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吃瓜,唯独珠帘吃得最为大胆。

    她咬着一个鲜花饼,抬了一条小板凳坐在张应雪身边,边看边吃,时不时还提出了些许意见。

    “应雪姐姐,你去敲他门呗,跪他屋里去,让他找不到地儿躲”

    张应雪深埋着头,她何尝不想那样,只是她欠花流云的已经够多了,她也不想对方为难,但她没有办法。

    正如李星河说的那样,这山上,不会有人愿意帮他,而他一个筑基期的风尘女子,还能找谁?

    山间蒸腾起薄薄雾气,晨霜在她发间聚起点点露珠。

    这一跪,便是数日。

    前方那道朱红色的大门始终紧闭,她脸上的期冀也逐渐冰冷,逐渐淡却,她摸了摸腰间佩剑,脸上露出一丝绝然,站起身来正欲离去。

    吱呀!!

    那扇门开了。

    昏暗的木屋内,一袭大黑长袍的花流云缓缓走了出来。

    他面容清冷,眼角有红色雾气在飘摇,眉心有三朵漆黑莲花在缓缓旋转,脑后七彩长发散在风中。

    见到如此模样的花流云,张应雪微微一愣,心中莫名的感到丝丝恐惧。

    平常时间花流云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个花蝴蝶一样,脸上也总是带着一副憨厚的笑容,可而今的模样却是给人一种疏离感,一种阴冷感,一种隔世感。

    他出了屋子,缓缓撑起一把黑伞。

    渡步走到了张应雪身前,修长白皙的手指探出一把便掐住了张应雪脖子。

    “李星河让你来求我的?”

    张应雪艰难的摇着头,求到这里来,不过是她自作主张而已。

    花流云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子微微凸起的小腹,将她甩在了地上。

    想起那气运疯狂的预警,花流云回头看了一眼阁楼,眼里流露出淡淡无奈。

    “应雪妹子,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能把李星河逼上绝路的人,自然不会简单。

    联想到其离开时来找自己借运,花流云已然猜出了七七八八!

    他如今虽然以七条大道凝聚了七枚金丹,战力极强,但是想要化婴却变得困难了,他这副先天不足的身躯,无法支撑更大的能量。

    以他如今的状态,碰一碰练虚已是极限,不耍手段他也就与李星河五五开而已。

    再次看了一眼阁楼,那黑暗深处,似有一双眸子在与他对视。

    黑衣花流云低声喃喃。

    “本体,你不借李星河气运,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今日,你想借蓝星人的手除掉我”

    “你看透了我的不忍,你早知道应雪会求到我这里来?”

    阁楼依旧深邃,没有任何回应。

    黑衣花流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真是伪善啊,我从未见过你如此腹黑肮脏之人,连自己都算计,你就不怕算到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

    见阁楼还是没有动静,他回过头来淡淡的眸子看了一眼张应雪,声音依旧冰冷。

    “记住,你家两口子,欠我一命”

    越过张应雪,他撑着伞缓步向山下走去。

    数步之间,那抹黑衣已然隐入丛林,消失在了眼前。

    锵!!

    一道剑气从遥远山林飞回,插在了张应雪身边,剑气裹挟着几颗灵兽腰子掉落在了泥地上,天边也传回了花流云冷冷的声音。

    “看你瘦成这样,吃了它,给孩子补补营养吧”

    强撑了数日的张应雪此刻心神彻底难掩,眼泪瞬间决堤,一滴滴晶莹顺着脸颊滚落。

    她捡起地上腥臭难闻的腰子,就着泥水与污血塞进嘴里,强行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