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经计算完毕的山栀出了院子,直奔内府库房。
小小的身子跟融入暗夜,避开了所有巡逻。
至于在打瞌睡的门口的人,山栀手腕发力,气入肩颈麻痹经脉,一击必倒,直接让他变瞌睡为昏睡。
片刻,山栀原路返回,但比来的时候吃力一点。
倒不是那点重量影响她行动,纯粹是她怕银子在布袋子里打架,发出声响。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山栀已经完成了她的今日计划。
内府欠司怀铮的俸禄和生辰金,她替他拿回来。
她不贪多,只拿了三百两银子和十两金子。
内府管事完全可以不贴钱完成新的账本,只不过某些人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罢了。
岁椿先于山栀前回到。
茂海看她脸色,打趣她:“我就说你白担心了。”
“我怀疑她上辈子也是做贼的!”
不是惯偷怎么可能那么完美的避开每个危险。
岁椿无意吐槽到了真相。
山栀把银子往床底一塞,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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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山栀兴致勃勃献礼。
司怀铮现在警惕性越来越高,茂海要求的。
山栀进房时,他就醒了。
“山栀~”
“殿下,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
作为师姐,她怎么能输呢,珍珠都还做了一碗面呢,更别提师父的那把好刀。
司怀铮坐起身,面前是一大锭金子。
压腿的布袋子敞开口,里面的白花花的银子。
司怀铮:“山栀,你……”
“内府欠你的,我拿回了一大部分!”
山栀也想吐槽自己,小偷小摸居然能让她快乐起来,一定是为了帮司怀铮出气!她可真是绝世好师姐。
“以后我们想吃什么,让珍珠去御膳房拿,有了钱,什么好材料拿不回来。甚至还可以叫人从外面买回来!”
“算了,太折腾,等师父给我练功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出宫。”
司怀铮把腿从银子堆里抽出来,“都听师姐的。”
山栀乐得在他本来有点乱的头发上,再揉了一把,“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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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栀屁颠屁颠出去,开始今天的练习。
岁椿亲眼看到她昨晚蹦跶,再没了顾忌,开始教她清风剑法。
清风剑,身轻剑快,待对方察觉时为时已晚,四面八方全是杀招,难顾左右。
司怀铮也一起练。
这边小院其乐融融,不远处的主殿却刚好相反。
贤妃的母亲刘氏进宫了,有的对话母女之间开起口来,更合适。
在人前又是叩拜又是请安的,进了寝殿,刘氏还是十足的母亲架子,开口就是不满。
“昨儿是三殿下生辰,你什么都没做,柔嫔都知道送几碟点心过去。”
贤妃玩着蔻丹,“让他活着,就是我仁慈,你们还想让我怎么样。人,我已经接出来了,再多的,与我无关!”
刘氏很不理解自己这个女儿,按理,她品阶比洛嫔高,再者洛嫔已经死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但凡你多提一两句,以皇上对你的感情,他又怎么会现在还在禁足。出冷宫后的第一个生辰最是重要,如今却压根没人想起来,你存心跟你父亲过不去。”
“他想要攀高枝,更进一步,何必挑这么一个贱婢生的,直接去找大皇子不是更方便,大家不都说,这太子之位,定是大皇子的了。”
刘氏也不生气,“你何必激我,你父亲跟赵尚书势同水火,又扯大殿下做什么。老话不说了,你父亲让我转告你,年底送于鸯进宫。”
贤妃脸上的笑,消失殆尽,嘴角的僵硬变得滑稽。她全身发抖,紧紧握着拳头,不敢相信她做了那么大的妥协,父亲居然还是要把庶妹送进宫。
她厉色叫嚣:“司怀铮,我已经带出来了,你们不能出尔反尔!”
“是你,故意让三殿下在角落里蒙尘,你父亲一直等着看他生辰时,你会如何把他带到人前。是你,让他失望了。”
“他他他他!你眼里只有父亲,何曾有过我这个女儿!”
“没有他,哪来于家今日辉煌,没有他哪来你在后宫稳坐妃位。于兰,你别忘了本!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于家给的。”
贤妃气笑了,但源源不断的泪,让她的脆弱一览无余。
“我跟皇上,两情相悦,是他要求娶我,是他执意让我为侧妃,是先有了贤妃,才有了如今的于侍郎!你都忘了,你们都忘了!”
“三宫六院,我认了,局面权衡,上面有皇后,我也认了。其他的莺莺燕燕,我都认。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送于鸯进宫来恶心我!你们都恶心!”
刘氏一巴掌甩过去,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脸,打上了太阳穴,珠钗飞出,贤妃也倒在了地上。
震惊大过疼痛。
她忘了有反应。
柳嬷嬷和玉珀听到动静,急得心焦,却还是不敢闯入。
刘氏居高临下,气得胸口起伏。
“怎么就恶心你了,你说谁恶心,你怎么说话的!自以为飞上枝头了一天天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才是真正的恶心我!我倒宁愿于鸯才是我亲生的!”
贤妃起身,她脑袋嗡嗡发疼,好一会才稳住身子。
扬起她高傲的头颅,端着贤妃的架子,警告刘氏:
“你可真是好母亲,我是皇妃!念你生我养我一场,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跟我动手,否则,就是死,我也要拖你们一起!你敢送阿鸯进宫,我就敢让她香消玉殒。试试!”
就算一个庶女,但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名满京城的庶女,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棋子”。贤妃不信,他们敢赌!
但贤妃,又错了。
刘氏并没有被她吓到,只是告诉她另一个决定:
“你爹说了,如果她死了,就送小禾进来。”
贤妃一愣,大崩溃,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于禾,她的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将满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