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像看两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什么事儿?”
“你就想问这个?”
“不然呢?”
苏婉茹故意咳嗽了一声,以示存在感。
纪君陶接着说:“婉茹的眼睛,一直没养好,爷爷今天叫过去,又打了她一顿…”
苏婉茹坐端正,等着纪君陶逼裴音向她低头道歉。
“我怕爷爷再找她麻烦,安排来家里住几天,等她眼睛大好,就送她回去。”
苏婉茹眼睛瞪得巨大,肿起的半边脸,像只猪头。
裴音出声:“哦。”
应了一声,她继续向房间走去。
她的心,已经被纪君陶刺激得麻木。
上次蔷薇花事件,他说,有一双眼睛,能够分辨是非,有什么事和他直接说,他会判断。
可这次,根本不是裴音告诉爷爷的,而且绑架事件,明明就是苏婉茹指使的。
还差一点威胁到裴音性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想再忍。
提起行李箱,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纪君陶失了冷静,站在她面前问。
“不是说好了,我搬去南山公寓住,这里让给你们。”
裴音的眼睛,冷冷划过苏婉茹面颊。
“这么晚,别搬了。”纪君陶纤长的手指,拉住行李杆。
“让开!”
苏婉茹:“阿纪,是我惹裴小姐不高兴,还是我走吧!”
“阿纪,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在爷爷面前不好做。”
“阿纪,不然我去吧!把裴音叫回来,和她道歉。”
“阿纪…”
纪君陶头疼不已。
“婉茹,你先休息,我把房收拾出来,现在你身子有允,万事都要小心。”
纪君陶说完,就向书房走去。
他心底浮起一丝莫名烦躁。
苏婉茹跟上来,她馋纪君陶身体很久了。
“婉茹,你安静些,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
只要你再耐心等一段时间,我说服爷爷,让你做纪家太太,就算是对得起你哥了,别再生事端。”
纪君陶的话让苏婉茹静止了,她气愤地回到房。
她千方百计撵走裴音,是来养病的吗?
走到窗前,她将裴音种的花叶一片片揪下。
却想不到如何能爬上纪君陶的床。
裴音走了。
这个屋子里的空气都被她带走。
从前那种宜人的淡淡药香,突然消失,只有苏婉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阿纪…”
苏婉茹不甘心地再次走出来,推了推书房的门,已经从内锁上了。
这是防谁呢?
她的手狠狠掐着掌心。
纪君陶的心像石头一样硬,句句不离哥哥,难道在他心中,只有苏明哲的遗言重要吗?
裴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几次交锋,她都没占到便宜。
而现在,她肚子里空空,纪君陶以为有了他的孩子,却还不重视她。
即便就要离婚,可如果等到生日宴会,把这件事公开,也不能保证爷爷接受她。
只有把他真正拿下才放心。
苏婉茹回到房间。
电话突然响起,是苏佩雅打过来的:“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你让我搞的视频,也搞好了,剩下的事,就看你,如果还是办不成事,你就等死吧……”
…
裴音被沈赫,送到南山公寓时,天色已晚。
在路上,沈赫几次欲言又止,却都把话咽了下去。
他不明白,明明前段时间,太太和先生的关系,已经缓和,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分开。
他不喜欢苏婉茹。
苏婉茹对待佣人,很无理。
可能是她骄纵惯了,也有可能她在国外,被打压得很惨,一旦恢复二小姐身份,便颐指气使。
有一次,命令沈赫蹲在地上,给她做脚垫,她说眼睛看不清路。
纪总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过后加了他的薪水。
他对这女人,一味宠爱,一味忍让。
恐怕,她不杀人,就不会责备她一句吧!
裴音望着街边的路灯,12年的感情,终于走到尽头。
南山别墅,属双拼别墅,无论建筑布局,还是环境设施,极高雅与品位一体。
除了地处偏僻,环境有些闭塞,可谓是理想居住场所。
但相对封闭的小区内,超市、诊所、健身房、游泳馆一应俱全。
“纪总,已经提前吩咐仆人过来,把房间收拾了,也给您安排了钟点工,还有什么交代的?您打尽管打我电话。”
沈赫还是那副想劝却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停车后,他帮裴音拿着行李,走入南山公寓。
双拼别墅,顾名思义,是由两个户型,拼联组成的单栋别墅。
楼层不高,最高才四层。
裴音住是三层,位居双拼别墅的左侧,至于右侧的别墅主人…
不知是什么样的贵,如果脾气好,倒是可以走动。
但如果脾气不好,还是算了吧?
裴音看了一眼那别墅的窗子,挂着长长的帘子,后面没有灯光,似乎主人没回来。
这里的物业口风很紧,不会透露业主的私人信息。
安全有保证,除了比之前的别墅小一些外,里面的装修,与裴音之前的新房,没差很多。
结婚之前,裴音也曾经单独在外面住过,对独居的生活,并不排斥。
只要没人打架,她就不怕。
走入公寓,她将行李箱放在角落里。
先参观一下房子。
发现纪君陶的细心周到,并未转移。
房间内的厨房、卧室、厅,家具都是新的。
就连卧室的床单,也换过,是她喜欢的雾霾蓝。
至于柜子里的衣服,居家的拖鞋,牙膏牙刷,毛巾化妆品,也都是全新。
如果没有苏婉茹意外插入,这样的男人,真是模范丈夫。
平日里生活检点,从不沾惹花边新闻,除了工作繁忙,很少回家以外,裴音真挑不出他缺点。
她摇摇头,暗自嘲笑,还在想着他。
从今天开始,她要将这个名字,连根拔出,哪怕疼痛,哪怕酸楚。
她摸着小腹,看着镜中的脸:“加油,你一定可以,可以独自生下孩子,让他变得更棒。”
没有母亲的孩子都早熟。
十岁那年,母亲过世,父亲成日里烂醉如泥。
好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他,只是偶尔出现,伸手要钱。
所以裴音一直向着妈妈,很坚强。
回到卧室,她拿出手机,查询投递的简历,翻了几页,发现都没回信。
肚子有些饿,裴音没有小区的外卖电话,只好下楼。
在小区内的面点铺,买了碗面条,刚上电梯,门将关未关,一个人影高喊:“等一等。”
裴音摁住电梯开关,门慢慢打开,看清来人,吃了一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