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韩芳清楚,绛莺没有确凿证据,是不可能随便的处置了她的。
世子既然留下了她,绛莺又能拿她怎样呢?
只要她死不承认,绛莺就毫无办法。
绛莺心里也明白,对付韩芳,不可能像吓唬安菊那样简单就能问出真相。
所以,今天她来,不是为了公正,只是为了发泄怒气!
想着,又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韩芳脸上。
绛莺本就不就文雅之辈,在韩芳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又上前踹了几脚。
不管韩芳说什么,绛莺都当作没听见,一直到心中的怨气发泄完毕。
冷笑一声,绛莺直盯着韩芳说:“你记住,如果再有下次,就算世子袒护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可是从楚王府的纷争中一步步爬上来的,你这些后院里的小把戏,根本不算什么。”
离开前,绛莺还不忘再次补上两脚。
此时的韩芳如同鹌鹑般不敢出声,直到绛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
“主子,奴婢先扶您起来。”
画扇上前想要搀扶韩芳,却被韩芳一把推开。
接着,韩芳抱住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我还能怎么办?如果我不做,到时候死的便是我的母亲了!”
“我还能怎么办……”
“如夫人,那位户部尚书的夫人来访,说有话要对您讲,现在就在外头,您看……”
刚打了韩芳,户部尚书的夫人就到了,安兰担忧这会不会是来追究责任的。
“去啊,怎么不去呢?”
看着绛莺毫不在意的样子,安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换上一身华丽的服饰,佩戴满身金银首饰,绛莺款款走向正厅,去见户部尚书的夫人。
按理说,即便如夫人身份尊贵,坐上正位也是不合礼数的,但今天绛莺故意要摆出架子给她看看。
“没料到您大驾光临,实在失礼,不知道今天有何贵干?”
户部尚书的夫人见绛莺这样不拘礼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哎呀,听说贵府要办谢师宴缺些金器,我想着家里正好有,就专门送过来了。”
林鸿涛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批金器的价值不菲,韩芳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哪能轻易放过?
这个烂摊子,自然得由户部尚书出面来收拾。
他让义辰去做了一些暗示,户部尚书的夫人果然就带着礼物上门了。
其实她心里也并不愿意为了这庶出的女儿做到这种地步,也只是还抱着让自家女儿能嫁进来的念头,所以只能来收拾残局。
但如今闹到这个份上,恐怕林鸿涛会对她女儿的人品起疑,这样一来,她女儿要想嫁进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只能希望韩芳这个丫头能长点记性,把林鸿涛的心抓牢,让她女儿顺顺当当地成为文轩侯府的媳妇。
不然,哼!
她那贱妇娘俩别想有好果子吃!
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面上却依旧温婉如春风,尽力得在绛莺面前扮演着和蔼的角色。
“真的吗?夫人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安兰,快给夫人看茶!”
绛莺嘴上敷衍地称赞着,却绝口不提付钱补偿的事情。
要知道,文轩侯府虽然金器被毁,但不过是时间和人工的损失。
而现在,户部尚书主动送来了金器,绛莺不仅照单全收,连买金的钱都不愿出。
偏偏是户部尚书自己来找上门的,因此他们也不能怎么样……
户部尚书的夫人咬了咬牙,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心疼地喝着绛莺端来的毫无价值的老茶。
“夫人请放心,韩芳姑娘如今在我们这里一切安好。”
谁会在乎那个恶毒的女人!
两人言不由衷地交谈着,表面上气气,实际上户部尚书的夫人差点被绛莺气得半死,却还得装作没事,气气地告辞。
“来人,开箱检查一下!”
户部尚书的夫人前脚刚出门,绛莺后脚就让人检验,对于这家人,绛莺实在不放心。
“回如夫人,数量和成色都没问题。”
“那就先收进仓库,对了,把这个消息告诉韩芳。”
韩芳害惨了小童汐,又间接害死了安菊,绛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只是眼下绛莺还动不了她,只能在小事上多加刁难。
“另外,韩芳的饮食,按时按点送去,不用特意拿变质的,但都做成寒凉的,最好她能自食其果!”
绛莺从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只是不愿先挑起争端而已!
“是,遵命。”
如果说之前大家的态度都还有所保留,现在,文轩侯府里谁说了算,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嗯,至于其他生活用品,一样都不能少,按时按点送去,谁要是敢偷工减料,就别怪我不气了!”
她暂时还不能撕破脸,只要林鸿涛还没跟户部尚书彻底翻脸,绛莺就不能轻举妄动。
“这几天府里要开始布置谢师宴了,等宴会结束,各位的赏钱自然不会少,所以这两天,请大家多辛苦一些!”
“是,明白了。”
众人纷纷应声,随后各自随着上级离开,分头准备去了。
绛莺向来花钱大方,所以没人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给得出。
对于手下人,绛莺从不小气银两。
众人刚散,绛莺本想歇歇脚,却没想到安兰突然走上前来。
“绛莺,庄子里的那位,来了。”
离开文轩侯府,作为侍妾时用的的名字便不能再叫了,特别是像她这样名义上服侍过林鸿涛的通房丫鬟。
偏偏绛莺这段时日忙得不可开交,没空帮她去疏通关系、换个身份。
“还没想好新的名字吗?”
毕竟是姐妹,绛莺很喜欢她,但这个“那位”实在是不太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