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话刚落下,薛芳菲直接破防。
“你给我闭嘴,我就知道这事儿跟你们脱不开关系,你们两个混账东西,净给我儿子出馊主意,他不想当总裁,别的法子不可取,你们,你们就给他……”
说到这儿,薛芳菲一张脸涨红,像是高血压犯了。
绍京宴急忙叫来家庭医生,将这尊大佛给送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绍京宴一家三口去了看守所。
他们两个现在走到哪儿都把儿子带着,一方面带儿子体验更多人生,另一方面也是怕之前那件可怕的事再次发生。
“爸爸,二叔怎么,在里面?”安乐指了指被警察叔叔带出来的绍宁凯,好奇的问。
绍京宴很认真地回答:“因为叔叔可能犯了错。”
这时,绍宁凯到了会室,看到安乐正在盯着他好似地看,他露出笑容,“安乐你好,我是叔叔噢。”
钟蔓都惊呆了,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跟之前一点儿不一样了,这都进局子里了,还是以那种不堪的罪名被关进来的,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还能笑得出来?
钟蔓看了一眼绍京宴,两人更加觉得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叔叔好,叔叔,安乐想你。”安乐拍着小手,摸了摸绍宁凯的大手,后者脸上笑容更浓,“叔叔也想你,这段时间开心不开心?”
他一双眼睛全在安乐身上,是真的喜欢这个小侄子。
安乐虎头虎脑的点了点头,“爸爸妈妈,带我到处玩,开心,很开心……”
他笑着笑着,露出了几颗小乳牙。
绍宁凯也被他感染,笑的都不像从前那个他了。
忽然他笑容一凝。
“哥,安乐手指头怎么样了?”他拧眉问。
不等绍京宴回答,安乐竟然主动伸出手给绍宁凯看:“好了,好了,不疼了。”
钟蔓欣慰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瓜,她现在无比庆幸当初跟绍京宴做的那个决定。
“哥,当初那几个人,我觉得你对他们还是下手太轻了,我帮你教训了他们。”绍宁凯忽然道。
“你做了什么?”绍京宴有些怔愣。
“以牙还牙。”绍宁凯目光沉了下来,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绍宁心跟钟蔓两人都有点意外。
“谢谢,叔叔。”安乐似懂非懂地拍了拍小手,笑的很纯真。
“好了,先不说那件事了,你到底怎么回事?”绍京宴叹气道:“就算不想做,你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帮你也行啊,干嘛这么作践自己。”
钟蔓深以为然点点头,“的确不大理智。”
绍宁凯却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大哥,我不是不想做,我是深恶痛绝。”
绍京宴:“……”??
“为什么,二婶又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了?”他问,有点同情。
绍宁凯脸色蛮难看,“她想让我将她的亲戚全安排到公司去,再给我爸找个合适的岗位,我一开始还能抵抗一番,后来安乐出事,家里人都操心孩子,只有我来管理公司,她逼我逼得越来越紧。
那段时间,我也很想帮忙,帮帮安乐,我厌恶极了那种一切身不由己的生活,更厌恶自己的一切被人掌控!”
绍宁凯静静地望着虚空,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但他的眉眼之间充满压抑的痛,令人唏嘘不已。
钟蔓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哥,嫂子。”绍宁凯沉默片刻,重新露出笑脸,“你们大概不知道,我进入这里的那一天起,是我这两年以来最开心最轻松的一天,在这里我不用面对公司那群人尔虞我诈的嘴脸,不用整天担心这个操心那个,更不用想方设法躲避我妈……”
他说着说着,唇角不由自主勾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要不是他进局子的理由实在太扯,太具戏剧性,钟蔓甚至在想,就让他在这儿躲躲算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绍京宴咳嗽一声,有些不自在。
钟蔓也低下头,觉得这事儿自己还是少听为妙,得给绍宁凯留点面子。
“无可奉告。”绍宁凯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回去吧,或者,你们可以去告诉我妈,想让我乖乖出去,就按我说得来。”
钟蔓就懂了,他并没有实质性违法,只是找了个噱头,大肆渲染一番,警方出于舆论压力,只好先把他抓回来。
两人回去之后,将绍宁凯的话一字不漏地跟薛芳菲两夫妻进行转达。
绍京宴直言道:“二婶,二弟想做什么,你不如成全他,他的性子宁折不弯,别等到最后他真的对你彻底失望,想要弥补可就晚了。”
薛芳菲一张脸变得五彩纷呈。
钟蔓怕她不相信,补充了两句:
“二婶,你也看得清楚,我跟京宴手头上都有公司,且不说日进斗金吧,养活我们一家三口几辈子都绰绰有余,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两个现在只想好好地把孩子养大。
至于其他的,我们不会觊觎,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跟别人争抢什么,您要是在意二弟,就别总是逼他。”
言尽于此,两人打算离开。
这时,绍宁心从外面进来,她恨恨得瞪了钟蔓一眼,正要开口,忽然弯腰干呕了一下,像是吃坏了肠胃。
她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抬起头的瞬间,眼底划过慌乱,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幕,被钟蔓收入眼底。
薛芳菲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儿子身上,也以为女儿吃错了东西,就没往心里去。
她将绍京宴跟钟蔓叫住,冷嗖嗖道:“这件事,你们两个最好给我烂到肚子里,不许告诉你们爷爷奶奶!”
绍京宴两手一摊,不置可否。
“你说她会放过二弟么?”钟蔓有些担忧,“二婶那么唯利是图,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位置,怎么可能轻易放掉呢?”
绍京宴将儿子轻轻抛了起来,又稳稳接住,父子两个十分愉快。
“她不放过,我们却可以帮帮老二。”绍京宴淡漠地笑了笑,脸上浮现一丝阴戾。
钟蔓不由得一愣,“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你就等着看吧,二弟帮了我们很多,这一次,就当是我还给他的。”绍京宴神秘地勾勾唇角,瞬间勾起了钟蔓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