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诡异的血红巨蟒再次摆起了攻击姿态,腥风从其口中喷出,犹如一道通往粪坑的通风口。
他们几人不仅不后退,反而枪口一转,直接对准了巨蟒张开的嘴巴,以他们的枪法,那巨嘴目标那么大,想命中并不难。
尽管离的这么远,我依然被巨蟒的口臭熏的难以接受,赶忙想后退几步。
谁知我的脚下刚动了一步,那巨蟒的脖子突然往后一仰,庞大无比的身躯闪电般向我们俯冲过来。
这巨蟒来势如此迅猛,就算我知道它不可能一下子跳出井口,依然吓的呼吸一窒,随之脚下一绊,竟然傻逼的直接仰倒在地。
哒哒哒……
同时我的耳边响起了无数的枪声,此时既然知道这巨蟒来势汹汹对我们有攻击意向,那已经没什么好保守的了。
我一倒地,立刻就想站起来,可是身子刚一扭,突然看见一滩什么液体向我飞了过来。
“小心!”
只听一旁的五金大喝一声,我吓的头发一炸,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我还是立刻在地上抱头缩成了一团。
我刚缩好,就感觉侧腰突然落了一滴什么东西,紧接着头顶就是刺啦啦一阵腐蚀烧灼的声响,像是钢水浇在了塑料之上。
落在我衣服上的那滴液体竟然瞬间穿透了我厚厚的冲锋衣,随后腰上一阵火烧一般的剧痛。
“啊——”
那种疼痛令人根本无法忍受,我痛叫出声,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谁知再次带动的腰间一阵剧痛,我赶紧弯腰用手捂住了侧腰,一边痛哼一边转身就跑。
他们此刻也一边开枪,一边躲闪着什么东西快速后退,无数的子弹倾泻在巨蟒的身躯和头颅之上,那巨蟒竟然浑不在意,嘴巴一张一合,正一口一口的往外四射着毒液。
此刻那巨蟒虽然还没有出祭坛的范围,但是毒液却已经打到了我们周边,并且准头极高,总能擦着我们的身子而落。若不是我们人多,又分散,令巨蟒无法集中精力,恐怕现在已经被喷中了。
那毒液量好像不要钱似的,每一口都好像只能用滩来形容,看样子装起来的话,得有一易拉罐。
四周不断的响起嗤嗤啦啦的声音,每一口毒液落地都会直接给地面烧灼出一大片坑坑洼洼的印迹,并且腐蚀性持久不散,坑洼越来越深,很快就达到了将近十公分。
有的毒液直接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活俑身上,立刻就将活俑小半个身子腐蚀成了一片烂肉。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心中是剩下卧槽可以形容。
一滩毒液啪的一声砸到了我的脚边,我吓的连连跳脚,哪儿还敢回头看,连滚带爬的往前跑去。
一想到我刚才一缩身子竟然是救了自己一命,腿脚就一阵发软。
这毒液怎么跟他妈强酸似的,甚至犹有过之,让我忍不住想起了科幻电影里的异形,这毒液和异形的血液相比都不遑多让。
强酸?
我的脑子一炸!
祭坛上的那三人根本不是被强酸腐蚀毙命的?!而是这巨蟒的毒液?
一想到那三人的面容,我的脚下更快,丝毫顾不得腰间的疼痛,好像此刻头上随时会掉下来一颗炸弹。
不,我宁愿真的是炸弹。
没有武器的黄毛很快察觉到我受伤,赶紧弯着腰用双手遮着脑袋向我奔过来。
“受伤了?!”
黄毛大惊失色的看着我。
“操!你没听见老子叫唤吗?!”
我一把扶住他,一边踉跄着就往前跑,一边嘶哑咧嘴的叫唤。
有墨镜男几人的掩护,我们很快就奔出了毒液的喷射的范围,我回头一看,竟然已经离祭坛有十几米远,马上就要看不到祭坛了。
两滩毒液啪嗒啪嗒的在了离我们两米多远的地方,看样子已经到了极限。
我一看脱离了危险圈,赶紧不顾寒冷就要脱冲锋衣,他们几人也在此刻陆续到了这里。
黄毛帮着我将冲锋衣脱掉,寒冷扎的我身体生疼,我艰难的弯腰就要看我的侧腰,可是被黄毛一把掰住了脖子。
“别看。”黄毛挡着我的视线道。
我咬着牙不服道:“什么玩意,至于吗,哥没那么脆弱。”
说着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可是这一拍开,我就后悔了,只见侧腰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窟窿还在刺啦刺啦的冒着丝丝白烟,不知道有多深,几道黄稠的液体从窟窿眼儿里流了出来,却不见一丝血迹。
我倒吸一口凉气,腰间一软差点没躺地上,只感觉那块肉烧灼的更加厉害,令我发出一声声低吼。
五金已经拿出了东西,然后看向我道:“平躺好。”
我被黄毛扶着慢慢平躺到了地上,五金左右一看,开口道:“按好他。”
除了警戒的几人之外,其他人立刻七手八脚将我按的死死的。
我想起了之前被按住的陆奇八,嘴中不由哆嗦道:“刘哥,你要干……干哈?”
