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法器的话，让江子升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居然就让徐若冰对自己更亲近了？
刚刚的话，只是他想要稳住徐若冰的心神随口一说而已。
“这小丫头，是真把你当成弟弟了。”
“不过也好，既已达成目的，你不会不舍得吧？”
古怪法器的声音有些戏谑。
“当然舍得！”
“我要稳住金丹，以后还要冲击元婴。”
“谁都可以牺牲！”
“更何况，她不过只是个工具罢了！”
江子升内心顿时变得冰冷，冷冷回应道。
好！
终于，成功了一个！
不管如何，只要现在能稳住金丹，并且能像是之前那样一路冲击。
只要到达了元婴，他的手段便能更近无数倍，可以肆意掠夺其他元婴之下的蝼蚁！
到时候，便是质的飞升！
……
此时，清霜真人洞府。
五日了。
她将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已经五日时间了。
这段时间，她差了在外历练多年，对外界如鱼得水的三弟子于清雅，去帮自己查探关于洛神仙子的事。
然而，除了洛神阁一事之外，她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洛神，是他的妹妹没错。
但无论如何，清霜真人都想不起更多。
模糊的记忆实在是让他根本无法回想起来。
隐疾还有强行突破所带来的后遗症，让清霜真人的许多记忆都变得极为模糊。
她想要找回自己所缺失的记忆，但没有人能帮她。
即便是有通天之能的逍遥散人，也没有办法在这种不可逆损伤的情况下将其复原。
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就只有自己脑海中多出来的那道神魂了。
想要得知真相，就要问她。
但很快，清霜真人便将这个想法狠狠扼杀。
不能把她放出来！
为了不再发生被神魂强行操控意识的情况，清霜真人直接去寻缥缈真人帮忙，将她暂时镇住。
一旦放出来，就这缕神魂的状况，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那么……
还有谁，能帮自己得知真相？
思虑片刻后，一个名字赫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沈妙云！
沈妙云的举动，能看出她应当也是看到了有关于其他三千世界发生的事。
而且，仔细想想和那神魂说的有几分相似。
或许，他能知晓什么！
沈妙云被关押在幽冥地牢责罚只有三日，用来惩戒。
关押时，清霜真人设下禁制，三日之后，幽冥地牢便自动解除禁制，届时沈妙云可以回到洞府中修养。
三日时间不算长，但能在不伤及沈妙云根本的情况下，让她好好反思。
想到这，清霜真人缓缓起身。
一个念头，便瞬间来到了沈妙云的洞府之外。
“师父。”
沈妙云见到清爽真人的一刹那，顿时跪倒在地，面色虔诚。
但……清霜真人却是懵了。
眼前的，当真是自己的四弟子沈妙云？！
沈妙云原本的相貌，放眼整个瑶池宗都是极为拔尖的存在。
加上用剑，因此不少人都称呼她为剑仙子。
可现在的沈妙云，看起来却像是四五十岁那般憔悴，满眼的血丝，看上去似乎已经许久未能入眠。
除了相貌特征还在，根本没有一点能像是沈妙云！
很难想象，这一月以来，她都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清霜真人眯起眼睛，低声道：“你怎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哪怕是在幽冥地牢三日，也绝不可能让你变成这般。”
“除非，是你故意为之。”
“为何要这么做？”
沈妙云却是长跪不起，低声道：“弟子……也不知为何。”
清霜真人冷冷道：“是在怪为师？”
沈妙云摇头：“弟子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清霜真人冷笑一声；“心中若有怨气，便说出来。”
“你如此这般，难道也是要效仿陆安，离开玉女峰，离开师门？！”
沈妙云仍旧木讷的摇头：“弟子不会。”
看上去，沈妙云似乎没有了精气神，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清霜真人问她一句，就答一句，绝不会多言。
“我看你就是如此想的。”
“怎么，要不要为师也将你逐出师门，成全你？”
清霜真人看到沈妙云这样，脑海中都是陆安的模样，心中顿时极为不满。
沈妙云沉默片刻，却是缓缓叩首：“弟子不会离开玉女峰，绝不会离开师门。”
沈妙云心里清楚，陆安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因为他已经将命还给了玉女峰。
但是，她沈妙云不行。
而且，清霜真人对自己的恩情，沈妙云无论如何都还不完。
她不可能离开，也没有对清霜真人有怨恨或是不满之心。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已经让她心力憔悴。
她知晓了一切，知晓了所有……
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哪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陆安也对她毫无信任，加上人家在前世说出真相却遭到殒命，更不可能帮自己。
现在的她，只有一种无垠的寂寥感。
这一月以来，沈妙云已经想通了。
她，管不了这些，也没有人愿意让她去管。
既如此，那就让未来继续延续轨迹吧。
等到了江子升得手，将整个玉女峰乃至整个瑶池宗玩弄于股掌之中时，他们才会明白自己所说的话。
而自己。
沈妙云已经没有了活的想法。
若到了那时，哪怕江子升不对自己动手，沈妙云也会自废修为而亡，不会苟活。
这一世，或许陆安能阻止江子升。
但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你在三陈州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告诉为师。”
就在这时，清霜真人缓缓开口。
她能看出，沈妙云和陆安不一样。
沈妙云只是憔悴，似乎在为什么事困惑烦恼，并未有离开师门之心。
这也让她心中松快了一些，这才开口问道。
沈妙云脸色微微一变，瞳孔微颤：“先前弟子要说，师父不愿听。”
“现在即便弟子将一切托盘而出，师父……又能相信吗？”
她想相信清霜真人。
但，却又不敢相信。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已经积攒了太多的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