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房东!美女,你在呢怎么不开门?”
“噢……稍等!”
温秀听清外面房东的大嗓门,连忙跑进洗手间漱口,抹了两把脸,捋捋头发。
又出去敞开窗户通下风,把杂物归置归置。
她打开门后,笑着问: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女房东先是环视一眼,看看住了一个月的房子保持得怎么样。
她满意地点点头,还行,挺整洁的。
“美女,到交租的日子了,你怎么不给钱也不回消息呢?”
温秀这才想起来,租下这个房子已经一个月了!
她把手机拿出来。
果然,昨天白天她没有交租。
晚上,房东给她发了消息她也没看到。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也没有看到您的消息……”
“真的假的?我看你这个人还行才以最低的价格租给你的。”
温秀顶着巨大的压力。
因为她手里没有钱……
刚入职中盈,开工资还早着呢。
“大嫂,房租能不能下个月一起给你?我现在……”
“什么?你怎么这样啊?我真是看错人了,美女!”
房东坚决不同意,不让她住了。
温秀好说歹说才得到两天的宽限期。
还是在扣掉两百块押金的情况下。
房东临走时把她数落一顿。
“租金已经很便宜了,西城本身就不贵。付不起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还不够努力。你们这些北漂啊,哎……”
温秀只能听着。
一大早就被房东上强度,温秀去上班时闷闷不乐。
闵京白又像鬼一样缠着她,逼得她把他的手机号都拉黑了。
“秀秀,你心情不好啊?”庄安如撞了撞温秀的肩膀。
“没有。”
“你在考验一个法学硕士的眼力和智商?”
“不是……”
这时刚好沈修安拎着公文包进来。
庄安如立马花痴地扬起笑脸:
“沈律,早啊!”
两个前台的精神状态犹如两个极端,沈修安自然也看在眼里。
“早。温小姐帮我准备一杯咖啡,无糖。”
温秀应下:
“好的。”
沈修安进去后,庄安如朝温秀做“掐死”的动作。
“你跟沈律绝对有奸情!”
“奸你个头。”
温秀回怼一句,去泡咖啡了。
敲响沈修安办公室的门,里面的男人正对着电脑,骨节分明的长指快速地敲击键盘。
温秀把咖啡轻轻放在办公桌上,准备出去。
“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温秀转身。
沈修安的视线依旧在电脑上,十分专注,手指也一刻未停。
刚才的声音就像错觉一样。
温秀没出声。
冷不丁……对上沈修安温柔的目光。
她心头一颤。
他在等她回答。
温秀摇摇头:
“没事,我出去工作了。”
沈修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在中盈工作不开心吗?”
温秀急忙又转身:
“怎么会呢,我特别开心!”
“那就开开心心的。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讲。”
沈修安坐在那里,给与温秀莫大的安全感。
温秀的脸颊和全身感觉热热的,闵京白和房东带给她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笑着点头:
“嗯,我开心。”
沈修安被她的傻笑逗乐,长指点了点下颔。
“去忙吧。”
“好。”
一路走出办公区,又收获诸多悄悄的注视。
温秀挺直脊梁骨,一脸坦然。
只是回到前台后,又被庄安如掐了一下。
“温秀,我不服!”
一上午接待了很多户,还有政F人士专门约了时间,协商借调到各部门的事宜。
中午吃饭时,桂嫂、司机,甚至还有江淮都给她打电话,催她回去。
“太太,您快回来吧,先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您确实不该就这么不管小野了。”
“万一……先生不要您了,您都没地方哭不是?先生不是普通人,您不要耍小脾气。”
“太太,闵总让我问您在哪里,我好接您回去。”
“太太,您不回家,也不接闵总电话。闵总他……要提前回来了……”
一听闵京白要提前回国,温秀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我不回去,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对江淮,温秀也没什么好态度。
当初在科维上班时,他就不太看得起她。
她和闵京白结婚纪念日那天,他就那么把她扔在高架桥上,她当时肚子痛得很。
刚放下手机,旁边的位置就坐了一个人。
周围中盈的职员们纷纷惊奇。
“沈律没在21楼吃过饭。”
“是啊,他都是去餐厅吃的。”
温秀疑惑道:
“沈律?”
沈修安稍稍贴近她耳边,低声说:
“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可以叫我修安。”
周围已经响起一阵低呼声。
虽然他们听不见沈修安跟温秀说了什么,但见沈修安对她如此亲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大家都八卦起来。
温秀则不好意思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律,这里是律所。”
沈修安皱皱眉:
“我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温秀回应他的,还是摇头。
霞姐和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很多,她不能再麻烦他们了。
“温秀,看来,你还是不把我当成真正的朋友。”
温秀一愣,不知该怎样辩驳。
……
晚上回到出租屋,她随便煮了个泡面吃。
正吃着,闵望野的视频电话打过来。
温秀蹙蹙眉。
她接起来。
闵望野俊朗贵气的小脸儿直怼摄像头,白嫩的肌肤让人想咬一口。
“温秀!”
清脆隽永的童声在寂寥的出租屋内响起。
一瞬间,复杂的感情涌没温秀的心头。
“你怎么给我打视频?”
她鼻子酸酸的,嘴巴也僵得发痛。
闵望野一脸高傲地说:
“爸爸让我问你,你去哪儿了?”
温秀翻个白眼。
“干嘛?”
“我爸爸要去抓你吧?”
“我偷你家东西了?”
没完没了,要让多少人来找她?
这时,闵望野抠抠鼻子,问:
“你怎么穿外衣吃饭啊?你都不让我穿着吃,自己却这样!”
温秀吸吸鼻子:
“没有地暖,冷。你以后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没有机会管你了。”
听了她这话,闵望野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还有一丝丝……难受的感觉。
他“哼”一声:
“你吃的什么?”
“方便面。”
“现在筷子上的?”
“火腿肠。”温秀没好气地回答。
“好吃吗?”
“一块钱一根,不好吃,你肠胃也消化不了。还有事吗?”
“切。”闵望野噘起嘴。
“温秀,你不许再回来了!听见没有?这次走了就是彻底走了,对不对?”
温秀默默咽下廉价的火腿肠,身体很冷。
心也是。
“说话呀!反正我是不会帮我爸爸抓你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