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一个将来能生出像二少爷这样俊朗儿子的姑娘来。”姑奶奶乐呵呵地看着她。

    繁空:“......”看了看殷淮,殷将军正喝茶,一脸的无可奈何。

    “姑奶奶挑的姑娘,出身、相貌、品德自然是不用说,”繁空审视着三幅画像,她认识的姑娘里,说倾国倾城的没有,大都长得端正,面貌清秀,就像任姑娘那样的,国公府的千金姿色出众,更在于那份气质,而画上的女子,是那种能让男人一见钟情的美人。

    姑奶奶轻轻应了一声,这还用说嘛。

    “这三位姑娘若是能嫁与二少爷,无论哪一个都能生下像二少爷这样相貌的儿子。关键是看这三位中哪位的模样能讨二少爷的欢心。”繁空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殷淮瞥了这位卫大娘一眼,心想,儿子精明,这当娘的也不简单。

    “行,那你倒挑一个看看。”姑奶奶把三张画像都推到孙子面前。

    “如果姑奶奶只希望我生个漂亮孩子,那这选媳妇的事儿,还是您老亲自拿主意吧。”殷淮又把画推回去了。

    “瞎闹,当然得找个你喜欢的。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辈子才算值了。”就像我这样,老头子虽然早走了几年,但那些甜蜜的日子足够我回味到见他的那天。

    这话,繁空心里是同意的。

    “既然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光看画像能看出什么喜欢来?”

    “你身边从来就没个女伴,人家请你去茶会、游玩,你也不去。我自然得费点心,送几个姑娘来给你瞧瞧。”姑奶奶叹了口气:“总要有那样的机会,才能遇到喜欢的人嘛。再拖两年,你都三十了,别人家比你小的都当爷爷了。”

    繁空听着,额头不由一跳,可不是嘛,自己这年纪都够得上当奶奶了,意味深长地瞅了殷淮一眼。

    “可能是缘分还没到吧。”殷淮说:“姑奶奶放心,一旦缘分到了,孙儿立马成亲。”

    姑奶奶气得一瞪眼,想了想,突然冲着繁空乐呵呵地说:“你说说,要是缘分老不来,该怎么办?”

    繁空:“......”姑奶奶,您就这么对您看着顺眼的人?

    殷淮似笑非笑地看着繁空,眼神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这事儿干嘛问我?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啊。繁空感觉脑袋有点疼,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缘分也得靠机遇,就像姑奶奶说的,如果二公子不去别人邀请的聚会活动,机遇从哪儿来呢?”

    姑奶奶点点头,对,就是这个理。

    殷淮见这位卫大娘模仿他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在想说什么?

    “要不这样,接下来一年里,姑奶奶多给二公子安排些与名门闺秀见面的机会,二公子也答应,一旦缘分到了立刻成亲。这人促成的缘分也是缘分,别再推辞了。”繁空用一种略显成熟的态度温和地说着,嘿,反正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处理吧。

    “说得对,人促的缘分也是缘分。”姑奶奶对繁空的话非常满意,看着孙子说:“就这么定了,你再推,姑奶奶可真要生气了。”

    殷淮:“......”

    见殷淮没再反驳,姑奶奶很高兴,指着旁边椅子对繁空说:“站着怪累的,坐下吧。”

    这位姑奶奶一看就是爽快人,繁空也不气,便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姑奶奶和蔼地看着繁空。

    “蒙翠罗。”繁空报上了原主人的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翠罗了。”姑奶奶慈爱地端详着繁空的眉眼:“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再仔细一看,你这眉毛不似一般女子那样细弯弯的,而是透着一股英气,我年轻时候也是这样的眉形。”

    殷淮的目光落在卫大娘的眉眼上,那不是常见的柳叶眉,而是一种英气中带着雅致的,整体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

    原主人的相貌是好看的,繁空常想,如果这眉毛能再细一点,那就完全符合现在的审美了。可惜眉毛天生上挑,怎么也画不出那种细眉来,只好随它去了。

    “现在眉毛稀疏了,得描一描才行。”姑奶奶感慨地说:“这样的眉眼要是在小伙子脸上,可真俊俏,就像霄儿和淮儿那样,他俩最像他们的曾祖父了。”

    “姑奶奶您现在也特别好看。”繁空诚心诚意地说。

    姑奶奶笑了:“我那过世的老伴也这么说呢。”

    看到两人谈笑风生,殷淮觉得挺意外。虽说姑奶奶性格开朗,但不是谁都能让她这么上心,没想到这份亲和力让姑奶奶跟卫大娘聊个没完。

    正当繁空和姑奶奶笑语盈盈地回到正厅,却发现国公爷躲在门边偷偷往里瞧,满脸的笑意,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乐事。

    繁空和姑奶奶走近时,正厅里传来了殷景澄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想做试卷比试,换个别的。”

    “不成。”卫闲诺语气平和地回答。

    “反正我就是不做这个。”

    “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结果。”卫闲诺埋头写卷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要换个比试方式。”

    “说茶馆里人有眼无珠的是你,愿赌服输的也是你,说比什么由我定的还是你,现在想反悔的又是你,这样做事不地道,非君子所为。”卫闲诺蘸了蘸墨水,继续专心致志地写着:“你若承认自己是个无赖,那我们就换。”

    “你才是无赖。”殷景澄气鼓鼓地说,他实在太讨厌做卷子了,尤其是很多题都不会。

    “不想当无赖就继续做你的卷子。”

    殷景澄抓起卷子想揉成一团,卫闲诺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无赖。”

    殷景澄恨恨地坐下,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写,真是苦不堪言。

    国公爷在外面听着直想笑,终于有人能管住这小子了,不容易。回头见姑姑来了,连忙迎上前:“姑姑,您来了,他们还在做卷子呢。”

    繁空听里面这情况,见国公爷不像是生气,但毕竟那是国公爷的心肝宝贝孙子,连忙说:“我去叫闲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