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朝着刘文龙攻杀而去,将其笼罩在其中,正是沧海剑意。
“嗯?”
后者面色微变,即使是他也不敢硬撼,当即召唤出一件法器。
那是一枚盾牌,其上覆盖着青木色的流光。
有法器傍身,他这才放松下来,凝神看向来人,却见是一名姿色上乘的女子。
“哪里来的小娘皮?”
他嗤笑一声,神情不屑道:“莫非大乾皇帝,只会躲在女人身后?”
来者正是吟霜,神情愈发冰冷,当即催动飞剑绞杀而下。
嗡!
飞剑破空的速度极快,那刘文龙面色一变,不可置信。
此女究竟是什么实力,以他炼气后期的修为竟然无法阻挡?
他二话不说丢掉法器,以法器硬接对方一击,却得以逃出生天迅速御风离开城头。
吟霜面色不变,双手飞速结印。
城外天空,突兀浮现一座剑阵,从天而降。
剑阵刚好将他笼罩在其中,伴随着轰然一声,剑阵落下当即将其灭杀。
一名炼气后期修士,就这样身死道消。
见状,城头之上的大乾守军士气大涨,竟是一鼓作气将敌军全线击退。
……
“死了?”
韩不信难掩惊愕,死死盯着前来报信的姬叉。
后者脸色沉重,点头道:“嗯,是一名女子出手。”
“是秦天从上界请来的人手?”
听闻对方是女子,韩不信第一反应对方来自紫霄宫。
“紫霄宫出手了吗?”
紫霄宫与其余三大宗门不同,不仅门内皆是女修,且向来保持中立。
“看来秦天确实不在城中。”
他皱着眉头思索。
但如此一来,却也多了个难题:即秦天所率领的那支兵马,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只有那支兵马,倒是可以忽略不计,无非是诱饵。
但还有秦天这位杀伤力巨大的超凡武夫,就令他不得不警惕。
毕竟凡俗军队很难拦住一位超凡武夫,后者能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是真的诱饵,还是假装诱饵,实则别有深意?”
韩不信皱起眉头,只觉得虚虚实实难以分辨。
……
洛水东岸码头。
西齐大军渡河而来后,战船皆停靠在此处,专门有三千士卒负责看管,其中还有一名修士。
“我堂堂修士,竟要为区区凡人守卫在此。”
马兴举着酒葫芦,看了一眼远处的战船,语气很是不爽。
他原本是桃源坊市的散修,接取任务而来,却没想到下界后便被要求守卫此处。
终日与一些凡俗军队待在一起,让他内心极为不忿。
“仙师,该外出巡查了。”
这时,一名偏将前来小声提醒道。
“有什么好巡查的,大乾军队又不会飞,还能凭空出现在这里?”马兴神情不耐。
“仙师,大帅传信,说是一支军队正朝洛水而来。”
“滚,别打扰本仙师喝酒。”
那名偏将还想再劝,却见他皱起眉头,当即也不敢再多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片刻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不都说了吗,别打扰老子喝酒!”
他转头看去,却突兀愣住。
只见来人手持一把长枪,身披甲胄,端的是俊逸非凡。
“你是谁?”
“大乾赵云,今日以武道斩仙!”
……
马兴倒在地上,瞪大双眼,瞳孔中映照出远处的江面。
只见洛水之上火光四起,整个江面都被染红,仿佛绚烂的晚霞。
……
“报!”
“东兴府来信,洛水之上火光四起,所有战船被烧毁!”
“……”
韩不信握拳,额头青筋跳动。
“不是说让他们小心警惕?”
他事先便已经传令,让洛水驻守的部队提高警惕,更有修士御空侦查四方,应该能提早得知敌人来袭才对。
只要稍稍拖延片刻,东兴府的军队便能调兵支援,将敌人彻底困住。
但不料,直到战船被全部烧毁,东兴府都没收到消息,反而是见到火光四起才察觉。
“据说,是那位仙师好酒误事……”
前来汇报的人小心翼翼道。
“……”
韩不信眉头皱得愈发深,他是三大家族请来的兵仙,负责执掌大军。
但修士向来自傲,并非一纸命令便乖乖听话,更多的是阳奉阴违。
“如此,焉能不败?”
他第一次对这场战争产生茫然,在这种情形下自己真的能赢吗?
“你的棋是死的,我的人却是活的。”
他更想到那日秦天的话语,此刻言犹在耳。
“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吗?”
他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士卒退下,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
“仙师,如今营内谣言四起,说我军后路被切断,只怕要成瓮中之鳖。”
姬叉大踏步迈入帐内,皱眉道。
韩不信的眼神这才缓缓聚焦,看向来人道:“无妨。”
姬叉皱眉:“可是仙师,这样下去军心必然动摇。”
“没了退路,不正好一鼓作气拿下大乾?”
韩不信却反问道:“你且听我到来,如此去做……”
半晌后,姬叉愕然不已:“连造饭的锅都丢了?”
“此所谓,破釜沉舟也。”
前者却气定神闲,仿佛胜券在握。
……
白马城。
太守刘沿站在城楼上,看向城外密密麻麻的北凉军营,内心担忧。
白马城被围已经半月有余,朝廷却始终没有兵马来援,更糟糕的是城内粮食已经见底,这样下去怕是最多再坚持七天。
七天之内没有援军,白马城必然失守。
“白马一丢,郑州危矣,大乾危矣。”
刘沿内心叹息,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命运,而是为大乾担忧。
一旦郑州守不住,敌军将直逼京城。
大乾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被敌军兵临京师的先例,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死在此处,便不用见到耻辱的一幕了。”
他已经心生死意,若白马失守,他就死在城头之上。
这时,突然有士卒前来禀告:“大人,援军到了!”
“援军?”
刘沿大喜,丝毫没注意到士卒那古怪的眼神。
“在哪?多少人?”
他急迫的一连询问道。
“只有一人,但……”
士卒欲言又止,半晌后才道:“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一人?”
他面色大变,一个人也敢说是援军吗?
片刻之后,刘沿见到自称援军的来人,内心更加复杂。
“臣白马太守,参见陛下!”
这位陛下,只身前来自称援军,何其荒唐!
纵观历史,怕是都找不出这等昏君!
刘沿在内心大骂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