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商君年床边,盯着他不放:“你为什么不早说?”
商君年靠在床头,黑眸里透着一丝隐晦的笑意:“你也没问啊。”
“我说了我没事,是你不信。”
他说得轻描淡写,岑笑棠却几乎要疯了。
“我……”她咬着牙,情绪绷得很紧,“我那么担心你,我以为你要死了!”
她眼神带着深深的痛意,“你一句‘没事’,我怎么敢信?”
万一是骗我的呢?
万一你撑不过去呢?
这都算了,还表白。
商君年这样的人不是生死攸关他表什么白啊?
“你一句话,就让我差点要死在恐惧里……”她声音低哑,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商君年眼神深了几分,抬手想替她擦眼泪,却被她一把打开。
“你骗我。”岑笑棠哽咽,回想起他的表白,却又忽然没了底气,“那,那你现在好了,刚说的还作数吗?”
商君年的神色在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泛起一种淡淡的心疼。
“我爱你。”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郑重,“岑笑棠,我爱你。”
岑笑棠愣住,红着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我也爱你。”岑笑棠的胸口狠狠一窒,眼泪又一次落下。
“孝小姐!”志愿者远远见着人来了,立刻大喊了一声,算是给屋子里两位提醒。
这会他忽然反应过来,过来陪着商总捐赠什么的,好像一直都是孝利。
两人在镜头前后都还挺气气地,说是情侣,却怎么着都更像是……
对,合作伙伴。
他忽然明白了,有钱人也过得还是很不容易的。
和自己相爱的人得偷偷摸摸,在镜头前,还得演戏呢。
转头看,果然,刚还趴在商总身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丽女孩这会慌忙抹泪站起身。
商总要伸手去握她的手,被拒绝了。
好一个虐恋情深,是老妈八点档爱看的那种剧!
孝利点头跟志愿者致谢,推门而入。
她和商君年在余震来临前走散了,自己是被志愿者找到了,身体没什么问题,一路都在找他。
一颗心酸酸涨涨地,见着商君年的这瞬间终于落了地。
只是,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竟然是本该在布拉格的岑笑棠。
“笑棠怎么来了?”孝利大大方方往凳子上一坐。
正宫娘娘的气势一起来,周围的人自觉散开。
“听说你们在灾区,联络不上。”岑笑棠实话实说。
孝利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这会的icu跟菜市场没什么区别,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孝利顿了顿,还是朝着商君年说:“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去车上。”
志愿者刚忙完一圈儿回来,就看见孝利扶着商君年一步步往他们的房车走过去。
刚屋子里哭得泪汪汪的女孩只是远远站着,即便是孝利招手让她过去,她也没动。
天……
这正房金丝雀之间的待遇差距这么大吗?
房车内,商君年坐在沙发上,头却一直扭着朝窗外看:“说。”
“望妻石啊。”孝利不大高兴地打趣他,“脖子不酸吗?”
商君年没时间跟孝利开玩笑,他待得越久,岑笑棠心里不知道还怎么脑补。
于是他单刀直入:“遗产的事情,不必那么纠结了。”
孝利疑惑地看他,就听得他说:“我不要了。”
孝利正在翻看着平板上一份文件,闻言,缓缓抬头:“你想好了?”
“是。”商君年淡淡一笑,“相比这些,岑笑棠最重要。”
孝利眼底一震,半天才缓过神来:“为了岑笑棠,你连翁姨的心血都要放弃?”
她自问那么爱商君年,但如果要为了商君年放弃自己母亲留下的信托。
除非商君年拿两个亿来换。
不,她都不会放弃。
商君年这么冷的人怎么就是个恋爱脑?
“你为此在商家做了多少违背本心的事,说放弃就放弃!”
孝利不知是为岑笑棠还是为翁黎,情绪失控了。
商君年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我想清楚了。”
孝利长舒了几口气,这会也冷静下来:“商邵康一直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我就要让你都有。”
“他不是只要订婚吗?”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会让他在订婚前签字,到时候,你带着岑笑棠来参加订婚仪式就可以了。”
商君年沉默了一瞬,嗓音低沉:“不必,对你不公平。”�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