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的‘报酬’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林星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种“报酬”并非是他收取的。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种类型的“后遗症”。
许之谈张了张嘴，想说也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只是想到或许这样也好，有更多相处的机会。
转而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嗯……先吃饱再说。”林星问挑眉：“那我先走咯？需不需要送你回家？”
“等等。”许之谈拉住林星问的手臂：“我也饿了。”
林星问疑惑道：“你饿了你去吃……你要和我一起吃？”
许之谈扬眉：“不行吗，不是有说从警察局出来要吃豆腐吗？”
……槽点好多啊你。
就进去做个笔录，也算进局子啊。
而且，“吃豆腐是K国的惯例，我们可吃的多了去了。”
林星问直摇头：“走吧，我知道你该吃什么。”
两人最后坐在火锅前。
“来吧。一顿火锅之后，包你通体舒畅。”
许之谈看着锅里红彤彤的辣椒，语气怀疑：“……你确定？”
林星问一边下牛肉一边道：“当然了。香料味辛温，提心气，解油腻，去寒湿气郁，让你从外至内，焕然一新。”
“当然了，主要也是我想吃了。”
林星问理直气壮地捞起一片牛肉，涮了涮香油料碟，心满意足地放进嘴里。
这还是他穿过来后吃的最香的一顿。
许之谈这是第一次吃火锅。
他一直觉得火锅是关系有点亲密才能一起吃的食物。
首先不适合商务局，更不会适合他们这样的家庭聚会。
至于朋友，他确实没有过关系能好到一起吃火锅的。
“你吃不惯辣的？”见许之谈不下筷，林星问疑惑。
“没有。”许之谈也夹了一筷子牛肉，鲜香麻辣炸开在舌尖，香料、辣椒和花椒的香辣味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种复杂而又和谐的香味。
“挺好吃的。”
他不作声色地喝了一口茶。
林星问挑眉：“吃不了辣吧？不然换鸳鸯吧。”
“不用。”许之谈故作淡定摇了摇头：“也不是很辣。”
林星问笑笑，也不拆穿，边下鸡肉丸边道：“这次的事件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说？”
许之谈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凝神问道。
林星问眸光微闪：“这不会是结局，这只是个开始。”
“你的意思是？”许之谈蹙眉：“还会继续发生事件？”
“对。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
许之谈询问道：“怎么说？”
林星问捞起煮熟的鸡肉丸，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雾气便变成了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眨巴一下，便滚落下来。
许之谈忙递纸巾过去。
林星问接过纸巾擦了一下眼睛。
“因为选择的地点。弃尸专门选择公园这种地方，吃力不讨好。即使他们选在晚上弃尸，监控有办法损坏，但公园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免不得会增加被人发现的风险。之所以还要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属于内陆城市，整个市区只有这里有水，他们应该是需要水。”
许之谈奇道：“他们？你的意思是杀人犯不止一个人？”
林星问点了点头：“一个人做不到这件事，仅仅说监控就不可能。警察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说明没有找到线索。”
林星问判断道：“他们应当是群体性的，有组织有预谋的一场行动。”
许之谈神情凝重：“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是。”林星问点头：“虽然判断不出他们现在的行踪，但他们穿着一样的服装，应当是个什么集体。”
“星视”能占星断位，也能见微知著。
虽然他没见到尸体，但他能一眼看出那湖是命案现场，尸体沉在湖底，也是缘因“星视”。
许之谈已经不会再问出“你能看见”这种话了。
“是昨天晚上弃尸的吗？”
“是的。”
林星问眼前出现了前一天夜晚的场景。
约莫有两个黑袍人拎着一个麻袋出现在湖边，约莫一米七左右，他们头上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
他们将手里的麻袋扔进水里，紧接着又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又在地上拜了三拜，姿态十分虔诚。
好一会儿后，他们才起身离开。
许之谈见他出神，忍不住追问：“你看见了什么？”
眼前的场景散去，雾气笼罩着林星问的脸，他神情变幻，最终他捏紧了手里的筷子。
“……我看到了凶手。有两个人，他们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他们像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跪下后念念有词了很久。”
许之谈面色凝重：“像是什么‘祈福’？”
“对。”
林星问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许之谈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本身就看不见周遭的颜色，只林星问在他眼里是色彩分明的，见他白得和墙都差不多了，十分惊心动魄。
他急道：“你怎么了？！”
“没事。”林星问摇头：“只是有点饿了。”
这段时间他“星溯”、“星视”用得太多了，有点透支了。
许之谈心生担忧：“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
林星问若无其事地用漏勺捞起一勺肉，示意许之谈夹菜。
许之谈用公筷选出漏勺里的肉，放在一旁的空碟子里。
“我没事。我担心，他们短期内可能还会犯案。而且很有可能还会继续对小孩下手。”
“你的意思是……”许之谈脑子里冒出一个非常荒谬的猜测，“献祭？”
他看过不少文献记载，自古以来，就有不少牺牲未经人事的少女或者童男童女，来进行所谓的“献祭仪式”。
他不敢相信，时至今日，这种封建糟粕竟然还在继续，而且好像形成了一个团体，这太可怕了。
林星问点头：“对。而且，他们应该是盯上了福利院的小孩。他们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更容易被忽视。可以等一下警方调查出小孩的身份，到时候就能验证了。”
许之谈不假思索道：“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下粉条了哦？”粉条容易粘锅，林星问特意问了一下，得到肯定回答后将粉条下进锅里。
他一边倒粉条，一边道：“你应该有所耳闻，在富豪圈里，有过虐杀小孩做成古曼童的事情出现。他们故意选择小孩，公园，湖泊，就类似古曼童似的，在故意达成什么条件。”
许之谈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堆在空盘子堆上，问道：“所以你分析，很快还会发生下一起案件？”
林星问没有回答，只是道：“希望是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