五金并没有吭声,而是接过了墨镜男递来的扬文,然后开始用酒精消毒。
这让我更加惊慌,就一个窟窿眼儿,不用截肢吧?
我惶恐万分的望向按着我脑袋的孙鱼儿,她察觉到我的视线,瞥了我一眼道:“现在看来没毒,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就算没毒,这块肉也烂了,而且不知道里面的毒液会腐蚀到什么地步,必须剜掉。”
我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什么,突然见五金含了一口酒精,随后往地上一爬。
“噗——”
一片凉意瞬间喷到的腰间,直接钻进了那窟窿眼儿里,那种滋味差点让我后悔来到这世界上。我忍不住大叫出声,嗓子瞬间就喊劈了,同时身体控制不住的来回甩动,可是四周按着我的人都比我力气大的多,我根本动不了丝毫。
若下手的不是五金,我现在恐怕已经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眼看酒精带来的疼痛越来越小,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五金挥起了扬文,连声招呼都没打,刷刷两剑快如闪电。
我只觉腰间一轻,竟然出乎意料的一阵舒爽,不过马上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难以言明的裂痛,这种疼痛虽然强烈,但是还能令人忍受,我努力咬着牙不让自己丢人。
孙鱼儿低着头看着我,竟然带着一丝笑意,尽管看起来像是嘲笑,我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一时间也舒服了许多。
五金迅速给我上药包扎,腰间的疼痛逐渐退去,我满头大汗的从他们手中挣脱了起来,可是腰间一用力就是一阵撕痛,但是要比之前的灼痛好的多。
我看向陆奇八的断腿,忍不住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我只不过切了一块肉,而他可是断了整条腿,也没见人家像我这样差点哭爹喊娘。
不过我觉得我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放在以前,我一定叫天骂地的。
黄毛小心翼翼的给我穿上来衣服,我看向祭坛,那巨蟒已经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我赶紧问道:“缩回井里了?不可能爬上来吧?”
一直警戒的蔡云海回头惊魂未定道:“缩回去了,操他妈的!”
我慢慢站了起来,此刻我们前面的地面,被腐蚀出的坑洼一直延伸到了祭坛,几乎覆盖了一半的地面,不少的腐蚀坑还在冒这丝丝的白烟。
黄毛咋舌道:“这毒液是他娘不限量的吗?要多少有多少?我看咱们还是打道回府,想想怎么对付那两只媪吧,这妖怪是别指望了。”
妖物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远远没有这东西所带来的恐惧压的人喘不过气。
黄毛萌生退意,我更是被这妖物吓的魂不附体,只希望他们几人有人也会提出撤退。
不过他们几人每一个都好像有必须前进的理由。
墨镜男几人不用说,为了任务早已经将生死抛出脑外,也许这都不是他们碰到的最难的事情。老吴从一开始的为了替林朝宗报仇,到现在加上救回大哥,恐怕也不会后撤,二启自林东田被抓走之后,就一门心思寻林东田,看样子比老吴的心还迫切,也不知道两人有什么基情,而蔡云海貌似拿钱玩命,但是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发生了林东田为蔡云海爹妈看病治疗的狗血事件,总之以蔡云海的表现来看,好像也绝对不会退出,更何况蔡云海这人根本没有话语权。
果然,五金道:“阎今昔定然下到了井里,那么我们同样也可以下去。”
我只觉得腰软酸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奈道:“老大,阎今昔的情报可比咱们的多得多,准确的多,说不定人家有避开巨蟒的法子。”
我这句话直接让他们陷入了沉思,他们不是傻子,更不是莽夫,不可能自寻死路,自然知道我好不容易说出一条有道理的话。
黄毛暗暗给我比了个大拇指,我得意的冲他笑了笑,继续道:“那井里之前连条绳索都没有,阎今昔他们怎么下去的?我看井底的尸体说不定是摔下去的,说不定人家已经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