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庆功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凉王侧妃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能不能保住,接下来就是调查原因。
“父皇母妃,珍珠说了,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她才跌出去。是有人要谋害儿臣的孩子,父皇一定要为儿臣,为珍珠肚子里的孩子做主!”凉王义愤填膺,满是委屈和恨意。
“当时众位宾都在身后,一心只有烟花,有谁看到什么?”德顺帝的目光一一扫过坐下的人。
廉王,凉王一家,奉国公府一家,许方东一家,还有尹边水一家。
都是自己人,也都是站得最近的几人。
几人互相看一眼,都没有说话。
许方东靠近沈喜喜,两人对视,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德顺帝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看不出什么。
“贵妃淑妃一直在朕身边,尹爱卿站在凉王另一侧,他们都没有可能触碰到凉王侧妃。你们几人,都在附近,就没有人看到什么,或是做了什么?”
剩下的就是许方东一家五口,还有许国公一家五口,以及廉王。
许方东和许国公都姓许,而廉王根本就没有这个动机。
矛头就指向了许方东和许国公。
“陛下,微臣确实没有看到。”许方东打破沉默,出声解释。他问心无愧。
“陛下,微臣一家护着侧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推她呢?”许国公谨慎道。
几人都是脸色煞白。
这时许老夫人拄着拐杖,声音苍老,“陛下,这样的事出在奉国公府,我们难辞其咎。但,危害凉王侧妃的事,绝不是我们所为。陛下,您看看,老妇一个拄着拐杖的,儿子剿匪伤了一条腿,儿媳在旁照顾,孙媳同样身怀有孕,孙子一直贴着照料,谁会做这种事?”
尹琉璃害怕地往许如易怀里靠,手心冰凉,眼睛不由朝傅雪落看。
傅雪落一记眼神警告。
尹琉璃看到了,是凉王正妃傅雪落的丫鬟红袖推的人。
可她不敢说。
她心里也恨着尹珍珠,傅雪落若被揭穿,尹珍珠很有可能成为正妃。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父皇,在这屋子里的都是一家人,怎么会害自家人呢?”廉王见眼前情况,不就是指向许方东一家,他实在站不住,走到德顺帝面前。
接着道:“许大人一家更是不可能了。当时儿臣回头时,见许大人手里正抱着他的小儿子,许复站的位置离凉王侧妃甚远,他们也都没有嫌疑。”
“许夫人呢?廉王可看到许夫人站在何处?”傅雪落忽然说话。
廉王面色一顿,“许夫人……”
凉王狠厉的眼睛立即瞪向沈喜喜,“沈喜喜,你就站在珍珠身后,是你推的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不可能,许夫人绝对不会做这等卑劣之事!”廉王生气道,他语气坚定,“凉王,你不要随意污蔑!”
“六弟,你年纪小,不知道你口中的许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不尊长辈,奉国公府的人不是最清楚?她还曾大闹本王府邸,打伤了许世子,更是将本王的宴席搅得一团乱。”
许老夫人声音沙哑苍老,“确有此事。”
孟氏猛踩一脚,“沈喜喜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许方东倒吸一口冷气。
许珪玉和许复许宴几乎同时以冰冷的眼神看向奉国公府的人。
许老夫人一个上过战场的女人,竟然被四双眼睛盯得浑身发凉。
“住口!”许方东厉声阻止,“凉王请慎言,污蔑朝廷官员女眷是为大罪。即便你是王爷,为护夫人名誉,定不会就此罢休。”
孟氏身子一颤,许方东的眼神太吓人。
“许方东,你大胆!以下犯上,你才是大罪!”凉王恶狠狠的目光直视许方东。
“我是让奉国公府的人住口。凉王可是听错了什么?”许方东瞳孔紧缩,露出寒冰杀气。
凉王心头不由颤栗。
局面僵持,寒风交加。
沈喜喜轻笑一声,从许方东身后走出来,“陛下,我确实站在尹珍珠身后,可站在她身边的还有正妃傅雪落。既然我有嫌疑,凉王妃是不是同样有嫌疑?”
傅雪落瞳孔睁大,心跳加快。
沈喜喜紧紧盯着她,看她神色,便知她有问题。
要不是傅雪落一句话,怎么会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呢?
“王爷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傅雪落抬眸,同样盯着沈喜喜。
“可那不是你的孩子。侧妃与正妃争宠,陷害孩子,稳固你的地位。要说我心肠歹毒,推人是一时兴起,倒不如正妃有预谋推人栽赃陷害更合理些。”
沈喜喜走到德顺帝面前,规矩行一礼,“陛下,我没有做的事,不会承认。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我虽任性胡闹了些,却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去谋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德顺帝鹰隼般的眼睛望着她,从她眼中,看不出害怕,是坦然一片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