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不动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剪红春面色沉缓,梳理着那突如其来的信息,又小心翼翼的重复道

    “你说你才十八?”

    “那你的真气哪来的?”剪红春眼神凝重,回想起那战斗时候的场景,又是狐疑满满。

    “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出了个十八岁的大宗师?”

    “难不成是你骗我?”

    剪红春瞳子微眯,似要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那双晦暗的眸子的主人。

    忽而那眸光一亮,似乎是看穿了这白衣剑。

    李卯心头一跳,暗叫一声不能吧。

    难不成这女人见过他真实身份?

    虽然白衣服跟绿宝剑这天底下多了去了,但也不好说这大姐能不能看出来。

    剪红春凝重无比的从红唇中吐出两个字来“天煞...”

    李卯呼吸一窒,心弦放松开来,转而轻咳一声,顺着台阶就往下爬。

    这大姐脑子虽然有点聪明,但是不多。

    白衣剑声调趋于暗哑低沉,叹了口气像是被抓住了底细一般“没想到,这都被大姐你发现了,您实在是冰雪聪明。”

    “没错,我,就是天煞。”

    剪红春一脸看小样的摇了摇头,眸中俱是对李卯的不争气与嘲笑。

    这人藏身份也藏不利索。

    真以为换了身衣服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真得跟她好好学学。

    还想骗她?

    小样!

    “等会儿,你喊我什么?”剪红春柳眉倒竖,如炸了毛的猫儿一般就挺直了腰背,也不管那坐直了之后,凶器会不会碰到李卯。

    “我长得很显老吗?我像是在菜市场卖菜的?你喊我大姐?”

    踏踏——

    踩着麦秸的沙沙脚步声响起。

    李卯耳朵一动,忙凝神凑上去一把捂住了黑衣女子的嘴。

    “唔!”

    剪红春被捂住嘴后眼睛一瞪,但不等手上的短刃抬起,就看见那白衣剑一双严肃不虞的双眸。

    “嘘!”——

    剪红春被这白衣剑前后的转变弄得眼神一呆,而后翻了个白眼躲开了那冷峻眼神,那一身泼辣竟是弱了几分。

    李卯可算是发现了,待这种性子辣的女人就不能细声细语的。

    待冷静下来后,这才听闻外面那缓缓走来的脚步声。

    剪红春情知自己理亏,也就没有再折腾,只是拧眉凝神的朝外听去。

    “这又是哪里的兔子来扒草垛了,真是烦人,一地的麦秸。”

    “这天真是不太平,老子出个家门都怕被人半路跳出来给捅了。”

    草垛内两人屏息凝神,李卯捂着嘴的手也因为高度警惕而忘了放下来。

    剪红春坐在右手,李卯伸出左手去捂她的嘴。

    两人本来就肩并着肩,因此李卯扭过去也是半个身子靠在上面...

    嗯,胸脯上面。

    两人都很专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也不知道变形了。

    “老乡,发生什么事了?”

    官道上一骑兵听见动静,策马驻足朝这边吆喝。

    赔笑声响起“爷,没事没事,俺就是拾掇一下这地上的麦秸,估计又是有狐狸兔子来扒拉了。”

    “嗯,最近小心些,城外不比城内。”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马蹄声渐渐远去。

    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剪红春那被夜行衣勾勒的淋漓尽致的身子一松,再一吸气,衣襟又顶了起来。

    “怎么这么闷...”

    剪红春疑惑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卯跟剪红春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眼那挤扁的花纹,再然后抬头大眼瞪小眼。

    李卯眨眨眼,歉意一笑。

    剪红春猛然闭上眼睛,双颊晕开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