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乐萱接了,将捏好的红豆沙球放入面粉内裹上面粉,再将裹了面粉的红豆沙往搅拌好的蛋清中滚一滚,放入准备好的油锅中一炸,立即捞出来,放到油纸上吸吸油,装盘。
“这是雪衣豆沙?”
慕乐萱点点头,“你尝尝,看我做的比你差不。”
慕青杉伸手捏了一个放到口里,极为享受地嚼了嚼,半晌才道:“甜香不腻口,好吃。你也尝一个。”
说着又捏了一个放到她口中。
慕乐萱尝了尝,不禁皱了眉头,“火候掌握的不对,有点大。”她夺过慕青杉捧着的盘子,“别吃了,我再炸一盘。”
“哎,别啊,多浪费啊……”
慕乐萱抬头白了他一眼,“原来你是这么没有追求的人,怪不得你以前做菜那么难吃。”
“难吃你也没少吃,切——”慕青杉眼巴巴她继续炸,“你打听到新消息没有,我是整不了那老太太,嘴太严了,一提那事脸色立即变成那样了,差点把我吓尿了。”
“有点困难。小鱼暗中查了一番,发现当初的经历过这事的老人都被遣散了,只有老夫人身边那几个嬷嬷,但她们的嘴你是撬不开的。不过小鱼打听到了一个叫代福彩的女人,早年也是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后来犯了错打发去嫁人了。问别人问不出来,问她应该能问出来。”
“嫁给什么人?”
“说是田庄子上的人,只知道姓刘,别的就不知道。”
慕青杉拍了拍她的肩膀,“太棒了,只要有这个人我一定能找到。”
慕乐萱瞥了眼搭在肩膀上的爪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男人,你想拍死我呀!”
“嘿嘿……”慕青杉收回爪子,“我给你揉揉~”
“起开,烦不烦人。”
“嘿嘿……”
看着好看的罗力脸,慕青杉心道:狗跃轩变成女人后比原来可爱多了,嘤,越看越可爱~
慕乐萱看着笑的这么贱的男人,心道:柳轻珊变成男人后,真是越来越不顺眼了,真想揍一顿!
不多时,四菜一汤都已经做完,很快上了桌子。
慕青杉刚吃了几口,还没来得及赞美,王捕快步伐匆匆地跑进来,匆匆一礼后,道:“禀告大人,刘石燕找到了!”
“带回来了了吗。”
王捕快磕磕巴巴道:“她、她死了!”
“什么!?”慕青杉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了?赵仵作可过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往外走,明宴拿了刀跟上他。
慕乐萱也很想跟过去听听,可到处都是丫鬟仆妇,人多嘴杂,现在老夫人回来了,她不能瞎得瑟,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她看了看几上的各色菜式,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狗跃轩突然想起来,以前他在外面浪的时候,柳轻珊也会给他打电话说做好饭了。而他那时觉得她很烦,只不耐烦地说,有事不回去了,你自己吃吧。
恐怕拿的时候的柳轻珊比这时要失望百倍吧,想想自己还真是个渣男。
慕乐萱叹了口气,全然没了胃口。
那个叫春杏的小丫头进来道:“少爷让五小姐安心吃饭,案子有什么进展一定回来说给你听。”
慕乐萱怔怔地点点头,心情复杂地垂下了头,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渭水下岸,大石头村。
“爹你看,这就是那从井里冲出来的两具骸骨。”
两具脏兮兮、散发着异味的骸骨停在两幅破门板上。
宁玉海没想到来到这里抗洪救灾还能遇上凶案,只得自己撸了袖子上阵。粗粗检查一番后,宁玉海道:
“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女的二十岁左右……”
宁远志凑过去问道:“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
“二十年来往吧……”宁玉海说这话时并不是很自信,经水泡过的尸体变成骸骨的时间和埋进土里成为骸骨的时间并不一样。
“还有什么线索?”
“这二人是被人从背后偷袭打中后脑而死的,你看她们后脑都有骨裂,还有这个男的天生的右腿短。”
“哎呀我的娘,这不会是曾家两口子吧!”
围观的村民顿时像炸开了一样,又有个上岁数的老伯惊道:“曾家大小子就是从小一只脚短,外号曾瘸子。他是村里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涨些岁数的大石头人都知道这人。可是和两口子在二十年前就进城做活去了,怎么会在井里。”
宁玉海心中掠过一丝诡异之感,“王大伯,这两口子在村子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王大伯道:“好像是他的亲爹来寻他了,说是要介绍他两夫妻去城里大户人家做工,工钱多的不得了,当时还给村里的小伙子小媳妇的羡慕坏了。”
宁玉海又道:“你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
“哪家?”王大伯看向身边的老伴儿,“哪家来着,当年要走的前一夜,你不是和曾家媳妇说话了吗,你记得吗?”
