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林明煜暗中加害她和安兰的事,因缺乏证据而石沉大海。
现在她与林明煜之间恐怕已成你死我活的局面,自然更要彻底解决。
符婉容手指轻抚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有什么办法吗?”
“奴婢认为,对付林明煜不一定非要取其性命,否则,将来世子念及手足之情,可能会对你心生怨恨。”
做事要留余地,以王府的手段,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又怎能迫使侯府跟王府反目?
“就像对付裴氏一样,可以从名誉上下手!”
“一旦名誉扫地,林明煜自然会销声匿迹,几年后王爷晋升,世子承袭侯爵,那时为他平反或许也未尝不可。”
平反?
若父王晋升,侯府里的人一个不留,只留下小少爷由她掌控。
符婉容望着绛莺,感觉她的想法略显天真。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有野心,也却忠诚可靠,将来留在府中,做个管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原本,她以为这个位置应该是胡妈妈的。
至于绛莺的计划,作为缓兵之计也不错。
眼下将文轩侯府和楚王绑在一起,是为了将来助楚王登基,待到父王晋升,这文轩侯府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林明煜近来虽有所收敛,不过以往恶行累累,绛莺你不必多虑,我会妥善处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绛莺领命后转身离去,心中盘算着只待符婉容有所行动,便将此事公诸于众。
本欲径直返回芳凤居休憩,却不经意间目光掠过昔年居住的小屋,里头隐约有身影闪动。
绛莺心生疑惑,却未直言相询,转而低声道:“你们都瞎了吗?怎能让刺混入,意图加害夫人!”
符婉容身旁的大丫鬟闻言,连忙趋前压低声音说:“姨娘小声点,那里住的是凌风。”
绛莺闻言,面露愕然,难以置信符婉容竟敢如此行事。
“你们怎不劝阻一二?万一事情败露……”
“姨娘放宽心,此事仅三人知晓。”
“凌风无舌,留于此地,一旦世子造访禧福院,便将其转移。起初我也顾虑安全,但至今风平浪静。”
绛莺叮咛了丫鬟几句,随后装作不经意地返回芳凤居。
“红袖,你替我去请巧云,让她随世子拜访师父时,多留意林明煜。”
绛莺眉头紧锁,满面忧色。
“虽夫人吩咐不必插手,不过我受夫人的庇护,总想为她分忧。”
红袖领命带着银钱离去,绛莺这才安心,转而对安兰吩咐:
“安兰,你找找能与凌风搭上话的人,告诉他符婉容已另结新欢。”
凌风虽暂且保住性命,却让符婉容心生嫌隙,若不奋力一搏,死亡只是早晚之事。
绛莺欲煽风点火,只要凌风仍在符婉容身边,便是把柄。
一切安排妥当,陈氏满面春风步入院中。
绛莺闻其言,似是莫氏触怒世子,遭禁足数月。
陈氏无力自保,今有人代为主持大局,自是喜不自胜。
绛莺心中虽有不满,却因无凭无据,只能作罢。
前路漫漫,正当绛莺思索对策之际,红袖搀扶着神色慌张衣衫不整的巧云闯入。
红袖急切解释:“姨娘,我去找巧云时,见她似是中毒,一陌生男子突现屋内。我打昏那人,却闻门外脚步杂乱。”
“是侯夫人,要捉拿私通者。我只好从窗户先把巧云救出!”
绛莺一听,豁然开朗。
侯夫人此举意在玷污巧云清誉,进而牵连林鸿涛。
这计谋与绛莺不谋而合!
难怪关于符婉容杀害裴氏的传言四起,除自己外,侯夫人显然也推波助澜。
巧云出入方便,又与绛莺交好,此事她不能袖手旁观。
“干得不错,先帮巧云把衣服脱了,让她在床上躺好,又拿了条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我出去挡着门。”
刚离开芳凤居没几步,绛莺便见侯夫人领着一群人迎面而来。
绛莺站到路中央,恭敬开口:“奴婢向侯夫人您请安,不知夫人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侯夫人不愿在绛莺这里多费唇舌,装作没听见,径直要带人搜查院子。
绛莺担心屋里还没收拾好,连忙上前阻拦。
“侯夫人,看您带着这样一大队人马,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吧,哪怕对方是个微不足道的奴仆。”
绛莺挺身而出,侯夫人只好命令侍卫将她拉开,不料绛莺顺势倒地不起。
她蜷缩在地上,眼角余光瞥见林鸿涛的身影,顿时哭喊起来。
“娘!您这是干什么呀!”
侯夫人敷衍道:“不过是搜查一个奴婢的住处,这也要向你这个当儿子的汇报?”
“您搜查也就罢了,难道连叫个人去请个大夫的时间都没有吗?她怀的可是您的孙子啊,第一个是怎么没的,您还记得吧?”
尽管第一个孩子是虚构的,但既然已算在了裴静柳头上,此刻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