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胸口也很闷。

    她背对着贺宴川,刚想要睡觉,贺宴川的手臂就环绕了过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我累了,明早吧。”阮柠眼睛都没睁开,低声说道。

    “你以为我还有力气?我是病人。”

    “有你这么精力旺盛的病人?”阮柠睁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看向贺宴川。

    贺宴川将手臂伸到了她的脖下,让她枕着他的手臂。

    阮柠转过身,手搭在了贺宴川的身上。

    她低声问:“你转了十五万给那个男生,那项链呢?”

    “随手,送给秘书了。”

    “那当你秘书福利还挺好。”阮柠挖苦。

    贺宴川伸手掐了她一把,似乎觉得不够,又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以后不准欠别的男人。”

    “嗯。”

    “只能欠我。”

    阮柠没回答他,困,想睡。

    贺宴川似乎了无睡意:“阮柠,别对我太好。”

    阮柠似梦非梦的回答他:“贺少放心,我也没能力对你好。今天的事情,举手之劳罢了。”

    阮柠这是在以牙还牙,毕竟贺宴川经常说帮她只是举手之劳。

    贺宴川低头看着女人昏昏欲睡的脸庞。

    这张脸粗看和孟阮长得几乎一样。

    但是细看,她的五官更柔和,皮肤更白皙,没有攻击性。

    看着她,贺宴川便想到今晚大雨中,她为他撑伞披衣,倔强的样子。

    从母亲去世到现在,阮柠,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

    贺宴川也分不清,这份关心,有多少真心,又藏匿着多少想要攀附的虚情假意。

    假意也好,真心也罢。

    贺宴川觉得,很开心。

    阮柠昏昏欲睡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条比我命还贵的项链,那天离开你家的时候我给你放在衣帽间的保险柜上了,你看到了吗?”

    “不重要。”

    “一亿多,很重要。”阮柠睁开眼。

    “提起钱你倒是精神了。”贺宴川调侃她。

    阮柠低声说道:“而且,那根项链是你白月光的复出之作,意义不一样。贺少记得珍藏。”

    “你没必要跟她吃醋。”

    阮柠听见这句话,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逾矩了。

    “对不起,但我没吃醋,你不要介意。”

    贺宴川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去捏她耳垂。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专属的小动作,贺宴川每次心情好了,似乎都喜欢捏她耳垂。

    她总是小心谨慎,很怕惹他不开心。

    做替身,她倒是敬业地很。

    “你很怕我?”

    “怕。怕你不要我。”阮柠眼波流转。

    “阮柠,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贺宴川伸手轻轻抓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贺宴川的眉眼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显得格外好看。

    阮柠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她转而笑了:“我当然喜欢你。我可是要当贺太太的。不喜欢你,怎么嫁给你?”

    原本眼底那点温柔缱绻,瞬间被虚情假意所代替。

    贺宴川的眸色也黯淡了三分。

    “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阮柠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她的心,瞬间柔软,深陷了下去。

    她凝视着贺宴川眼底的那抹黯淡,好像是在听见那她虚情假意的话之后出现的。

    他,会因为她假意逢迎的话而失落吗?

    她还以为,他无所谓她的态度。

    阮柠差点就陷进去了,毕竟贺宴川这双眼睛太会爱人。

    但是她忽然想到,贺宴川好像看公司的保洁阿姨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上次去贺氏,她见过的。

    所以她不会相信贺宴川这种玩弄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