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的后台一般是不会有人擅闯的。
猛地见后台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傅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后退,一脸警惕的看向岑清樾。
“这里是剧院后台,外人不能擅闯。”
“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叫人了。”
岑清樾怔怔的盯着傅婳。
她还穿着演出服装,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一层粉,眼眸湿漉漉的,娇艳的像朵玫瑰。
越靠近她,心脏那种快要炸裂的感觉越明显。
他很清楚,他心脏没有任何毛病,可此刻却无缘故的感受到窒息一般的痛苦。
身形晃了晃,岑清樾下意识安抚着傅婳。
“你别害怕。”
“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傅婳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
眼睫轻轻颤动了下,她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又忍不住道:“你看起来很难受,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眼前的男人长相贵气,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扬,唇色偏淡,眉眼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冷戾。
可细看,又觉得他长得很妖冶,一不小心,就会陷入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和裴闻渡的眼睛有点像。
下意识的,傅婳放下了对他的戒备心。
“这位先生,你真的不需要医生吗?”
见岑清樾没有回答,傅婳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岑清樾现在心脏很不舒服,他将手按压在胸口,目光落在眼前这张清冷的脸上,竟有一种想要摸摸她的诡异冲动。
仿佛只要触碰一下她,他的不舒服就会消失殆尽。
尽管知道这样很冒昧,可岑清樾还是咬牙问出了口。
“我可以碰一下你吗?”
傅婳脸上的笑立马僵在了脸上。
她皱起眉头,原本展露的和善也瞬间变为警惕。
“你有病吧。”
无缘无故闯进后台,现在还无缘无故想要摸她。
此刻在傅婳心底,岑清樾已经和流氓画上了等号。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提起裙摆就往外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岑清樾忍着心脏的失率,抓住了傅婳的手腕。
顷刻间,疼痛如潮水般褪去。
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笼罩了两人。
傅婳感觉心脏跳动快了两拍,可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没等岑清樾反应过来,一个响亮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
岑清樾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飞快划过一抹窘迫。
“我不是故意的。”
疼痛从脸颊处蔓延开来,这还是岑清樾第一次被女人打。
不过,他心底竟意外的泛起一种酸涩感,压得他心底沉甸甸的。
虽然不理解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可面对傅婳,他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裴闻渡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眼中阴鸷翻滚,他挡在傅婳面前,拳头不由分说就砸了过去。
岑清樾:……
岑清樾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身体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是谁?
他掀起眼皮,浓墨似的眼眸直勾勾落在刚进来的裴闻渡身上。
“婳婳,你没事吧?”
裴闻渡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婳,上下确认她没出问题后,阴郁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岑清樾身上。
“岑清樾。”
脑海中倏地响起淡淡的提示。
副人格不确定问了一句:“北城岑家的人?”
这些年他很少出现过,对于一些家族势力没有主人格了解的全。
主人格冷淡的“嗯”了声,声线略显压抑不爽。
岑家在北城的地位相当于港城的裴家,两家交情不深,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是以,主人格对岑清樾并不了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看他不爽。
“想教训他,我不拦着。”
“不过别吓到傅婳。”
两人就傅婳问题上暂时达成了统一战线。
主人格同意把身体的一半使用权交给了副人格。
“你是……裴家的人?”
岑清樾此刻也认出了裴闻渡。
他半眯着眼,目光闪烁着落在男人停留在傅婳肩膀的手上。
一股不爽的情绪悄然蔓延开来。
“你和她什么关系?”
副人格可没有主人格那样的好脾气。
他冷嗤一声,耀武扬威的将傅婳搂的更紧了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独占欲。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傅婳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低下头,脑袋轻轻贴着裴闻渡的肩膀,不太敢高声道:“你……”
声音戛然而止。
她想不太明白,副人格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岑清樾虽然在北城,但港城裴家的继承人,他还是略有耳闻。
他很是不爽的盯着男人的手,总觉得碍眼极了,有一种想要把他手挪开的冲动。
“婳婳。”
听见傅婳喊他,副人格贪婪的低头,拼命嗅闻她身上的味道,那种迫切的渴望才压制了些。
傅婳抬头看向一旁的岑清樾。
他给她的感觉很复杂。
虽然素不相识,但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位先生,你还是先离开吧。”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能感受到他没有恶意。
岑清樾很懊恼刚才的举动唐突了她,声音都变得艰涩了起来:“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对你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见到她,他的心脏就闷闷的疼,总感觉她吃了很多苦。
傅婳摇摇头。
“先生,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港城,不可能认识你。”
闻言,岑清樾微微有些失落。
他低着头,捂住胸口,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
良久,他整理好情绪,恢复成以往的模样。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不过我还是想认识一下你。”
“我叫岑清樾,北城人,今年二十三。”
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戴了指戒,指甲圆润干净,冷白的肌肤露出浅凸的筋骨。
是一双很好看的手。
原来他也二十三岁吗?
傅婳怔了半晌,视线不自觉落在他耳垂上格外显眼的翠蓝色耳钉上。
然后把手伸了出去。
“傅婳,港城人。”
“……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