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欢喜道:“一定就是太子殿下无疑了。皇嫂,太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还活着。”
皇后大口地喘气,眼泪控制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十多年了,终于有了我儿的消息,可他究竟在哪儿啊,为什么不回来呢?”
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长公主忙不迭地叫人传唤太医,又打发人去请皇帝前来。
整个寝殿里,简直乱作一团。
温梨唇角压抑不住的笑意。
她知道,这一关,自己过了。
皇后突然晕倒,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
皇帝,杨贵妃,以及各个宫里的主子也闻声而至,候在昭阳宫外面。
失踪多年的太子终于有了消息,这令大家或惊或喜,也或者心怀忐忑,聚在一堆儿悄悄议论。
无疑,太子若是能找回,恭王府与睿王府多年来的盘算将全部落空。
皇帝肯定不会将座下江山拱手让于他人。
朝堂之上的形势也将发生重要的改变。
睿王府与恭王府众人也全都闻讯赶来。
顾弦之见到顾长晏从皇后寝殿里走出来,他立即上前,热络地向着顾长晏打招呼,询问事情的发展。
顾长晏往日冷沉的脸上带了隐约的笑意,向着顾弦之道贺:
“本督听说,温侧妃曾经救过太子殿下,皇上十分感激,现在正向着温侧妃问话。假如一切属实,温侧妃功不可没,可以说是行大运了。”
顾弦之皮笑肉不笑:“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归宗有望了?”
“现在还说不准,毕竟,这事儿年头有点长了,许多事情温侧妃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太清楚。
不过,本督奉劝顾世子您一声,一切还是未知数,你可千万不能泄气啊。”
顾弦之一脸感激道:“多谢督主大人提醒,弦之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待。”
“虽说顾世子对本督颇有一些意见,但是谁让本督与恭王爷私交不错呢。
你与睿郡王之间,本督自然是希望你能更胜一筹。他睿郡王,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顾弦之瞅瞅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督主大人火眼金睛,我承认,我顾弦之有点坏,但我坏在面上。他顾时与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
我们这些一块长大的兄弟们都太了解他的品行了,所以才无人亲近于他。”
顾长晏轻嗤:“可惜啊,温酒温姑娘被他蒙在鼓里,一朵鲜花就要插在牛粪上了。”
顾弦之一愣:“督主大人此言何意?”
顾长晏诧异地问:“难道你还不知道?顾时与昨日已经进宫,求着贵妃娘娘给他与温酒赐婚。适才温酒姑娘一进宫,就被请去了贵妃娘娘的寝殿,估计已经应下来了。”
顾弦之一听,顿觉不妙。
假如温酒已经答应下来,那自己岂不迟了一步?
“这,贵妃娘娘可向着皇上请旨了?”
“皇上现在哪有这个心思?正操心太子殿下的事情呢。估计一会儿夜宴之上就会下旨。”
那就是还有余地。
顾弦之恨恨地道:“假如温酒姑娘知道他顾弦之背地里那些龌龊手段,肯定不会嫁的。”
顾长晏漫不经心:“这话顾世子与我说可没有用处,我说什么,她也不会信不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硬脾气。”
顾弦之冲着顾长晏一拱手:“多谢督主大人相告,您忙,我就不耽搁了。”
顾长晏淡淡地“嗯”了一声:“那本督就回去了。”
顾弦之瞧着他回了昭阳宫,立即有了主意,转身前往乾清大殿。
大殿里,百官早已经到齐。
只是宫里突生变故,夜宴不得不延迟。
大家也正在悄声议论,宫里发生的事情。
温酒待在一边,心里也略有诧异。
前世里,她从未听闻过关于太子的任何线索。
更何况,此事还是与温梨有关。
温梨怎么会知道关于太子的事情呢?
前世里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她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顾弦之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顾弦之见她想得出神,不由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扭脸见是顾弦之,立即面色微沉,冷冷地转向了一旁。
顾弦之率先打破沉默:“我听说,前几日里,你与九千岁之间,生了一些误会?”
温酒没有搭理他。一想到,他向着太后求娶自己,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
顾弦之讨了一个没趣,继续说道:“你可知道,那日里顾长晏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温酒扭脸。看了他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错,”顾弦之坦然道:“我知道,顾时与往你们的酒里,加了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药。”
温酒心里一动:“是不是顾长晏让你来的?”
“你竟然不信?”顾弦之轻嗤:“你带着你的小侄子去见顾长晏,小孩子偷听了你们的谈话之后胡说八道,说你有喜了,顾长晏不肯娶你。
再加上如烟有孕之后的有些反常反应,令顾时与误会,顾长晏是个假太监,你已经怀了顾长晏的孩子。
于是就假借你的名头,请顾长晏赴宴,然后又故意假借你的手,给顾长晏下药。就是想要揭穿顾长晏与你的奸情。
当时顾长晏中毒之后,对你不轨之时,顾时与其实就在隔壁房间偷偷地看着呢。”
温酒一时间愣怔,有些难以置信。
顾长晏曾经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自己不信,觉得给一个太监下药,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更不相信,顾时与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她整个身子都有些轻颤,难以置信地向着顾弦之重新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顾弦之轻嗤:“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摘星楼问问那里的掌柜。
当时你们所用的,乃是一把转心壶,壶里内有乾坤,一半清酒,一半药酒,所以顾时与喝了,没有一点问题。”
温酒信了,她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冤枉了顾长晏。
酒是自己拿进雅厢的,自己亲手给顾长晏斟倒的第一杯。
他会怀疑自己,也无可厚非。
自己所难受的,所纠结的,不是他对自己的非礼,而是言语上的羞辱。
他究竟有什么苦衷,令他不得不用那么难听的话故意激怒自己,也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脱身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