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莺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奴婢听丝竹说,安桃不知怎的惹恼少夫人了,被关在房里,遭受了一顿毒打。丝竹还说,安桃的叫声凄厉,少夫人怕是下了狠手。只是现在……不知她被带去了哪儿。”安瑶眼中满是忧虑。
绛莺心里像是被火燎着一般,急得在屋里转了好几圈,猛地一顿脚,吩咐道:“你带巧云分头去打听安桃的去向,大白天的,总会有人瞧见些什么。”
安瑶扯上巧云,二话不说就出门了。
绛莺哪里还坐得住,直接走出正房,拉住秋分说:“你去外院,将安管家和阿桂叫过来。”
这两人是林鸿涛新派给她的助手,帮忙料理外头的杂事。
安管家约莫五十上下,阿桂则年轻许多,顶多十四、五岁的光景。
秋分领命就去了,虽说她是莫雨薇安排过来的,但办起事来还算麻利。
不一会儿,安管家和阿桂刚到,安瑶和巧云也回来了。
安瑶凑近绛莺耳边低声道:“小姐,听园子里面的婆子说,安桃被带到园子的西南角去了。我顺藤摸瓜问过去,有个婆子讲,安桃出了西南角的小门。”
西南角门?
那边出去虽然没出府,但过了那条长长的夹弄,有几间小院子,住的都是些文轩侯府里落魄的远亲,大院小院挤了好几家。
绛莺心中猛地一凛,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安瑶、安管家、阿桂,跟我到园子里走走。巧云,你和秋分、梨杏守好家。”
巧云心知肚明,绛莺这话是要她看好秋分和梨杏别出差错。
众人领命,绛莺大步流星往外走。
她脸白得像纸,脚步却是飞快。
“小姐,您得顾着肚里的孩子……”安瑶忍不住的劝道。
“快走!”绛莺催得急。
安瑶不敢再多言,心中暗觉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
走了百十来步,绛莺唤过安管家和阿桂:“你们俩先去,从西南角门出去,夹道走到头拐弯,左手第二间院子里,还有西边那两间堆杂物的房间,看看安桃在不在。”
见绛莺焦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面色苍白,安管家连忙带着阿桂小跑出发。
绛莺也不敢耽误,紧跟其后。
一盏茶的时间,绛莺赶到了那一间屋子的门口。
里面正闹得不可开交。
“滚开!天王老子就算来了也挡不住大爷我!”一个肥胖男子叫嚣着。
“没错,主子赐的玩物,我们享受是天经地义!不知道你算是哪根葱?!”正说话的是个留着个山羊胡的老头。
“你是不是眼馋?等大爷我享受完了,也让你沾沾光。”胖子又补了一句。
“这小子怕是还没有开过荤呢?”山羊胡老头笑得猥琐。
绛莺一步跨进昏暗的房间,一眼就瞅见安桃被绳索绑在床上!
安桃满身是血!
好在衣裳还算完整。
应该还没受到侮辱!
绛莺扫视一圈,抄起一根拨火棍,狠狠朝山羊胡老头砸去。
山羊胡老头猝不及防,被铁棍击中几下,痛得大吼:“你疯啦?!你凭啥打我?!”
“打的便是你,而且我还要打死你们这群畜生!”绛莺双眼充血,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亲手结果了这两个恶魔!
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痛得怒火中烧,正欲反击。
安管家见状,连忙上前援助绛莺,一脚便把那山羊胡子蹬倒在地。
绛莺用力挥舞着火棍,近乎疯狂地一下接一下打在山羊胡子男身上,他的衣服破裂开来,鲜血渗出。
胖男子起初吓得愣住了,见情况不妙,便悄悄企图溜之大吉。
安瑶和阿桂怎会轻易放过他?
他们模仿绛莺,四处搜寻可用的家伙,一同围攻起了胖男人。
没多久,胖男人也开始痛苦尖叫起来。
“如夫人……小心小少爷……”破床上的安桃虚弱地呼唤着。
绛莺举起火棍,狠狠往山羊胡子男的头顶砸了几下,那人随即昏厥过去。
绛莺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握紧火棍,又朝山羊胡子男多打了几下,这才扔掉火棍,急忙跑到安桃身旁。
“别怕,安桃,我在这儿,别害怕。”绛莺的眼泪滴滴落在破床上,响声清晰。
她颤抖着双手,为安桃解开捆绑手脚的绳索。
安桃满身是伤,嘴唇毫无血色,勉强集中意识对绛莺说:“没用的,你快走,少夫人是不会放过我。”
“我想办法送你出府。”绛莺的眼神坚定且不容置疑。
“无济于事,我的卖身契在她手中,逃出去也只是个逃奴,她还可以报官,让捕快来抓我。”安桃显得绝望,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事在人为,总会有法子的。你先离开这里,其他事情有我,你不用担心。”绛莺收起泪水,显得异常镇静。
“你会被牵连的。别管我了,你要为自己打算,少夫人想在你的药汤里面下红花粉。”安桃侧过脸,绝望地再次闭上眼。
绛莺并未感到惊讶,莫雨薇本就不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