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才是财神爷原本的样子,他的钱都是抢来的?”

    花流云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毕竟财神爷要是不善杀伐,怎么守得住钱袋子?

    便在此时,花流云心头一颤,竟是突然涌起一阵心悸。

    他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气运预警,在提示他有未知的危险即将来临。

    站起身来,他推开窗户看向山野。

    只见山道上正有一女子缓步向山上走来,她看着那隐入山颠的花道,缓缓将白色裘衣揭开搭在了山茶花上。

    走了两节石梯后,她虔诚的跪在地上,朝着山顶磕了三个响头。

    “民女张应雪,求流云公子出手,救救我家星河”

    三个响头过后,她上了一阶石梯,再次跪下又磕了三个响头。

    “民女张应雪,求流云公子出手,救救我家星河”

    她便这样一步三叩首,从百花峰山脚,一直跪到了山顶,她膝盖磨得鲜血淋淋,走过的路上,每一个膝盖印记上都沾染了血红。

    白色长裙拖在地上,染得满是泥泞,被两侧玫瑰花刺撕扯得破破烂烂。

    “民女……张应雪,求流云公子,救……救我家星河”

    时至山巅,她的额头已是一片青紫,话语满是虚弱。

    她眼里一片红肿,却是强忍着泪水,没有让这百花峰沾上一丝她的灾破。

    自那日李星河照顾她睡下以后,第二日醒来,她便找不到李星河了。

    不仅李星河不见了,就连他的剑,他的一切痕迹,都在黯然消弭。

    她寻遍了炼丹峰,寻遍了逍遥七峰,没有人见过她的夫君。

    但她知道,李星河失踪前异常焦虑,能让化神巅峰的李星河惶恐度日,那应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吧。

    “应雪啊,你虽嫁给了我,但这山上无人能瞧得起你,若是我不在了,若是你遇到困难,可向花流云求助”

    是啊,花流云。

    那个男子虽憨厚老实,却是能让他做上李星河夫人,她只是个风尘女子,在这山上她还能求谁?

    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就连汤可琛,就连李星河的那些同门师兄弟,亦是对她不假辞色。

    她只有来求花流云,亦只能求花流云。

    她跪在山顶的那棵歪脖子树前,深埋着头,鲜血从山脚拖到了山顶,她强忍着疼痛,想要抓住心中那唯一的希望。

    阁楼里,花流云轻轻掩上木窗。

    他心跳越发迅速,直觉不断示警,不断的告诉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一定不能出去。

    无数年来,他随着幸运前行。

    跟着直觉行事已经刻入了骨子,成为了本能。

    “该死的,这座阁楼已经封印住了我,我听不见,我什么也听不见”

    走到床边,花流云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身体贴着墙,心里数着羊。

    歪脖子树旁,张应雪跪在地上,双眸便那样看着前方那扇窗户。

    她知道,花流云就在里面。

    因为疼痛,她的脸上满是冷汗,清风晕开她的发丝,丝丝缕缕粘在脸颊,看起来尽显苍白。

    山下鲜花饼工厂,云朵透过窗户薄纱,脸上满是凝重。

    她犹豫了良久,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问世间情何物,狗叫人不叫……嘶,下一句是啥来着”

    另一座阁楼,月玉宸双手撑在下巴,神情同样复杂。

    “唉!情意柔怜爱相忧,仅余菜花知我愁”

    祠堂里,汤可微趴在窗户边,拿着小乞丐灵牌不断砸着窗台,嘴里满是抱怨。

    “你瞅瞅人,你瞅瞅人家啊,你个死鬼,你怎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