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渐渐大了起来，男人手里的猩红愈燃愈烈，直到烫到指骨，才拉扯着他的神经迫使他松手。
他抬脚将地上的烟碾灭，神情带着几分恍惚，似乎还没从林柠刚才的话里回过神。
“祁总？”
林柠走了有一会儿了，特助见祁嵊迟迟不出来，不得不进来找他。
闻声，祁嵊没看他。头顶树影摇晃，他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随意掸了掸，边走边穿。
“走。”
特助点头，默默跟上去。
他也不知道这两位祖宗都聊了些什么，但刚才他瞧小林总那边除了跑的快了一点儿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异常的。
再看祁总……
好似也挺淡定的，不像是吵过架的样子。
想到这里，特助偷偷松了口气。
没吵架就行，不然他最近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榻上台阶，祁嵊扣好扣子，抬手整理着袖口，低声吩咐：“晚些等寿宴结束，把程醒留住。”
“啊？”特助一愣，“好的！”
“哦对了祁总，陈总刚才到了。”
祁嵊侧目，“陈西也？”
“是的。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
——
宴会厅，林柠溜回去的时候，程醒正坐在她的位置上和白园园聊天。
“你回来啦。”白园园率先发现她，热情的冲她挥了挥手。
林柠抬起右手掌住脸颊，轻轻揉了揉颧骨。下一秒放下手的同时，她扬起一笑，“刚刚去了下卫生间。”
程醒起身，把位置还给她，“你坐你坐，我回去了。”
错开身时，程醒冲她眨了下眼睛。林柠意会。
“你和程醒也很熟吗？”等人一走，白园园立刻凑上前。
她对林柠这个人真的是太好奇了。
“嗯，大学同学。”
“啊？我记得程醒和祁嵊不是同学吧。”白园园没反应过来。
在她的记忆中，林柠分别和祁嵊程醒都是同学，但后两人并不同校。
林柠耐心的解释了一下，白园园哦了声，“原来是这样啊。”
林柠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状似不经意的问：“祁嵊这个都没告诉你吗？”
眼前的女人无论何时都是笑眯眯的，她长相本就美艳，一笑起来一般人真的扛不住。白园园没出息的咽了下口水。
见她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林柠不禁歪了下头，“嗯？”
白园园不动声色的按了下心口的位置，呜呜呜妈妈，今天出门碰到美女了！
“那、那个……”她回了回神，解释道：“祁嵊其实什么都没和我说，我是听我爸说的。”
林柠抬手虚虚捂住唇，故作惊讶，“啊？这样吗？”
她这幅样子，白园园哪里扛得住，猛点了点头。
“我只是知道祁嵊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刚才我爸和我说，他那个前女友可能就是你。”
“所以我就想着来问问你……诶呀我也不想骗你的，对不起啊。”
“当然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这人就是好奇心比较重，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我确实讨厌祁嵊，但是我对你绝对绝对没有恶意！”
“……”林柠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白青川那老东西，还真是聪明。
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
“你不喜欢祁嵊？”
“不啊。”白园园想都没想，直言道：“我干嘛要喜欢一个分分钟能把我卖了的人啊。就他那心眼儿，把我卖了我估计还得倒贴钱呢。”
“我从小就不爱和他玩儿。”
“但我听说你似乎要和他联姻？”
“害，那是我爸的意思，反正我没同意，他要是想嫁自己嫁去呗。”
“仔细想想，结婚之后就要和祁嵊朝夕相处，每天都要看到他那张脸诶，那怎么吃得下饭啊。”
“不行不行。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适合。”
“我？”林柠怔住。
白园园：“对啊，你和他在一起过，有实战经验。要是他非要娶一个，那还是你上吧。就当为民除害了。”
林柠：“……”