紧拿过准备好的拖鞋,正要蹲下身放到他面前。
沈时修抬手轻挡了挡,自己接过,淡声道,“既然手伤了就好好养着,不用做这些。”
说完换上鞋子,走到厅沙发坐下。
余光扫过房子的布置,和铭悦府实在相似,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茶几上放着医药箱,和沾染着血迹的纱布。
林知欢坐到另一侧,自顾自拿过干净的纱布,缠绕手腕,包住伤口。
动作的时候,她时不时偷偷抬眼,观察沈时修的表情。
男人面容冷峻,丝毫不见怜惜。
可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不管怎么样,都要达到目的。
等林知欢包扎完,把医药箱盖好,看着沈时修,柔声说道,“时修哥哥,你能来这里,我真的好开心。”
沈时修闻言,依然没什么反应,视线掠过那道白色纱布盖住的伤口,想了想,还是说了。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就安心和沈浔在一起,不要给我发任何信息。”
林知欢顷刻间愣怔,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决绝。
眼睛眨了眨,泪水破眶而出,好不可怜的样子。
她看着沈时修的脸,转而想到了另一个人。
要不是江禾的出现,现在,她就该在沈时修身边的。
指甲抠进掌心,强忍住汹涌的恨意,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嫁给沈浔。”
林知欢流着泪,越说越委屈,“时修哥哥,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我那么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呢?”
沈时修揉了揉太阳穴,面上似有不耐,起身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身后的人着了慌,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怎么都不肯放手。
“我知道你有江禾,可是我不要名分的,只要能陪着你……”
顾忌着林知欢手腕的伤口,沈时修没敢用太多力气,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
挣扎间,鲜血沁出来,染上他的衬衫,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眉心紧拧,彻底失去耐心。
男人神情冷肃,警告道,“别犯傻。”
林知欢面容扭曲,激动地吼道,“你才是犯傻!江禾根本就不喜欢你!躲你都躲不及!”
一边歇斯底里地说着,一边冲到茶几上拿过手机,拨出江禾电话,“你信不信,只要我告诉她,可以帮她离开你,她马上就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