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宇坐在沙发上。
他手上拿着书,心思却没在书本上,眼睛时不时往楼上看,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
不应该啊。
按理来说,那女人应该早被爷爷赶下来了。
难道出意外了?
慕宇把书放在了茶几上。
“我上去看看。”
他刚站起身。
楼梯处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
“好啊,舒小姐你这推拿技术真好,你给我推拿过后我肩膀没那么酸了,头也没那么疼了,我这脑袋跟轻了好几斤一样,真舒服!您一般什么时候有空?”
慕老爷子都用上您了。
可见舒雅的技术真牛逼,把他给征服了。
舒雅笑道:“别称您了,爷爷你叫我小舒就行,我一般工作日六点下班,工作日周三晚上是没空的。周末的话,周六有空,周日是没空的,怎么了?”
慕老爷子说,“我那几个好友或多或少都有颈椎的毛病,改天请你给他们看看颈椎,小舒你这怎么收费的。”
收费?
舒雅还真没想过收费问题。
她的调香,她的药理,她的推拿全是母亲传给她的。
古法调香必须要懂药理才行,懂药理自然算是中医,她祖上传下来的东西特别多,不管是她母亲还是她,都没想过拿这些东西赚钱。
以前是。
以后也是。
舒雅摆了摆手,“收费就不收了,等我有空免费给你们推拿,到时候约嘛。”
“好,那个熏香你大概什么时候做好?”慕老爷子最近头痛得睡不着。
舒雅笑盈盈的说。
“大概得一周了,一些药材我得让老家的人寄过来给我,外面买的药材很多都不到年份,还是我老家的药材药效有保证。”
“好好好。”
......
慕宇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都愣住了。
不是?
爷爷你先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给你找了个中医让你看病,你把我和中医一块骂了出去,怎么这次这么配合?
舒雅从慕家走后。
慕宇才从震惊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林子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慕林摇头,“我没说什么,是人家舒学妹自己有本事,把爷爷说服了。”
慕宇眼瞳瞪大。
“还有人能说服爷爷?”
慕老爷子瞪过来,“你这说的什么话,说得就像我不讲道理一样。”
慕宇垂下头小声嘟囔:“你讲过道理吗?”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慕老爷子一个凌厉眼神扫过来。
慕宇赶紧立正。
“没,没说什么。”
慕老爷子哼了一声。
“我跟你讲,人家小舒是有本事的,说话一针见血还有真本事,她给我把脉时说我身体问题都是对的,还有她给我做的推拿,我去推拿馆都没她推拿得好,颈椎立马就不疼了。对真本事的人我向来尊重。”
慕宇迟疑着说。
“可是,我看网上都在说她不好。”
慕老爷子冷呵了声,伸手敲向慕宇的脑袋,“整天就知道看网上的消息,网上的事有多少能信的?你自己就没点判断能力吗?”
慕宇捂住自己的脑袋。
他如今三十多岁,位高权重,已经是他们那单位的二把手,都只有他管理别人说教别人的份,如今被爷爷指着脑袋骂,他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还得赔笑。
“是是是,以后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
舒雅走到了地下车库。
慕林本来打算送她的,她一直说不用,慕家人也没强求,上了车,她驱车回到了家。
她坐在沙发上后,给老家的亲戚打电话要药材。
“喂,表婶,你帮我收几款药材呗,我待会把清单发到你上,我要得急,价钱好商量。”
表婶跟她亲缘并不近,是她奶奶的堂兄的儿子娶的前妻,这关系有点远,但这表婶贼有能力,离婚后带着两个小孩还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种了一百多亩的药材,请了不少人。
舒雅跟她接触了几次,觉得她人品不错。
这次就想到她了。
于桂英痛快答应,“成,我在这还有几分脸面,只要不是特难搞的我都给你搞到手。”
很快又话锋一转。
“对了舒雅,你跟你姑那一家咋搞的?前两天王艳云回来了,天天在家里骂你。我路过她家的时候她非拽着我,跟我说你是个黑心肝烂py的东西,说你把舒芬送到了监牢里,还害得她跟王大成走投无路。”
“好像王大成也坐牢去了,反正她颠三倒四的话也说不明白,我问她你怎么害她们一家的,她又顾左言右,她那嘴里肯定没真话。恰好今天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好奇问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舒雅没有愤怒。
甚至还有点想笑。
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于桂英说了。
“王大成坐牢这事我也是知道的,被人引诱参加赌博,欠下了高利贷还不上,头脑一热就去搞抢劫。这个世道治安多强啊,他前脚刚抢别人后脚就把他抓进去了。”
于桂英是个性情中人。
“那他们这是活该啊,呸,这一大家子人也真够无耻的。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他们这一家子人不是好东西,但我看你跟他们关系这么好,我又怕说了你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现在好了,你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挺好挺好。”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地里看看了。”
舒雅“嗯”了一声,“表婶拜拜。”
“拜拜。”
——
京都和谐医院。
儿科病房。
“孩子的状态比之前略有好转,不过你们家长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可千万不能给孩子太大的压力了,我给孩子调整一下药方,继续吃半个月再来检查吧。”
顾博翰开了药方。
傅奕宸接过来,他面色稍显沉重。
“嗯,我知道了。”
走出病房,刘妈抱着贝贝在走廊上等他。
“先生,怎么样了?”刘妈担忧的问。
她虽然是舒雅安排在这里的卧底,但带了贝贝这么久,她对贝贝也有感情的。
傅奕宸说,“医生说有好转了,刘妈,接下来得辛苦一下你了,帮我照顾好贝贝,我那边项目脱不开身。”
刘妈赶忙点头,“好。”
“爸爸,我还要吃药吗?”
贝贝脸都皱巴巴的。
她不想吃药。
药药太苦了。
傅奕宸蹲下身摸着贝贝的脑袋,“要吃,应该不像之前那样需要吃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