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嗤笑了声,冷着声道:

    “娇娇省着点劲,等会榻上再用。”

    “不——”

    晚寻楠掰着门框的手指被他一根根地掰开。

    门被他反脚一踢,砰的一声砸关上。

    将外面所有的亮光都隔绝在外。

    黑沉的屋子里,只有几盏烛火在翻滚跳跃着,光线昏黄压抑。

    拂面的柔纱轻刮过晚寻楠的面庞,重重的珠帘被掀开。

    晚寻楠被无情又残忍地送到了他的床上。

    她双手撑在床上,目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完全撕去了那层清正温和的外皮,皮下的灵魂偏执又疯狂。

    露着锋芒的獠牙,要将她的皮肉撕扯开来,一口一口地吞吃入腹。

    容桓越逼越紧,晚寻楠像受惊的兔子般,整个人缩在了一起,步步后退。

    气氛诡异得可怕。

    在他透着疯狂占有欲的目光下,晚寻楠觉得自己的衣衫被剥了个干净。

    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任人宰割。

    脑中危险的警铃大响,她在马车上那些鱼死网破的想法通通都化作了泡影。

    只留下了畏惧。

    她仰起头,试图同他商量。

    “殿下您先冷静点,我肯定是忘了什么,您让我先想想。”

    容桓垂眸冷睨着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大片阴影,刚好将她的身子全部遮住。

    心中一声冷笑,情绪越发暴戾。

    他还不了解她吗。

    又不乖又怂。

    鬼话连篇,没一句能信。

    他半跪在床上,缓缓低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

    “现在要想想自己忘了什么了?”

    “晚了,娇娇儿。”

    “今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逃不掉的。”

    他直起了身,身上的压迫感消散。

    晚寻楠终于得空扫了周围一圈。

    容桓的寝殿晚寻楠不是第一次来。

    可上次来,他那隔绝里间与外间的柔纱还是月白色的,这次却换成了红纱。

    周围的烛台亮着微弱的光,那些烛火也变成了龙凤喜烛。

    简陋得可笑的喜房。

    刻意营造的喜意,透着阴冷又诡异的感觉。

    容桓端着烛台过来,淡淡的暖意靠近,在晚寻楠畏惧的目光中,他拿着烛台轻燎过红色庚帖的背面。

    晚寻楠眼睁睁地瞧着那原本的“谢濯清”三字褪去,渐渐浮现的是“容桓”二字。

    哪怕早有猜测,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晚寻楠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接受。

    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控。

    她被算计了个彻底。

    她与谢府的婚事,她谋划许久的出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

    她嗫嚅了下嘴唇,想说些什么。

    容桓已将烛台放下,缓缓地靠近。

    “娇娇儿可瞧见了,你我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粉嫩的红唇忽然被按上了一抹冰凉。

    一股馥郁的酒香冲鼻。

    “娇娇儿饮下这杯合卺酒,往后余生我们相依相伴。”

    他整个人状若疯癫,手中的酒杯越倾越斜。

    直到那辛辣的酒液从晚寻楠微启的唇缝中进入,顺着她的喉咙往下,灼烧着她的胃。

    晚寻楠蹙紧了眉,只尝到了一小口就紧闭上了唇,抗拒地撇过头去。

    余下冰凉的酒全洒在她的脖颈上。

    冰得她浑身一颤。

    容桓并没急迫,又倒了杯酒过来。

    只是这次,他捏住了晚寻楠的双颊,逼迫着人轻启粉唇,将半杯酒全灌入她口中。

    “娇娇儿现在不喝,待会怕是疼得厉害。”

    手中金樽“铛”一声砸在地上,砸得晚寻楠的心重重一跳。

    容桓灌的酒应该很烈,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