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江骋去房看了下热水管道,拿了个扳手摆弄了下没一会热水就送上来了。
这些事情好像天生男人就比较擅长,家里大哥二哥都会一些。
嫁给沈澜后家里水管或者是灯有什么问题也是大哥二哥去修的比较多。
倒是没见沈澜上过手。
看着重新出了热水,司蓉心底涌现出了些许的安心。
江骋给她一种感觉,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可以解决。
“谢谢。”
“嗯,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江骋几乎是夺门而出。
要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可能司蓉就会发现他哪里不对劲了。
回到房间,江骋拿了张纸巾捂在了自己鼻子上。
不过是那么一眼,他就流鼻血了。
忘记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年少时白月光的杀伤力是很巨大的。
确实很巨大,只是站在那里,就足足让他的鼻血流了半个小时。
司蓉是初三回司家的,在江家住了四天,每天不是搓麻将就是听江母讲她跟江父年轻时的趣事,欢喜冤家的故事总是让人百听不厌。
她很喜欢江家的氛围,一派祥和。
不像从前在沈家,一到过年,沈母就会强行思念亡夫,家里人谁都脸上都不敢有个笑颜色。
今年也不例外。
过年沈母是特意来儿子家里过的,平日里她自己在家倒无所谓,女儿也嫁出去了,过年的话一个人在家里形单影只,怪可怜的。
往年她是很喜欢过年的,可以拿捏资本家儿媳。
司蓉不仅孝顺也愿意在她身上花钱,每次过个年光衣服司蓉都能给她添置好几套。
每套都很贵,拿回村里可以炫耀整整一年。
可今年,黎萱显然没有司蓉那么懂事。
家里没有从前整洁不说,就连饭也没从前王妈做的好吃。
“沈澜,回头你去把那个王妈请回来吧!不过是工资,司家给得起咱们家照样能给得起!”
不过是一个保姆而已,能来副县长家伺候他们一定很高兴吧?
她可没忘记之前那个保姆还对自己不敬,回来后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人家不会来的。”沈澜揉着自己的眉心。
不知道为何,现在待在家里他觉得特别烦躁。
满脑子都是司蓉,还有她在江家站在江骋身边的模样。
他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滋味酸涩难名。
好像是后悔,又好像是在吃醋。
吃醋?
他怎么会吃醋?
难道他喜欢上司蓉了?
这个念头在沈澜的脑里一滋生,就再挥之不去了。
他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跟司蓉分开后的点点滴滴。
他们俩人之间的纠缠源于一场谋划。
他是执棋之人,司蓉是棋子。
他利用这颗棋子,操控这颗棋子。
看着棋子因为他而产生喜怒哀乐,可难道他的喜怒哀乐就跟司蓉没有一点关系吗?
沈澜脑海中闪过自己因司蓉开心而跟着绽放的眉眼。
此时此刻,他又开始想念司蓉了。
执棋之人爱上了自己的棋子,类似宿命一般的纠缠。
“沈澜!”一声大叫打乱了沈澜的思绪。
黎萱刚刚被婆婆挤兑了好几句,快气坏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沈澜有些不耐烦的看她,“什么事?”
面前的黎萱容颜逐渐老去,眼尾的皱纹看起来很丑。
他后悔答应娶黎萱了。
如果要是没有她,自己跟司蓉还是从前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沈澜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黎萱毕竟是自己两个孩子的母亲,他不能那么做。
他们只是订婚而已,还没结婚领证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说晚饭吃饺子好不好?”黎萱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的生活让她心累,完全没有之前自己独居时的清净。
耳聋的丈夫、找茬的婆婆、不听话的儿女。
原来,自己从前羡慕司蓉的都是这些吗?
“不吃,”沈澜起身穿上外套,“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得出去看看,能不能跟司蓉见上一面。
司蓉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心意,是的十八年的婚姻他没有跟司蓉真心表白过。
只要自己现在跟她表明心意,司蓉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到时候他们一家四口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初三回家后,司蓉便开始走亲戚了。
以往她是带着沈澜和两个孩子,今年离婚了得跟两个哥哥一起。
二嫂不在,她又回娘家了。
关于二哥二嫂两个人感情的事情,司蓉一直都只是从母亲那里听到过一些。
当年二哥曾跟明紫有过一段,上次罗生死的时候她也从电话里听出来了二嫂对明紫和二哥的不满。
难道这么多年,二哥心里一直都有明紫?
他们提着礼品还没走,家里就先来人了。
林美西母女。
就是那个在司家振兴后又上门攀关系。
后来成为沈驰女朋友的林美西。
只不过听说她跟沈澜离婚后,林美西也跟沈驰分手了。
“蓉姨!”林美西一进门就亲热的挽上了司蓉的胳膊,“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又变得有气质了!”
这丫头一贯嘴甜,跟沈驰也算是对了脾气。
从前司蓉还是挺喜欢她的,只不过现在她才明白,看清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尤其是要小心这种油嘴滑舌的人。
当你发现她说的话都是你想听的,那就说明她这些话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上了年纪,跟你们这些小姑娘比不了了。”
司蓉态度淡淡地。
虽然不喜这丫头了,但大过年人家提了东西上门拜年,他们也不好立刻起身就走,少不得要坐下来寒暄一会。
“妈!你听听,蓉姨真是太谦虚了,”林美西热情的像是一团火,司家偌大的厅里回荡的都是她的声音,“谁敢说我蓉姨上了年纪我第一个不答应,走在外面,别人肯定都以为我跟蓉姨是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