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错了!”
厅里,孟安被两个西装大汉架着往外走,大声哭喊喧闹不止。
“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做到,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别送我去太爷爷那里,求你了!爸!爸!”
他被人提在半空,四肢不断扑腾挣扎,很快就被人禁锢住了。
孟梁景站在楼梯上,自上而下望过来,眼底一片漠然。
“这已经是第二次机会了,做不到就要受罚,这是规矩。孟安,不是什么事都会有第二次机会。”
孟安心内大慌,脑中灵光一闪,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大喊着:“妈,我要见妈妈,我不走,我要见我妈!”
“带走。”
孟梁景冷冷道:“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保镖应了一声是,就这么架着小少爷走了,哭喊尖叫声洒了一路,最后被闭合的车门隔绝。
一辆黑车开出了朱雀园。
......
郎年站在孟梁景身后,看了全程。
他问:“老爷子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小少爷这次过去定要受大罪,真的没关系?”
孟梁景微笑,“他最近这么飘,也该去学学道理了。”
郎年不再多言。
吴婶收拾完会厅一团乱糟,红着眼走过来,“先生,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让夫人和那些人单独相处的。”
孟梁景摆摆手。
“无妨,多准备些养气补血的汤羹,这些天定时往医院里送。”
简单交代了几句,他出门坐上车。
郎年开车前,把平板里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来,“这是那个陈瑶的资料。”
孟梁景接过,随便扫了两眼,目光一顿。
“呵,有意思啊,这陈瑶和夏知若家里竟还有这些渊源呢,夏伯父玩得还挺花。”
郎年问:“要告诉夏小姐吗?”
“急什么?”
孟梁景笑,狐狸眼眸幽光暗沉,“你猜若若是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呢?我这便宜小舅子的未婚妻,怎么偏偏就是她呢?”
他轻笑着,随手把平板丢在一边。
车子开出朱雀园,在夜色飞雪中往市区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
孟梁景先去了住院楼VIP室。
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注视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眸紧闭昏睡的女人,伸手轻碰了下女人额头缠着的厚厚白布。
“伤口不大,但也不算小了,差一点点就戳到了眼睛,血也流了不少,很危险的。”
想到医生的话,他不由轻叹,“你说你,非要和我闹什么,像以前一样乖乖听话不好吗?”
病房门推开,郎年走了进来。
“夫人的伤,在入院缝合治疗时,就拍照保留证据了。”
孟梁景轻轻点头,站起身往外走,“你跟我过来,留几个人在病房看着。”
他下了楼,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
苏云鸿头上也被砸了个小口子。
可因为当时苏云眠头正晕着,力气虚浮,用的力道并不大,因此他伤得不算重。
但他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苦,一见血就腿软晕了过去,缝好针到现在都没醒。
陈瑶守在床边,模样很是嫌弃,“窝囊废物。”
病房门突然推开,她侧头看去,眼睛顿时一亮,只见两个身材高大、模样俊逸的男人迈步走入。
头前一人更是容颜绝世,狠魅非常,陈瑶眼睛恨不得黏上去。
直到病房门被重重合上,她才回神,连忙站起身,微微低头,手指轻轻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娇软着声喊:
“姐,姐夫。”
她来之前是看过孟梁景照片的,但真人竟比照片还出尘好看。
见了真人,更是艳羡。
她大姑姐好福气啊,吃这么好,凭什么!
不过,她自问样貌也不差,这般一想,身姿更是刻意往赏心悦目处摆,软着声道:
“姐夫,你妻子好凶啊,我们还没说两句她就动手砸了自个亲弟弟,不过没关系,等云鸿醒了我一定不让他追究,都是自家人嘛。”
孟梁景笑,上下扫视着陈瑶,突然开口。
“你怎么还站着?”
......
陈瑶原本还在紧张摆弄头发,听了这话顿时一怔,什么意思?
随后就又听孟梁景问:“听说,你怀孕了?”
陈瑶犹豫了下点头,心里还有些懊恼,早知道姐夫真人这么帅这么魅惑就不扯这谎了!
不过也没关系,她模样生得清丽好看,人还温柔,姐夫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么凶的妻子,只要借苏云鸿生病住进孟家,她就一定能找到机会!
男人就没有不喜欢野花的。
到时......
如此浮想翩翩,脸也跟着红了,更是浅粉好看。
孟梁景却一点欣赏的意思也没有,侧身询问郎年,“我记得,检查是否怀孕,有一项是可抽血检查的吧?”
郎年答:“是。”
孟梁景微笑,“送她过去,多抽些,免得检查不出来。”
郎年轻敲了下病房门,门外立刻冲进来几个西装大汉,往陈瑶那边大步走去。
陈瑶脸色一白,这时候也察觉到不对了。
她慌忙去抓病床上昏睡的苏云鸿,想要把人弄醒,一边又惊恐大喊:“我可是苏云鸿的未婚妻!姐夫,云鸿可是你小舅子,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孟梁景唇角上扬,眼底一片寒凉。
“我夫人都失血过多躺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还能站着。”
话音落,陈瑶就被人堵着嘴架出了病房,送去抽血检查是否怀孕了。
......
陈瑶被拖走。
孟梁景拉了一把椅子,往病床旁一坐,朝郎年使了个手势。
郎年走到床前,拿被子盖在苏云鸿脖子上,伸手按压上去,用了不小的力道
不一会,人就扑腾着醒过来了,趴在床边剧烈咳嗽着。
咳了好一会,苏云鸿才喘上来气,刚要发火,抬头就对上孟梁景似笑非笑的视线,惊得人直往后缩,没一会就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顾不上喊疼,他跪着缩在床边,抱住还有些晕的头,满面惊恐。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
郎年拽住他衣领,拖着人丢在了孟梁景面前,人缩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孟梁景一脚踩在他按在地上的手,微微俯身,脚下用力碾着,笑吟吟道:“小舅子,别来无恙啊。”
苏云鸿痛得脸上扭曲,却连痛都不敢喊一声,人哆嗦得不行。
他就不该听陈瑶的。
他不该来的!
他怎么能忘了,他这姐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