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交织中,绛莺隐约嗅到了那令人心安的百合芬芳。
花香馥郁,仿佛时光倒流,重回初遇的那个静谧房。
绛莺的抵抗逐渐软化,呼吸也慢慢趋于平缓。
捂住她口鼻的手感到了主人的异样,连忙翻身将绛莺紧紧拥入怀中,焦急审视。
绛莺终于忍不住,笑声轻轻溢出唇边。
林鸿涛闻言,面色微愠:“身为人母,怎还如此沉不住气。”
绛莺不甘示弱反击:“自然不能与世子爷相比,您还有闲情逸致装神弄鬼戏耍奴婢。”
一番斗嘴后,绛莺慵懒地伏于林鸿涛膝上,今日衣着轻薄,身姿更是曼妙诱人。
手不自觉地滑至她的腰间,轻轻摩挲,引得绛莺一阵颤栗。
“小丫头心里明镜似的,许久不与为夫亲热了。”
林鸿涛嗓音低哑,绛莺心领神会。
“还不是为了世子爷,您只图一时之欢,可奴婢还要考虑子嗣之事。”
“既挂念此事,何不多添几个孩儿!”
林鸿涛直截了当,言毕便行动起来。
或许因久未亲密,绛莺显得格外羞赧。
她顺从地让绸缎滑落,半探出身子吹熄了蜡烛。
月光如练,久避阳光的肌肤更显白皙,于黑夜中尤为夺目。
未及放下窗帘,就被林鸿涛一把拉回。
……
次日清晨,他早早起身处理事务,尽管赏赐颇丰,绛莺心中仍觉空落。
“绛莺,这……你真的决定了吗?”
面对递来的那碗乌黑汤药,绛莺没有犹豫,一饮而尽。
孩子确实是绑定世子的利器,但此刻时机不对。
符婉容身怀六甲,即便此子难以降临人间,她亦会为他的未来绸缪。
此刻身怀龙裔,无疑是与符婉容之间裂痕的开端。
再者,她产后体虚,短时间内若再度孕育,不利于身体恢复。
她坦然承认自身的自私,毕竟,在孩子与自身之间,她终归更为重要!
“我自有分寸,安兰,此事绝不可让第三者知晓!”
绛莺得宠,乃是情理之中。
自那日后,连续两月,世子每至后院,除探望符婉容,大多夜宿绛莺之侧。
符婉容此胎颇为不易,不仅耗损母体精华,孕期反应亦尤为剧烈。
头三月,几乎未曾安眠。因此,符婉容特赦众人早晚请安之礼,唯独苦了自己院中人。
她情绪愈发波动,导致伤亡人数渐增。
“爷,听说夫人还有十五日就归府了。”
消息源自驿站,或许不足十日便可见到她。
侯夫人此行回娘家危机四伏,别说新年得那次,就连往返途中的大小刺杀也频发。
符婉容对她恨之入骨,文轩侯同样欲其命丧黄泉,误了女儿婚姻大事,安阳侯那里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能安然归来,实属万幸!
现下,绛莺已诞下麟儿,昨日文轩侯又迎回了林明煜。
未与母亲跟弟弟相见,林鸿涛近几个月稍感慰藉,但如今……
“爷,禧福院还需要监视吗?”
林鸿涛边批阅边冷言道:“继续监视,务必保此子周全。”
孩子的真实身份,林鸿涛早已调查清楚,只有符婉容以为自己隐藏得天衣无缝。
留下这孩子,是为了将来能除去符婉容。
他重视结果胜于过程,养个非婚生子不过是小事一桩,侯府岂会供养不起。
王府如今的罪证日益增多,近日还发现秦王涉嫌走私盐铁,几起人口贩卖案似乎也与王府有关联。
符婉容毕竟是外嫁女,未来之事恐难波及。
拥有这私生子,便于将来名正言顺地休妻。
他与符婉容有名无实,对她的私情并无怨恨,将来驱逐出境,两不相干。
至于那些被符婉容所害者能否宽恕,就非他所能左右了。
他虽将有显赫仕途,却不屑与世族同流合污,若可能,愿终身不再娶妻。
有绛莺一人,以如夫人的身份操持家务足矣。
并非他深情专一,只是若再娶,难免涉入朝堂纷争,眼下的生活,他已经相当满足。
“挑些上等布料,你亲自送去芳凤居。”
念及近日的温情,林鸿涛不禁微笑,芳凤居新添了个小丫鬟,该为她添置些好衣裳。
那稚嫩可人的小丫头,特别笑起来尤为惹人怜爱。
文泽领命,携布料前往芳凤居,安兰面色绯红,不知何故。
放置好布料,文泽直言相告,不善套,转身欲离。
安兰追出,递上荷包:“文泽,闻你即将参加秋闱了,我们贵妾挂念,备了些银钱,望你专心辅佐世子备考。”
绛莺乐于在寒门学子困顿时施以援手,静待未来之果。
除了刘才子、文泽,她还借由福贵之助,资助众多贫寒学子以求学之路。
林鸿涛的书童自幼伴读,学问上远超林明煜。
今年,他也踏上了秋闱之路,只是知晓者寥寥。
与世子相比,他相形见绌,师父预言,即便侥幸高中,也是榜末之位。
文泽心中盘算,安兰却已匆匆奔回。
房门轻掩,绛莺与安兰鬼祟携手,取出藏匿的竹篓。
晨起时分,绛莺忽念蛇羹,福贵遂自厨房携毒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