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对我说这种话,我当真了,到时候你想甩都甩不掉我。”阮柠舔了舔嘴唇,“我很黏人的。”

    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说几句好听话,她还能真把自己当回事吗?

    贺宴川眼底的黯淡好像深了几分。

    阮柠继续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我今天去雨中维护了你,就喜欢上我了吧?贺少的喜欢未免太来势汹汹。”

    贺宴川看着她戴着虚假面具的样子,和刚才半睡半醒的时候那副纯然的样子完全不同。

    原本心底的失落收敛了一些,随即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三分。

    “在贺家,没人会维护我,也没人敢维护我。”贺宴川开口。

    阮柠的心脏紧缩了几分。

    “那大概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吧。我的身世......也好不到哪去。起码你还有钱,我什么都没有。”阮柠苦笑,“钱能够解决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问题的。”

    “小时候我也这么想,但是再多的钱,都换不回我妈了。”

    贺宴川的声音很低,好像是呢喃,像在诉说。

    她没想到他会跟她提起他母亲。

    阮柠仰头:“你妈妈......是火灾去世的?”

    “火灾,也是人祸。”

    “是贺宴行的母亲做的?”阮柠大胆猜测。

    “没有证据,在当年,是个悬案。”

    “那以后还能找到证据吗?还能破案吗?”

    “我不知道。”

    阮柠第一次在贺宴川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掌控的情绪。

    平日里,他乖张纨绔,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怕今天被家法罚跪,都是他设下的局。

    他的眼中从来没有恐惧和害怕,然而此时,阮柠却从他的眼中读到了害怕。

    “所以你想进董事会,想掌控贺家的权利,就是为了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

    “阮老师。”

    “嗯?”

    “现在我信你能考上师范了。还不算笨。”

    “......”阮柠总有一种,跟贺宴川说话会被他噎死的感觉。

    贺宴川盯着她:“贺家水深,不要知道太多。”

    阮柠却是趁机攀上了他的脖子:“水再深,你都会保护我的,不是吗?毕竟......我是你的女人。”

    阮柠抓住了这句话,说了出口。

    说出来的时候,阮柠的脸都红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自不量力,但是面对这张脸的时候,总是想要更亲近他一些,想要和他之间有暧昧,有继续......

    贺宴川很受用,嘴角噙着笑:“怎么?考虑好留我身边了?”

    “周一早上八点半,民政局就开门了。”她故意。

    “民政局在哪儿?我不认路。”贺宴川故意欺负她。

    阮柠跟他斡旋了这么久差不多算是明白了。

    贺宴川是不可能娶她的。

    留给她的路,好像只有当情.人这一条......

    “不认路就算了,我先睡了。梦里你大概会娶我。”说完阮柠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贺宴川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薄唇。

    *

    第二天一大早,阮柠的生物钟就逼迫她起床了。

    她轻声起来,没有吵醒贺宴川。

    钻到厨房熬了一锅排骨粥,又做了一点小菜,等贺宴川起床。

    厅的落地窗外,还在下雨。

    杭城冬天的雨季一般不会这么久,这次真是稀奇。

    大概九点多,贺宴川醒了,他一边穿睡衣,一边从房间走出来。

    看到阮柠在厨房忙上忙下的时候,他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一瓶冰水。

    喝了一口之后戏谑得看着阮柠。

    “一大早,我还以为我没睡醒,见到了新请的保姆。”

    阮柠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岛台上。

    她很想给他一记白眼。

    贺宴川这张嘴,不会饶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