李大娘寻思了一会儿,方道:“好像是什么慕家,反正是城里最大的富户,把我们都羡慕坏了。”
“慕家!”
父女俩惊愕地看着对方,被这个信息震惊地好久没缓过神来。
怎么又和慕家扯上了?
刘石燕没有像其他慕府仆人一般住在南街,而是住在南街以北的碧柳巷。
这说明刘石燕的家底颇丰,碧柳巷的房子还是值个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十两银子可是普通人家一年的嚼头。
还未踏进刘石燕家中,慕青杉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吓得脚缩了缩。
王捕快道:“大人,魏大有的老娘魏沈氏。是个寡妇,乍然死了媳妇,跑了儿子,正嚎呢。问什么都哭,哎——”
“我来问。”慕青杉了进去,院子不大,收拾的倒是齐齐整整,可见这一家是过日子的。进了正堂,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应该是亲戚邻居之类的。
一名唤李华的捕快迎了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人来到退到门边,李华才微声道:“大人,这里有福满堂金器店老板的放印子钱的凭证,想是魏大有还不上钱一走了之了。他媳妇知道了后一时想不开就吊死了。”
慕青杉看了看借据,整整三百两银子,的确是一笔巨款了。不过对于这个家庭承受能力来讲,三百两不至于逃走吧。
“可问了老太太知道这事?”
捕快瞅了瞅东屋,“她说她不知道这些事,只知道儿子昨晚回去就在没回来,再问就只是哭。”
“好了,知道了。”
慕青杉向堂内的两个男人走过去,那二人一听方才捕快管慕青杉叫大人,慌忙下跪行礼,“叩见大人。”
慕青杉给欲过来陈情的赵仵作打了个手势,赵仵作会意,回到西屋。
“二位请起。”慕青杉定睛打量了堂里的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一个中年瘦男人。
“你们二人是……”
老汉家道:“小人魏大清,是魏大有的堂弟。”
呃……这辈分差的够大的。
他指了指身边的中年汉子,“这位是魏大有的侄子。我们都是魏家村里出来讨生活的,我和我儿子在渭水码头讨生活,魏大有运气好,娶了个好媳妇,到了慕府去做工。本来是人人羡慕的生活,哪想到竟然、竟然出了这种事……”
“大人!”魏大清突然跪下,“魏大有他们家可定时惹了什么人,被人给害了,您可一定要给他们做主啊。”
慕青杉赶紧将其扶起来,“不必如此。”有安抚了几句后道:“听你这么说刘石燕不是自杀的?”
魏大清急得一跺脚,“咋可能自杀!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我们村里来闯荡的,就数他家过的好,怎么可能自杀?再说还有两个大儿子,没可能自杀的……”
“魏大有有没有可能欠了别人的债,才跑路的?”
“不可能,前些日我还管他接了几两银子翻修屋顶,他说不用还,他媳妇不知道。您说,他要是真是被逼债,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亲朋好友,还不各个借尽了。”
慕青杉点点头,“你说的在理。你们多劝劝魏沈氏,一会儿我有话问她。”
“是,大人。”
慕青杉抬脚踱步进了西屋,看到一句女尸躺在一张罗汉床上,面色泛青,一条白玲在房梁上飘飘荡荡。他邹起眉头,捂嘴咳了两声,好似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刺激了他的呼吸道。再仔细闻时,却又问不清楚。
“大人。”赵仵作躬身行了行礼,“大人,你看看这个吧。”
慕青杉看着他手中的棒槌,“这是……洗衣服的?”
原谅他的无知,这东西只在‘铁杵磨成针’的图画书中见过。
“正是。少爷养尊处优自然不熟悉,这是妇人用来洗衣之物。”他竖起棒子,摸了摸顶端,“大人你看这里,是不是与那两人的伤痕一致?”
慕青杉也上手摸了摸,脑子里闪现那田嬷嬷和慕安,以及慕长松脑后的伤痕,确实很像。
“好生收着作为证物。”
“是大人。”赵仵作顿了顿又道:“那现在凶器也找到了,凶犯依然自杀了,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慕青杉微微一笑,“先放着,让我先看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