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死法确实很丢人。

    明紫恨的直捶床,脸上泪痕未消,全是疲态,“你说他就那么离不开女人吗?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丢人?以后让孩子怎么出门见人?”

    她双手掩面,“孩子问起他们爸的死因,我都没脸说出口!你说我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恶心人的玩意!”

    “你也别难受了,节哀顺变吧!”司蓉倒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明紫和孩子们出事就好,罗生死就死了吧!

    这种死法倒也算符合罗生的一贯追求了。

    以前总听明紫骂他早晚死在女人身上,没想到一语成谶,真死在女人身上了。

    “那个女人呢?”

    司蓉扯了点卫生纸,帮明紫擦了擦脸上的泪问道。

    她其实觉得明紫也没有多伤心,即使伤心也是为着她自己跟几个孩子。

    又或者是为着他们娘几个以后的日子。

    罗生活着虽然不着调,可是毕竟这个家还是他撑起来的。

    这他一走,以后明紫就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他们的大儿子罗玉今年也才十七,跟沈驰沈苑一般大,正准备冲刺高考。

    “是个寡妇,在医院里呢!那个女人也吓坏了,她也倒霉,第一次跟罗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明紫叹了口气,“我婆婆刚刚要去医院找她,说要杀了那寡妇替罗生报仇,可笑吧?”

    明明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都没有管过。

    甚至明紫还听自己婆婆跟别人说起,男人在外面玩得花是因为有本事。

    可现在儿子太有本事把自己玩死了她又得把错全都怪到那个女人头上。

    “唉!她一定是把失去儿子的痛苦都转移到那女人身上了。”

    这样的举动只能说可怜又可恨。

    但那个女人也并不无辜,明明知道罗生是有妇之夫,还选择半夜把罗生喊到家里鬼混。

    “她想闹就去闹吧!”

    明紫觉得无所谓,她现在只想赶紧把罗生的后事办好,公婆年纪都大了,几个孩子都还年幼,她得把公司给撑起来,那是他们娘几个以后的生计。

    司蓉一直陪明紫到晚上,然后才跟江骋一起回到江家。

    罗生去世这件事其实也给了她一些触动。

    明天和意外有时候真的说不好哪一个会先来。

    所以,更要珍惜当下。

    江家人都在等着他们。

    得知是司蓉的好友丈夫去世,江母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儿媳妇应该不会太难过。

    斟酌了会,她才询问司蓉想不想打麻将。

    “打!”

    司蓉果断决定。

    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搓麻将技术如此高超的她,自然是能打一天是一天。

    于是,一家人再次愉快的搓起麻将来。

    司蓉打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江喻坐在她的上首,每次送过来的牌都刚好是她想要的。

    一家人正搓着麻将,门被敲响了。

    “江阿姨,我来找您玩!”

    来人正是大院的方婷,梳着利落的高马尾。

    说是来找江母玩,一进门看她想往自己儿子身边坐,江母就强行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了。

    “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方婷:……

    她怎么感觉江母这语气好像对自己有些嫌弃呢?

    应该是错觉。

    毕竟小时候江母就经常开玩笑,说让自己给她当儿媳妇呢。

    自己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司蓉就算再比自己长的好看,身材也比自己好,但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相信江母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要是选自己,她根本就不需要江骋把自己接到家里过节。

    过节礼费钱又费力。

    她直接住过来跟江骋领证就可以了。

    “阿姨,我一直都睡得晚。”

    方婷道,她又暗戳戳地看了一眼江骋。

    江骋还是那么沉默寡言。

    只是却会偶尔低声跟司蓉说上两句什么。

    虽然他们关系并不算特别亲密,可也足够方婷嫉妒的了。

    “江骋哥,咱们部队今年是不是要举行联谊会啊?”

    部队里有很多光棍,部队上便会组织一些联谊会,帮忙解决官兵的个人问题。

    到时候很多军官也会参加,她为此还特意准备了一套拳法,希望到时候能表演给江骋看。

    幻想着她表演完江骋欣赏的看着她,然后他们俩人在暧昧的气氛中拥抱在一起。

    “嗯。”江骋淡淡地。

    然后倾身帮司蓉码牌。

    方婷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鼓起勇气看着江骋,“江骋哥,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她总得为自己争取一次,否则怎么甘心给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认输?

    “不用了,我已经有对象了。”

    江骋直接拒绝。

    江母看出了自己儿子的不耐烦,“对,我家阿骋有对象了,你自己去吧!赶紧找个对象,要不你妈整天为了你发愁!”

    方婷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她见那个司蓉一直盯着麻将都没有要跟她大打招呼的意思更觉气闷,“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没有结婚就意味着有变数。

    “司蓉对吧?到时候你也可以跟江骋哥一起去!部队里的联谊会,好玩的可多了!”

    方婷盯着司蓉道。

    或许只有把司蓉放到部队里,跟许多的女兵放到一起,江骋才会看到她们的区别。

    这样娇滴滴的姑娘怎么能跟她们这些女兵比?

    尤其是她!

    她冲着司蓉挑了挑眉,“到时候我打拳给你看!”

    司蓉:……

    她莫名觉得这个姑娘身上很有英气,只是有些犹豫,“部队举办的,我怎么能去参加啊?”

    也就是现在年月变了,再早些年,她这种资本家小姐听到部队都能吓得小脸惨白。

    “当然能!”方婷自信道,“我跟江骋哥都能带你进去!”

    到时候她一套猛拳打下来,还愁迷不倒江骋?

    这是方婷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司蓉确实对部队联谊会很好奇,于是点了点头,“好。”

    她想去看打拳!

    早就听说部队文工团卧虎藏龙,总算可以去见识一番了。

    到时候说不定会在编舞上激发出一些灵感。

    方婷目的达到,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江家人搓完麻将也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司蓉不知道是不是冻着了,回到房间她就打了个喷嚏。

    喝了杯温水后,司蓉决定洗个热水澡。

    江家的洗浴室跟她家里的大差不差。

    不过,司蓉刚把洗发露挤到头上搓出泡沫,热水就停了。

    呃。

    她想起吴妈说的她睡的沉,有事让找江骋。

    司蓉只好裹上浴巾,又穿上了一件外套。

    然后敲响了隔壁江骋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

    “江骋,热水没了。”司蓉鼻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其实裹的很严,只有一双瓷白的脚踝裸露在外。

    灯光下,江骋的喉结无声的滚动了下,不敢多看那雪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