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别安排了,今天我来安排一次,你中午跟我走。”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不会把你给卖掉的。你的字写的怎么样了?”
“呵,马马虎虎了,有一张自我感觉还好。待会儿我去裱起来再给你。”
“不用,你带着就行,我以后拿去裱。记着,上午、中午不要有其他安排了。我一会儿去接你。”
安琪说完,就挂了电话。
闻哲苦笑着摇摇头,猜想安琪会带他去什么地方。
正准备联系见省金融办领导的,却意外接到了陈雅弦的电话。
“闻行长、闻市长、闻市长,你还在万元么?”
“陈主任呀,我在呀,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请您吃个饭。毕竟共事十多年了,希望你能赏光呀。”
闻哲一皱眉,立即听出来陈雅弦绝对有什么事找自己。
这个女人,在总行战研室一直是打压、排斥自己,却又不得不用自己的,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事过境迁,自己已经在这样的位置,有些事就不会计较了。
“陈主任,我也比较忙,如果有事你就说,饭就算了,改日吧。”
“不不不,闻市长,你一定要赏光。我还真有事要求你帮忙哩。”
“就在电话里说吧,不用那么气。”
闻哲皱着眉,陈雅弦这样的女人,势利惯了,其实就是一个市井庸俗的女人。
突然想到,“战略研究”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人家就在战研室主任的位置上,稳稳当当坐了五六年了。
陈雅弦还要啰嗦,闻哲说句“我还有事”,就挂了电话。
这时,江大维敲门进来,
“闻市长,吃早餐了。”
两人收拾好了,到前面的小餐厅。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闻哲笑道:
“这么多,怎么吃的了,浪费了。”
外面有人笑道:
“怎么,只准你吃,不能别人吃么?”说话间却是安琪进来了。
见闻哲手边卷着一卷纸,伸手要过来,展开来看:
“这是你写的呀?‘难眩以伪’?这是什么意思?‘凡以知,人之性也;可以知,物之理也。’这、这又是什么意思?闻哲,我是要给我老爷子福寿的,你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嗯,就这一句我看明白了,‘安老耄耋之寿为贺’。”
闻哲笑道:
“你看不懂,我要不然就写‘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行不行。”
安琪小心把字卷起来,白了闻哲一眼:
“你不就笑我没有文化么,哼,快吃饭。”
吃完早餐,安琪对江大维说:
“你的车跟上我,闻哲上我的车。”就径直出了门。
出了“四合院”,各自上车。
闻哲上了安琪的大奔,问她:
“你这是要上哪?”
安琪启动发车,一笑说:
“你猜。”
“不会是带我见令尊祖父大人吧?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领导,忐忑的很嗯。”
安琪白了他一眼,说:
“笑话,你什么时候有‘忐忑’?在长宁不是蛮霸的很么,见魔杀魔、见佛杀佛的。轰轰烈烈的很。这到了万元,怼李秋然、朱国忠,不一样把人家顶在墙上?听说上官董事长硬是被你吓的不敢见面哩,哈哈。”
闻哲苦笑一下:
“我给你就这观感?”
安琪突然温柔的看看他说:
“你也知道你太猛了是么?幸好有顾叔叔罩着你,否则,你的头真不够人家砍的。”
闻哲也沉默了。是呀,一个不懂赛场规矩的人,上场全凭勇气与运气,确实难以行稳致远,更难有一番大的作为。看来要找时间去拜访顾书记,听他的教诲。
“怎么,我的话说重了么?”安琪瞟他一眼问。
“没有、没有,一语中的,鞭辟入里。”
安琪不再说话。车进入了市区中心著名的北湖,有近千亩的水面,犹如一块碧绿的翡翠,镶嵌在喧嚣的大都市之中。
闻哲知道这是著名的北湖公园所在地。车往北面开去,却是一直封闭的禁地。在一个很不显眼、却很坚固的铁门前停下。大门上的小门一开,一个身着便衣的人出来,看是安琪,点点头。
安琪说:
“后面的车是我一起来的。”
那人点点头,也对江大维示意。
两辆车鱼贯而入。
闻哲才看见,里面是一栋栋的二层小楼,都带着宽大的院子。
安琪的车停在一个院子门口。
“下车。”她说着,又拿起闻哲的那张字,下了车。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开了院子门,对安琪笑道:
“琪琪,都多少天没有回来看你爷爷了,老人都不高兴了。”
安琪吐一下舌头说:
“战叔叔好,老爷子今天高兴么?”他对闻哲说:
“这位是战平之叔叔,战主任。战叔叔,这位是长宁市的副市长闻哲,也是我在福兴银行的同事。”
战平之看了一眼闻哲,微笑的伸出手:
“我是安老的秘书,欢迎你闻副市长。”
闻哲知道,顾凌风就曾经做过安老的秘书,这些人都藏龙卧虎的存在。忙双手握住战平之的手说:
“幸会,战主任。”
“不气,里面请。”
外面早有人去招呼江大维了。
进到院子,闻哲见足有五六亩大的院子里,池塘、假山、树木、花苑,错落有致。即便是在冬日,也含着春意。
一楼有一个巨大的暖棚,用钢梁为架,四面都嵌着茶色的磨光钢化玻璃,人在外面看不见里面。
安琪推开暖棚的门,叫了一声:
“爷爷,我来了!”又回头招呼闻哲进来。
闻哲尚在门口,往里一看,也是一惊。
见有三四个人,都坐在藤椅上,围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老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其中竟然有顾凌风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