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现在休息吗？”
岁椿茂海离开后，司怀铮问她。
“昂～行。”
知道岁椿只是出宫去录苔巷住，山栀立马把这事翻了篇，困意重新席卷。
打着哈欠上了榻，雕花隔板后，司怀铮也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入睡前，山栀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等以后师父出去，估计要有阵子不适应，不过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随即，又呵呵一笑。
“你惨了，你最好在这半年把全部的招式练得剑剑到位，不然以后就是大师父指导你了。”
山栀这句话的意思，是默认自己最后三式能在岁椿离开前学会。
至于说有效使用。有句话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山栀突破心法第七层，清风剑后面的三招她已经摸到了门道，等她招式舞得像样了，力量后面再说，是真正的功力看个人。
即使岁椿再盯着，也帮不了她什么。
司怀铮不一样，清风剑十八式他还有七式没练，因为他忙。
按山栀刻苦训练的作风，以及到处溜达的喜好，要是岁椿出去的时候，司怀铮还有招没练好，大概率是茂海指点。
而茂海跟岁椿又有很大的差别。
虽然他不动手，但更严格，经常练的时间也要更久。
硬要说点什么本质的区别，是岁椿更相信天赋，茂海则稍稍偏信训练。
司怀铮对这个，不是很在乎，只不过某些记忆闪过，肌肉骤然一阵酸痛。不会跟他们的动手比划的大师父，并不比师父好应对。
听着山栀呼吸趋于平稳均匀，也闭上了眼睛，抛开了一切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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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年前讲堂根据太子建议改了时间，一直都没再变，还是每天只到中午，下午没课。
不过在山栀看来也够呛，几乎是五点折腾到十二点，呵呵，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没改之前是折腾到下午三点，更恐怖。
虽然今早刚从猎场回来，茂海免了司怀铮下午的学习，但在强悍的生物钟干扰下，两人都是眯了一会，就起来了。
司怀铮跑到后院把剑舞得呼呼作响。
山栀在一旁看着，懒得下场，怕出汗，怕换衣服麻烦，怕……
来了。
那个让她近半年时间失去了自由的人。
“三鸡！三鸡～你在吗？”
山栀穿过书房，拐到正厅，出了正房的门，小短腿已经迈进了西殿院子，后面跟着白嬷嬷和郭子。
白嬷嬷笑着说：“醒来喝了奶，在娘娘跟前玩了一会儿，就吵着要来找你。”
山栀其实也喜欢跟他玩。
但一点都不想，照着他的时间玩。
虽然没人会一天到晚练功，但她确实会做些司怀铮屋里日常的活，还念着出宫……
他要是过来，打乱的基本上都是她的计划。
司怀铮有理由去讲堂，也可以去武场练习骑射，或者门一关说温习。
她呢，她就是个不得不听主子话的丫头。
发现自己的行动安排被他搅乱后，已经想了好几个计策。
得确保让他六皇子自己不想来，又不至于让贤妃挑了错去。
说起来，山栀也不明白。
不算背后浆洗，针线，灶膛上的人，单单是房里都有乳母保母太监十来人轮值，怎么就逮着她一直薅毛。
她又不是真的鸡。
龇牙咧嘴呵呵一笑：“六殿下过来了吖~”
“嗯，早你玩～”
郭子抱着一堆积木，一溜儿直接走到司怀鸣专属区域，把积木放下。
那里有个垫子，一开始西殿的人还会收，现在都懒得收了，只是偶尔洗洗又重新铺上。
司怀鸣拉着山栀的手，要把她拖到游戏区域。
看着那堆积木，山栀很无奈。
一开始是为了让他有事情做，别来打扰自己，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操作，拉着一起玩。
想到司怀铮新给的建议，山栀笑得诡异极了。
凑到六皇子耳边，让白嬷嬷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旁边看着就像是在哄孩子。
“六殿下是不是答应过，会听我的话。”
司怀鸣哪里记得，但他会兴奋的点头，“嗯！”
山栀抽出一本千字文，“我已经太久没看书了，上次帮你皇兄整理书籍，放错了位置，他让我接下来，必须重温习一遍。”
“所以，我没空跟你一起玩积木了，如果你想跟我玩，我们就一起看书识字吧。”
反正三岁启蒙，两岁识字也可以的啊，还有会走就开始认字的神童呢。
所以山栀也是为了六皇子好。
丝毫不理解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司怀鸣，继续快乐的嗯嗯点头。
一刻钟后，司怀鸣在山栀怀里动了动，抬头看。
“三鸡~”
山栀把他头按下去，虽然存了吓退他的念头，但如果这孩子就是喜欢黏着她，那头一个让他学会的必须正确喊出她的名字。
“来！殿下，继续跟着奴婢念，这个字念山，院子里的小石头堆起来的小山。”
“三……”
司怀鸣眼睛一耷一耷的，他觉得，困了……
山栀看着他这样，内心狂喜，但还是装的温温柔柔，很有耐心的教导。
“不对，是山。师安山。”
白嬷嬷一脸的吃惊，哭笑不得。
“山栀，殿下还小，我看就别为难他了，蒙学认字都是三岁后。”
山栀懵懂扭头，真诚得很困惑。
“小吗？我还以为也有两岁蒙学的，三殿下好像就是两岁开始学认字，学不学得会另说，先找感觉。”
白嬷嬷一噎，这让人怎么答，说六殿下没有三殿下坐得住？还是说没三殿下聪慧吗？
看山栀也没这个意思啊。
山栀对她笑笑，又温柔低头。
“咱们六殿下超级聪明可爱的，来，跟我念：山。”
两岁孩子的视力一般是比不过成人的，如果没有意外，司怀鸣看不清书本上的字。
所以山栀是单独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大大一个山字。
“殿下学会了认字，贤妃娘娘一定很高兴。”
高不高兴六皇子不知道，但他记起自己的母妃了。
他从山栀怀里挣脱站起来，小腿挪出去，一脚正正踩到字帖上。
“我要母妃，我要找（ao）母妃。”
山栀一脸遗憾，“殿下不跟奴婢一起识字了吗？”
司怀鸣小嘴一瘪，要哭不哭，伸手要郭子抱：“我要母妃……”
郭子赶紧把他抱起来。
内心暗喜，六殿下如果能从现在开始，远了西殿，那才是他的机会呢。
他本就是六殿下的伴奴，这几个月完全没有表现的空间。
可不就是怪山栀可劲儿的邀功，瞎折腾。
这下把自己折腾走了吧。
“殿下乖，咱们回去，找娘娘去。”
山栀在后面不舍的挥手，“殿下慢走～下次来我们继续。”
白嬷嬷满眼复杂的看了眼她，这丫头以前只觉得心大胆大，所以对六殿下来说确实是特别的，今儿一看，怎么还跟个二愣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