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的话,让岁椿和茂海都笑了。
他们拭目以待。
山栀很是相信茂海和岁椿的,能同时让两个人陷入疑惑,一起商量确认的黑龙,应该是非常像游阙了,除了嘴巴那里颜色不同。
“怎么有剑长得这么像,连上面的龙都几乎一样吗?”
现在毕竟不是模具时代,山栀心存怀疑。
茂海答疑:“这一把剑出名了,或剑的主人出名了,总有人出于仰慕之心,托人锻造个类似的剑,有的面上一看还真可能以假乱真。不过假的真不了,名剑不仅仅是随人出名,最重要的还是材料和工艺。”
岁椿随口安慰:“就算不是游阙,你这黑龙经无忧检验过,能值个几百两,已经是上乘宝剑了。”
山栀嗯嗯点头,受教。
她明白了。
山寨嘛。
山栀没有任何负面想法,毕竟她见多了某地的山寨产品可是比正品质量更抗造的。
“我们去后院试试。”
山栀抱着黑龙往后院走,茂海岁椿自然跟上。
黑龙的重量,山栀很不适应,没法用刺的招数,用双手试了一招斜下之斩。
收势被刀带歪了一下,但山栀还是很高兴,果然重而利的武器带出的剑风更凌厉,瞧地上最深的那一道痕。
“师父,你们看,绝了!”
就算知道这不是游阙,岁椿久违的跟着激动了一把。
用久了棍子,他们都快要忘了剑的威力,黑龙,重燃他们心底的激情。
“我试试。”
山栀乖乖把剑给岁椿。
岁椿不动,未用全力,同样使出了刚才山栀的那一招。
铮……剑之颤的声音。
噗……泥土开裂的声音。
琅……金石相撞的声音。
嘎吱……树枝断裂。
剑气切开泥土,击碎了石头,最后一点力道波及了院子里唯一的大树。
扑扑扑……小鸟受惊,飞出树梢逃命去了。
一招一瞬,同样的剑式,威力大不相同。
山栀崇拜的看着岁椿,“师父,太厉害了。”
她以后也能这样吗?
不,她会更厉害,因为师父说过,她老了,精气已不如当年。
岁椿举起黑龙。
再一次陷入困惑,这真的不是游阙吗?
岁椿把剑交给山栀,让她自己熟悉重量,又留了一句“消除痕迹”,当然是她那一招的痕迹。
回到正厅,岁椿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那真的是绝佳的剑。”
茂海笑着又给她续了茶,“看出来了。”
岁椿自嘲道:“一把年纪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那丫头运气不错。”
不管是不是游阙已经不重要了,得到这样的武器,如虎添翼。
茂海悠悠举杯:“我们运气也不错。”
可不是,绝学有人继承了。
-
一连几天,山栀无比沉浸。
后院门一关,自成一方天地。
被子望震伤的情况,其实比大夫说的好很多,人家气急攻心还能吐一口血出来呢。
她现在又开始蹦跶,且没有什么大碍,大概也许真的是武场的大夫判断得比事实严重了一些。
又或者,她天生武学奇才,体质极佳也说不定。
总之,山栀已经把受伤的事,抛到了脑后,沉迷黑龙。
直到到达了一个满意的适配度,才又出入正常起来。
这天午时饭后,困顿,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包子。
正殿一个小丫鬟过来了。
“珍珠姐姐,包子在吧。”
“山栀在逗它玩呢,你稍等。”
最近贤妃吃饱喜欢走走坐坐再休息,偶尔逗逗包子,包子都快成贤妃专属宠物了。
山栀听到门口的对话,用脚背踢踢包子,推它走开。
“去吧去吧,去找你贤妃娘娘玩。”
包子不动,珍珠过来把它抱了出去,塞给了那小丫鬟。
关门时,正看到于鸯往正殿走。
珍珠心底纳闷,贤妃不是不给她来了吗?这次怎么不给她闭门羹了。
“在想什么?”
山栀看她一脸困惑想着事情。
珍珠走到她旁边,坐到廊前围栏的长板上。
“我看见鸯美人了。已经进来,往正殿那边去。”
“她?”山栀都快忘记这号人了,“确实很久没来了。”
该不会又闹什么幺蛾子吧。
“行了,管这些做什么,总之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睡了睡了。”
山栀说着去睡,回了房,却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可不会忘记上次见面,于鸯毒蛇般的眼睛,就差一条蛇信子。
还笑着旧事重提,说她,“每次看着这丫头,就让人想起她在水里救了姐姐的事”。
纯当消食,去看看。
山栀刚准备跳上墙垣,司怀铮也出来了。
“我听见你们说话,猜你可能去听热闹。”
他知道的,山栀喜欢听墙角。“我也去。”
山栀无所谓,反正司怀铮跟得上。
两人熟门熟路沿墙飞奔,跳上了正殿的屋顶。
轻如包子在走。
走到某个地方,山栀停下,指了指下面。
司怀铮点头,跟着一起趴在了屋顶上。
屋内,贤妃已经等到了于鸯。
于鸯依旧是浅色衣服,不过这一次不是白色,而是一件浅蓝色大袖交领裙,衣身足够素,只有裙摆处银丝绣着丛花蝶叶,多了几分灵动。
“小产后恢复不错,一阵子不见,气色不错。”
她凑上门,贤妃很不气,开口就揭人痛处。
从落水事件把人赶出永福宫后,贤妃再不愿意见于鸯。还写了一封信回家,家里怎么对于鸯她不管,但是别想让她再帮她一分一毫。
最开始,于鸯还死不承认,每每来恶心她。
每次见面都是一副含冤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她的错,污蔑了人!
好几次气得她想动手。
贤妃她确实动了杀心,但生产在即,为了孩子,能忍则忍。
于鸯这一次不再哭哭啼啼,带着几分看不出情绪的笑。
“姐姐又何苦这般对妹妹,小心气着了身子,伤了龙胎。”
贤妃一杯热茶丢过去,还热红了自己的手。
于鸯躲了一下,茶水泼在裙摆上。
“再恶心我一句试试。”贤妃最后警告。
于鸯知道贤妃不会留情,幽怨的看了一眼。
“我为什么上门,姐姐比我清楚,父亲给姐姐写信了吧。”
贤妃恨得牙痒痒,她是真没想到,于鸯居然能攀上太后。
仅凭那副柔弱听话乖巧的模样,可入不了太后的眼,但加上一手的好字为太后抄佛经,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